第19章 收購黃豆二
接著，謝父又補充道：“今兒個我們家在縣城裡賣這豆腐，原本以為做得足夠多了，可誰知道還是不夠賣。好多人排了半天隊，最後都沒能買到呢！”
王里正聽得津津有味，心中暗自思忖: 如此美味可口的豆腐，只要吃過，自然是會大受歡迎的。
“謝老弟你這是……”
中午時，謝家還把豆腐這事瞞著，連唯一可能知情的王大山都不肯透露一句，現在……
謝父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地向對方說明了此番前來拜訪的目的。
“家中所剩黃豆數量有限，而且以咱家目前的狀況，想必王富老兄您也是知曉一二的，實在是無暇分心去採購黃豆啊！
所以呢，希望請您老兄幫著張羅一下，看看村子裡是否有人願意出售黃豆。無論數量多少，咱們都照單全收。
價格方面嘛，完全按照市場行情來定：少於十斤的，每斤支付一枚銅錢；若是超過十斤，則統一按每十斤七枚銅錢結算。不知這樣安排，王富老兄意下如何呀？”
王里正不敢置信一問：“謝老弟，你確定這是個價格，每十斤七枚銅錢結算？”
雖然這確實是市場行情價格，但由於黃豆本身的用途相對較少，而且榨出的豆油還帶有一股豆腥味，使得普通百姓對其購買意願並不高。
如此一來，每家每戶的黃豆都堆積如山難以出售。
更糟糕的是，有些不良商販時常藉機壓低價格，有時甚至開出每十斤僅售六文錢的低價，運氣差的時候只能賣到五文錢。
“老兄沒聽錯。”
謝卿言卻決定以每十斤七枚銅錢的統一價格來與村民們結清賬目，這樣做無疑是他有意將利益讓給了大家，希望藉此能讓村民們銘記這份恩情。
“不過如果市場價格有變動，我們這個收購也得變。”
反正市場明面上確定價格是多少，他們就按這個價格去收購。
“自然自然！”
“要多少就收多少？”王里正再三確認道：“你們想清楚了？”
謝父點了點頭，說道：“有多少我們收多少。不過就是這收購黃豆的事，得麻煩你幫我們盯著，讓大夥每日酉時前統一送到你家裡來稱重，之後我們再來取走。”
王里正笑得爽朗：“好，我等一下就和村裡人開個會，把這好訊息告訴他們。”
家家戶戶都有黃豆，也只會煮黃豆一種方法，現在可以把黃豆賣出去，村裡人就能增加了一份活計，家家戶戶手頭上的錢也增多了，生活也能好過些。
一件大事解決了，謝父暗暗鬆了口氣。
“想著需要你幫我們收黃豆，實在過意不去，我們給您算工錢，一日二十文，如何？”
王里正擺擺手，拒絕：“怎麼還給我工錢，不行不行，我就幫忙收一下，稱個重。”
林氏蹙眉道：“那不行，王富兄你不收，我們家不好意思麻煩你。”
讓人白乾可不行！
而且這活瑣碎，沒有想象中那麼好乾。
王里正一臉為難：“可二十文太多了，老頭子我也不好意思收。”
雙方僵在原地，一個不肯收，一個一定要給工錢，里正妻子劉氏聽不下去，提出一日十五文工錢。
王里正思索一番，也同意這個工錢。
“那就有勞王富兄了。”
幾人將細節仔仔細細商討完後，王里正讓兒子挨家挨戶叫人來家裡開會。
謝父和林氏留在王家，讓王里正的小女兒王娥去家裡把謝卿言叫過來，既然這門生意是他的，以後她也還會有更多的生意，讓閨女在場，見見世面。
王娥：“？？？”
林氏見她一臉疑惑，笑著同她解釋：“這門生意是言言想出來的。”
王娥不可思議道：“居然是言言？”
剛剛她和姐姐躲在後邊，聽完了全程，也能想象到那豆腐有多好吃，只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好姐妹做出來的。
“我現在就去把言言叫過來！”
等到謝卿言匆匆趕到時，每戶人家都也到齊了。
人群中大夥交頭接耳，都在打探里正為什麼找他們過來，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有人瞧見謝家人和里正並肩戰在一起，懷疑和謝家有關。
王里正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話了。
“大傢伙瞧一瞧碗裡的東西。”
王里正的長子王濤端著碗，走上前，讓大傢伙仔仔細細看清楚碗裡雪白如玉的豆腐。
“這叫豆腐！”
等大傢伙都瞧上一眼後，王里正接著說道。
“今日把大家叫到這裡，是有個好訊息要告訴大家，謝家最近在做這個豆腐生意，現在他們這個生意需要用到黃豆，想收購大夥手頭上的黃豆，有多少就收多少。”
“真的？！！”
眾人驚歎，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再三確認，見王里正義正言辭說絕無虛言，人群瞬間燥熱起來。
但也有人不信的，說起風涼話。
“里正，這謝家看著也沒啥錢，今兒才第一天做生意，就賺的盆滿缽滿了？”
“萬一我們把黃豆賣給他們，他們沒錢給怎麼辦，我們不就是被騙了嘛，大夥說是不是！”
“誰不知道謝瑾當年做生意虧了好多錢，我們才不相信。”
這些個煽風點火的人，不是別人，就一些和謝家不對付的人。
有當初嫁給謝父為妾，沒嫁成功的趙氏。
有嫉妒謝父和林氏夫妻恩愛的寡婦馬氏
有嘲笑林氏生不出男丁，卻有一個不省心的兒子的王婆子。
也有一些貪小便宜，整天行流氓行為的男人們。
但也有不少明事理，還有和謝家關係比較好的人紛紛出言反駁。
“今天大夥都是看見謝瑾和閨女們一個個滿載而歸。”
“就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不賣呀，有沒有人逼著你賣。”
“不想聽就走，別打斷里正說話。”
說風涼話的一夥讓還是說些什麼，謝卿言向前走出一步，挺直身子，嚴肅開了口：“我知道在座有人擔心我阿爹之前的事，不過我不瞞各位叔伯嬸子，這門生意由我做主。”
“什麼！你個小屁孩做主。”
不看好謝家生意的人頓時鬨堂大笑。
“瞧瞧，謝家就是沒錢開飯，準備坑騙咱們的黃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