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棠詫異地看著走過來的少女:“梅鈴蘭,你怎麼在這?”

梅鈴蘭笑顏如花,眼波流轉間柔聲說:“你能在這,我怎麼不能?”

“這是塑仙宗駐紮的地方,萬劍宗在那邊。”謝潯幽幽地說了一句。

梅鈴蘭見被人拆臺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我當然是來找姐姐的啊,我和姐姐啊,雖非親生姐妹但勝似親生姐妹,姐姐你說對吧?”

她說完朝著林春棠拋了個媚眼。

林春棠別過頭去裝作沒聽到。

梅鈴蘭見狀浮誇地雙手捧心,仰天長吟:“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她的這番舉動獲得了謝潯的高度評價:“梅道友不僅有眼疾還患上了失心瘋,實在是可憐。”

謝潯和林春棠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也是知道林春棠和梅鈴蘭之間的事情的,他們三個也一起玩過一段時間。不過梅鈴蘭佔有慾太強,那時候總是偷偷折騰他,不讓他和林春棠在一起,因此他和梅鈴蘭並不對付。

站在一邊的江淮景看著針鋒相對的三人,感覺到他們三個之間有種奇怪的氣場,而自已被隔絕在外。

但出於好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們認識嗎?”

這時因為他們動靜有點大周圍的人就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林春棠見狀扶了扶額,無奈地看了江淮景一眼,說道:“沒事,玩去吧。”

江淮景:“?”

所以到底認識不認識,為什麼他們三個之間這麼奇怪。

而梅鈴蘭此時又看謝潯不爽了。

“謝潯,你是在挑戰我嗎?”

謝潯也不怕她,直接回懟:“如果你要比試的話那隨時奉陪。”

林春棠見兩人都快打起來了,連忙出聲打破他們之間僵硬的氛圍:“行了,都省點力氣吧,後面還不知道碰到什麼呢。”

“我先休息會,你們要是閒的慌到一邊玩去。”

林春棠說完就走到一邊的空地上準備席地而坐,但是被梅鈴蘭攔下了。

“姐姐,地上多髒啊,我這有琉璃榻。”

梅鈴蘭用靈力開啟儲納戒,拿出準備好的琉璃榻。那琉璃榻看起來流光溢彩面上還鋪了層上好的白狐皮,看起來很是舒適。

林春棠看到她拿出琉璃榻的時候一整個震驚住了,要知道修真之人往往不拘小節,很少有人出行還會帶上這種用來享受的物品。

雖然感覺躺上去會很舒服,但大庭廣眾之下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拒絕:“不用了,謝謝。”

“拿都拿出來了,坐著唄,這不比坐地上好多了。”

梅鈴蘭直接拉著林春棠的手坐到榻上,然後還拿出一盤靈果送到她面前。

果子看起來又大又水靈,但林春棠感覺不妙,這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好像要命不久矣了。

不知道是為了緩解她的尷尬還是什麼,謝潯也挨著她坐到了榻上。

梅鈴蘭看到立即炸毛了:“哎呀,你有病吧,這是給你坐的嗎?”

而謝潯裝作沒聽見,依舊老神在在地坐著。

站在一邊的江淮景此時更感覺尷尬了,他們都坐在一起而自已站在一旁,怎麼看怎麼奇怪吧。

林春棠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遲疑地說道:“要不你也一起坐?”

天啊,太尷尬了吧,江淮景頭皮發麻了。

“我還是去那邊樹下面坐著吧。”

然後江淮景就朝著一邊的樹下走去了,離去的背影略顯落寞。

林春棠也站起身來:“之前江淮景因為保護我受了傷,我要去照顧他。”

她感覺梅鈴蘭太奇怪了,待不下去一點,於是趕緊找了藉口離開。

留下梅鈴蘭和謝潯面面相覷。

謝潯眼眸低垂,眉心痣襯得他很是柔美,但他清冷的氣質又顯得不可褻瀆。

“你不要再纏著春棠了。”他開口道。

梅鈴蘭冷笑一聲:“我憑什麼聽你的?還有你有什麼資格喊她春棠。”

“春棠不喜歡女人。”謝潯一直知道梅鈴蘭對林春棠存的什麼心思,但看林春棠一直無知無覺就也沒當麵點破。

梅鈴蘭立馬陰陽怪氣:“她也不喜歡你,而且她現在不喜歡女人不代表以後不喜歡,要知道女人可比你這種無趣的男人要知冷知熱得多。”

“那你敢告訴她嗎?”

謝潯此話一出,原本帶著笑容的梅鈴蘭臉色一沉。

沒錯,她不敢,以前的事情還隔在她們中間,一直到如今林春棠還覺得自已要報復她,但她那麼喜歡林春棠又怎麼會恨她呢。只是時過境遷,如果連這點聯絡都沒了兩人可能越走越遠,變成陌路人。所幸現在她還能正大光明地靠近她,如果把話說開了可能就沒機會了。

她反問道:“那你敢嗎?”

謝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我不想打破現在的局面。”

雖然他也對林春棠有特別的想法,但他並不想破壞目前的狀況,面對太多不可控的情況會讓他不安。

雖然梅鈴蘭很討厭他,但在這點上她還是認同了:“我也是。”

“江淮景,你明晚和我們一起進去嗎?”林春棠問身邊清俊出塵的青年。

江淮景看著她一臉你是在說廢話嗎的表情回道:“當然啊。”

“可是……”

“幹嘛,嫌我是累贅啊?”

林春棠低下頭,神情落寞:“不是,是我太沒用,保護不了別人,連自已也保護不了,你看我如今靈根受損就應該明白這些。”

江淮景立馬收回嬉皮笑臉,對著林春棠認真地說道:“不要妄自菲薄,你一直都是最耀眼的大師姐。我這麼多年來可一直把你視為榜樣。”

他的眼神堅毅真摯,配上他說的話還真像模像樣的。

林春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你原來是這麼想的嗎?那你以前為什麼每每看到我就得陰陽怪氣一番?”

說到這個江淮景覺得有點恥辱,但為了不讓師姐誤解他還是決定坦白:“因為嘴笨。”

而且林春棠那時就只知道修煉,他說那些話也只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不過收效甚微,師姐還是懶得搭理他,倒是在宗門裡流傳出了二人不合的說法,最離譜的是當事人林春棠還信了。

林春棠裝作仔細思考的樣子,然後鄭重地點點頭表示贊同:“那確實。”

江淮景被嘲笑後生氣了決定不喊她師姐了,於是大聲喊道:“林春棠!”

林春棠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幹嘛?剛還說把我當榜樣,你對你的榜樣都不知道尊重一點嗎?”

江淮景氣急,別過頭去,罵了一句:“有病。”怎麼好心安慰人還反被嘲笑。

林春棠被罵了也不生氣,抬頭看著天空,突然說道:“其實天也很藍。”

江淮景疑惑:“什麼意思?”

他不明白話題怎麼轉的這麼快。

林春棠側過頭對著他笑著說:“我的意思是天也很藍你也很蠢。”

“……”他就知道,林春棠憋不出好屁。

雖然林春棠眉目如畫,笑起來很是好看,但他現在沒心情欣賞,只覺得無語。

忽然間他想起來他們本來的目的,於是對著林春棠說:“師姐,我們怎麼沒看到白流雲?”

此話一出,剛才融洽的氛圍瞬間凝固了。

林春棠裝作擔憂地說道:“流雲不會出什麼事吧。”

江淮景自覺說錯話了於是趕緊安慰她:“白師妹不會有事的,她可能是路上耽擱了,或者是去別處了。”

林春棠嘆了口氣:“希望吧。”

“你們在說白師姐嗎?”一旁的一位女弟子輕聲問。

林春棠連忙回道:“沒錯,你看見她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同行了一陣,然後被妖獸追趕的時候走散了。”

林春棠聽到後原本提著的心就放下了,只要她沒有被目睹到與白流雲在一起就行了。

“好的,謝謝你告知我們這些。”

當天晚上駐紮在宮殿附近的修士們都安排了人守夜。

謝潯作為塑仙宗眾多弟子之中目前修為最高狀態最好的人,這個重任就當仁不讓地交給了他。

夜晚謝潯坐在一邊的樹上,周圍很安靜,只有細細碎碎的蟲鳴。

今夜的天色很黑,和墨一般,無星無月,好像一個黑色的囚籠,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漸漸起了霧。

他的感覺告訴他這霧可能有問題,於是連忙屏住呼吸,更加警惕的觀察四周。

忽然間他看到黑暗中好像有人從霧中走過來,剛準備去檢視意識就一片模糊,直接靠著樹昏迷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他心中掛念林春棠,於是跑到了她的身邊將她喚醒。

“我怎麼睡著了?”林春棠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已腦袋暈乎乎的。她本來徹夜打坐恢復靈氣來著,怎麼就睡著了。

謝潯臉色凝重地對她說:“昨夜突然起了霧,然後我也失去了意識,但是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人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林春棠連忙問道:“你看到長什麼樣了嗎?”

謝潯仔細回憶了一會搖搖頭:“沒有,當時天太黑,霧太大,就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林春棠揉了揉太陽穴。

“算了,我們沒事就行。這事就別和其他人說了,免得人心惶惶。”

謝潯也知道一時半會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於是點點頭。

只是不知道昨夜的霧到底是什麼作用,為什麼屏住呼吸還仍然中招了。

那個人又是誰,為什麼所有人都昏迷了,他卻好像什麼都沒做。

他抬頭看向遠處在靈氣高度聚集而形成的霧中若隱的宮殿,雖說它靈氣繚繞,但總給他一種不祥的感覺。

謝潯又轉頭看向林春棠,問道:“你現在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

經過一天的休養她的靈力恢復了大半,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一邊江淮景幽幽轉醒:“你們在聊什麼?”

他動了動準備起身然後骨骼響動的聲音與他的尖叫同時響起:“啊啊啊!我的脖子,痛痛痛!”

林春棠都被他這死動靜給整笑了:“你大早上表演公雞打鳴啊。”

她一般不笑的,只是江淮景太荒謬了。

江淮景在一邊齜牙咧嘴的,原本清俊的五官變得滑稽起來。

林春棠眉眼彎彎,毫不掩飾對他的嘲笑。

江淮景激動控訴:“該死的,我的脖子,是誰害了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趁我睡著了偷偷下黑手!”

“不要胡說哈,你這是誹謗。”

“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你!”

謝潯看著兩人鬥嘴,然後看看江淮景又看看林春棠,說了句:“江道友這是落枕了吧。”

“不知道,怎麼修了仙睡個覺還脖子痛啊。”江淮景皺著眉頭抱怨。

昨夜他一直坐在林春棠旁邊守著,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睡著了,直接人就往旁邊的樹幹上倒,然後頭靠著樹,身子整個躺在地上,把脖子折了個狠的。這樣的姿勢還保持了一夜,脖子痛也不足為奇了。

於是江淮景直到晚上都只能歪著頭說話了。

時間過得比他們預想中要快,大家都嚴陣以待地等著宮殿入口開啟。

結果宮殿入口還沒開啟,一陣霧就飄了過來,眾人就都暈了過去。

“師姐,師姐!”

林春棠慢慢睜開眼睛,當視線清晰後立即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眼前的人竟是死去的白流雲!

但她立馬鎮定了下來,幻境罷了。

“怎麼了?”

白流雲神情緊張地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林春棠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這幻境還像模像樣。

“我也不知道。”

忽然間身下一搖,她這才注意到兩人坐在一艘小破船上,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飄蕩。

頭好暈,她竟然暈船了。

“師姐,怎麼辦啊,我們快點想想辦法。”

林春棠現在感覺噁心的不行,根本不想理這個幻境裡捏出來的假人。

她面如菜色,不耐煩地揮揮手:“想不了,想不了,你要是非要想就到一邊去,別在我面前晃。”

白流雲震驚,委屈巴巴地說:“師姐你幹嘛這麼兇啊。”

“我兇你個錘子,再吵我把你扔海里。”

白流雲哆嗦了一下,好像真的怕被丟進海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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