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鬃烈馬
這事還需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把那匹紅鬃烈馬給搞定。
走了好一會兒，黃大文終於在一處馬廄前停了下來。他轉身對錢宸說道：“殿下，您的寶馬就在此處。依奴婢之見，您這匹紅鬃烈馬血脈十分純正。如此純種的紅鬃烈馬在這世間已經不多見了。恭喜殿下得此寶馬。”
錢宸微微點頭，很是滿意。接著他親自走上前去準備先細細觀察一番。
抬眼看去，只見一匹高頭大馬傲然立於馬廄之內，似乎頗有些煩躁，四蹄不安地四處挪動。
錢宸這個角度的光線不好，對於細節方面看的不清楚。於是，錢宸走到順著光線的另一邊。
這回可算是看清楚了，不愧是紅鬃烈馬，果然是神駿異常啊。氣質便是不同凡響。
它通體烏黑，其馬頸之上的馬鬃卻是鮮紅之色，彷彿有一團鮮血附著在頸部。身形高大，四肢強健有力，身上的肌肉清晰可見。
碩大的肌肉遍佈其軀體，如此近距離看去，衝擊感十足。
只不過看來看去，錢宸有一點小小的疑惑。不問不快啊，錢宸忍不住啊。
“黃總管，本王看此馬乃是雄馬，為何沒有提早閹割啊？現在閹割，豈不是還得等它將養一段時間。”
作為戰馬的公馬都得進行了物理閹割才行，不然發情時極難掌控，上了戰場可是大忌。這個錢宸還是很清楚的。
黃大文聞言大驚，急忙拱手說道：“殿下，萬萬不可啊。此等寶馬不可與常馬等同。殿下可知，紅鬃烈馬之雄馬，其氣力為最，奔走如風、雄壯異常、聰慧通人。
紅鬃烈馬以此冠絕天下。然其雌馬體型氣力，則與一般良馬無異。殿下，情況如此。如若將雄馬閹割了，其氣力大衰、更甚者心智受損，欲與常馬等不可得。殿下，閹割一事。實為不妥啊。”
這樣看來，把這匹紅鬃烈馬閹了就等於毀了它啊。想必這黃大文也是愛馬之人，聽到錢宸想把馬給閹了之後，如此著急。
錢宸聽得津津有味，這些細節是他以前不曾瞭解過的。
錢宸對黃大文拱手說道：“本王孤陋寡聞，得虧黃總管解惑了。”
黃大文急了，趕忙回禮，“不敢不敢，奴婢何德何能。”
“那黃總管，此馬確實不用閹割？”
“是的。此馬馴服之後，極通人性，性子就沒有那麼暴烈了，駕馭起來並不費力。至於發情之時，也好解決。殿下，軍中不缺雌馬啊。找個時機，使其發洩一通便是，即刻恢復平靜。”
嗯，有道理。果然，御馬監大總管還是識馬的。
都這樣說了，那指定不能給閹了啊。
此時，紅鬃烈馬也注意到了錢宸。調轉馬頭，兩隻烏黑的大眼睛不善的盯著錢宸。紅鬃烈馬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個該死的人類對它圖謀不軌。就是說錢宸的眼神讓它很難受。
檢查了一番品相，錢宸頗為滿意。笑容不由得掛上了他的嘴角。
小福站在錢宸身後看了幾眼，興趣缺缺。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匹長的比較好看的馬而已，看兩眼也就行了。
倒是黃大文饒有興趣，他堂堂大乾御馬監大總管，如此純種的紅鬃烈馬還是第一次見。
看是看的差不多了，錢宸迫不及待的想和他的寶馬進行親密接觸了。
錢宸撫掌說道：“黃總管，給本王將此馬拉出來。本王要在此馴服了它。”
黃大文一聽，差點急哭了。啥玩意兒啊，這秦王殿下看樣子要親自上啊。別啊，這馴馬可不是好玩的。那些個馴馬師哪個沒有受傷過。
雖說早有耳聞秦王勇武過人，但馴馬可不是什麼按部就班的事。這要是秦王有個什麼閃失，得拉多少人一起遭殃啊。
他這顆腦袋沒也就沒了，可他還有老婆孩子，還有一眾親眷啊。
看著秦王那興致勃勃的樣子，黃大文頓感自已脖子涼涼的。這可事關他的身家性命啊，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他必須得爭取一下。
黃大文對著錢宸又是拱手一禮，說道：“殿下，這紅鬃烈馬才剛來於此，脾氣正烈。何不關它幾日，等它虛弱之後再來馴服，豈不事半功倍啊。”
雖然黃大文說的很有道理，但錢宸他可等不了了。一匹馬而已，何足掛哉。錢宸他就不信了，以他的能力還不能收拾了一匹馬了。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好東西那必須得及早拿下才是，以免夜長夢多啊。剛好御馬監這邊有人有地，比他的王府方便。
他自已親自上了，將其馴服，日後肯定對他更加親近，這才是他想要的。
錢宸看了一眼黃大文，兩者對視了一瞬間，後者趕緊將頭低了下去。
“匹馬而已，休要多言。本王今日就要看看這紅鬃烈馬到底有多厲害。爾等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便是。”
錢宸都這麼說了，黃大文無奈讓人將那紅鬃烈馬從馬廄里拉到馴馬場。
當即就有幾個馬倌小心翼翼的開啟馬廄的門，用繩子牽著馬往場地那邊走。
“你們都小心著點，不要弄傷了本王的寶馬。”
中間這馬還有點抗拒，領頭的趕緊又多叫了幾個人過來。人多勢眾，那紅鬃烈馬也老實多了。
眼見錢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那匹馬，黃大文挪動步子來到小福身邊。
黃大文擠出滿臉的笑容，“王大總管啊，您自小跟著秦王殿下，你可算是秦王殿下最親近的人了。你不勸著點啊！這要是有什麼閃失，你我該如何是好啊。”
小福很是滿意黃大文對他的稱呼，人家懂禮，他也不能掉面兒啊。
“唉，黃總管，你就放心吧。我家殿下那不是一般的人，那馬上的功夫也是練過的，不比你這的人差。勸也沒用，我家殿下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的。”
黃大文又急了，“王總管，這可不是一般的良馬啊。再者，我等身家性命——”
小福出手拍了拍黃大文的小臂，安慰道：“你不必太過擔心。退一步說，我家殿下心胸寬廣、體恤下人，即使殿下從馬上摔下來了，他也不會怪罪我等的。”
秦王的近臣都這樣說了，到嗓子眼的話都被黃大文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