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閩行了冠禮也不過幾年,謝林便死了,享年八十九。那時華國還算安穩,偶爾會有西域的蠻族在邊境騷擾,不過那也是在華國本來的土地那邊,而後來吞併的疆域——也就是前梁的土地,目前沒有遇到什麼大型的天災人禍。

前梁滅亡已經有四五十個年頭了,華國與前梁的人民早已成了一家人,結婚生子,血脈相親。華國原先想一統人文習俗,讓前梁真正地融入華國。可是華國皇帝發現前梁百姓固執的很,就算統一頒佈了律令,明擺著違者必誅,卻還是有人堅決不改,殺了第一批還有第二批。

皇帝無法,只好任其發展,就當文化多元融合吧,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謝林死前,將自已這麼多年積蓄的勢力都轉交給了謝閩。其實那一些人大部分是看著謝閩長大的,與謝閩也比較親。但他們同時也都在等著謝閩長大,等哪一日謝閩真的開始揮舞手中劍,要與華國兵戈相抵去奪取前梁的土地了,能幹的動的老一輩拼了老命奮力一搏,行將就木的幹不動那就小的隨謝閩浴血奮戰。

謝閩知道祖爺與前梁的梁息王交情極深,梁息王死的時候,他還沒出生。等他記事起,人們好像忘記了梁息王,忘記了那個曾經在梁息王手裡海晏河清的大國。若是要說還有人記得梁息王,似乎也只有祖爺和他的那些摯友夥伴了。只不過祖爺不曾在他面前表露對君王的緬懷,因此他對於梁息王,也僅僅只是知道一個名稱這麼簡單。

至於傳說中的那個緒陽君,聽祖爺同他提起過。要說緒陽君有很大的本事,其實不然,人們其實一開始還並不知曉有緒陽君這一號人物,只是從梁王下詔令請求緒陽君指點開始,緒陽君才被人知道。至於他是何許人也,來自何方,百姓不清楚,也不想知道。那都是天上人的事呀。

梁息王知道緒陽君,是在很久很久之前,甚至在那時,緒陽君只有十七八歲。不過他們之間的相識,瞧祖爺的神情與彆扭的模樣,應當是不愉快的。可能就是因為不愉快的相識,才導致前梁瀕臨滅亡時懇求緒陽君援助,緒陽君不僅不援,反倒去了華國,讓前梁滅得更加屈辱慘烈。

祖爺並沒有同他講明梁息王與緒陽君之間的仇與怨,既然祖爺不說,謝閩也就沒有再去深究。

謝閩開始起兵謀反欲奪疆域,是在他三十五歲時。謝閩不做沒有打算的買賣,為何選擇在這時,是因為華國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西域的蠻族、北邊的安南國聯合起來對華國採取兩面夾擊。華國的經濟水平一度下降,人民的徭役賦稅空前高漲,華國形成了焦灼難捱的境況。

既然有了外患,不如雪上加霜,再來一個內憂吧。謝閩現在起兵,確實地利人和,天時的話,就看打仗時是晴空萬里還是大雨傾盆,無所謂,無論是什麼,前梁的土地,他也勢在必得。

他一路率領勢力攻破一座座城池,將前梁的郡城都市一個個奪回。他打得順暢,風雨無阻,這不僅是勢力銳氣不怠的緣由,還是華國兵力全在抗擊外患中聚集的功勞。前梁曾經犯過的大忌,華國原原本本地復刻了一遍。

不過華國也該慶幸,他謝閩只要前梁的江山,對華國的土地並不感興趣,他一路奪取城池,也僅僅只是奪回本該屬於梁國人民的東西。他雖說傷害了華國把守城池的將領,但是這沒辦法,華國不願給,他也就只好光明正大地硬搶了。

可當他自信滿滿,帶著勢力攻到華國京都時,城外早已駐紮了密密麻麻的軍隊,軍營旁豎著一面旗子,上面刻著“陳”。謝閩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有一瞬間懷疑這究竟是哪邊計程車兵?

華國先前的京都本是在國土的正中央,被其他郡城包圍。後來覺得國家勢力倍增,直接搬遷京都,這一遷,就遷到了邊境附近。難不成是想學盤庚之遷的毅然決然,即使上至朝臣,下至民眾都不同意,還是要堅決遷都?其實還有一種說法,是因為邊境與他國之間貿易往來促使了邊境地帶經濟的發展,所以華國不顧可能會遭受政治方面的隱患也要遷都。無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至少現在是方便被敵國直攻要害、擒賊先擒王了。

謝閩一到,陳家軍立刻警覺起來。陳將領翻身上馬,朝遠處的謝閩喊道:“來者何人?”

謝閩微微眯眼,一陣秋風打來,他屏住呼吸。見坐在馬上義氣凜凜的年輕將軍,又看將領身後那排排精神奕奕、著裝嚴謹計程車兵,謝閩猜想這或許不是華國軍隊。他瞧對方的盔甲樣式,是很獨特的防禦甲,他一路攻城,把守城池的將士穿的盔甲卻都是普通的兵甲。

既然如此,也就只有蠻族和安南國了。

蠻族是西域遊牧民族,理應有相應的民族服飾,他們善於騎馬,大部分都應該騎馬射箭,適於遠距離作戰。而眼前的軍隊……

謝閩笑了,大聲回應:“前梁謝相國之孫,謝閩。”

他明擺了身份,避免了被誤會成由華國從其他地方調遣來的救援軍隊的可能性,而前梁身份,不僅說明了他和他們一樣都是為華而來,同時也丟擲了請求合作的橄欖枝。

陳將軍不識什麼謝閩,他倒是知道謝相國。梁國滅亡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只不過皇帝和當朝丞相卻不知所蹤,聽說華國士兵找遍整個皇宮都沒能將兩人找到,更別說屍體了。這件事在華國鬧得沸沸揚揚,就連他國都知曉了一二。華國不甘心手底下逃了兩個最重要的人。可是無法,如何能找?難不成對百姓燒殺搶掠,寧願錯殺也不放過?或是一家一戶排查,費盡九九八十一天?

反正最後人都沒找到,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坐在馬上之人自稱是前梁謝相國之孫,目觀已過而立,看樣子謝相國已經死了很多年。謝閩策馬而來,身後只有幾百精兵,再往後看,卻是一些布衣平民,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平民?

陳將軍微微展眉,心中瞭然,暗道華國的好日子是真到頭了啊,外患焦灼,沒成想內憂緊跟其後。他朝謝閩抱拳:“在下安南陳續。”他頓了頓,又道:“謝將軍長途跋涉想必已是疲憊不堪,若是不嫌,便兩營相鄰吧。”

謝閩一聽,便知陳將軍是明白了他的目的,他心情舒暢,欲紮營。就在這時,陳將軍的聲音又再次傳來:“謝將軍莫要擔心城門閉,不出幾日,城門便不攻自破。”

其實在那少年出城時他依舊不懂為何城門不攻自破,直到後梁滅亡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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