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激烈的戰爭持續了好幾天,而李明月和她的夥伴們也在後方晝夜不捨地忙碌了好幾天。眼下戰火暫時停息,將傷患處理的差不多後,明月決定去醫院看看那些嚴重些的病人恢復的怎麼樣了。

待她將所屬病人託付給其他醫護人員後,隨村民來到醫院。這是一座規模不大的醫院,灰白的牆邊,許多人正在祈禱,或為父母,或為愛人,或為孩子。醫院的設施尚算齊備,原本應讓人平靜的消毒水氣味,此時卻混雜著血腥味。原本安靜肅穆的地方,此刻充滿了痛苦的呻吟。

“讓開,滾!別碰我!”明月眼見一名男子從病房中衝出來,因為沒站穩的緣故撞到了另一側的牆上。李明月認出了他,今年剛滿二十一歲的同鄉,叫李澤。李明月只得先將去看望嚴重病人的工作擱置一下。

她緩緩地走近,目光落在李澤那空蕩蕩的左褲腿上,心中不由得猛然一顫。他的一隻眼睛上蒙著紗布,因為掙扎的厲害,已經開始往外滲血。袖子外的胳膊上纏著紗布,大概是炸彈在旁邊炸開,被燎傷的。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明月連忙上前,與一旁的醫生一同將情緒激動的李澤攙扶到輪椅上坐下。

待李澤稍稍平復心情之後,他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站著的人正是明月。他的眼神充滿痛苦和絕望,聲音顫抖地說道:\"明月姐,你來了!我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我還沒能立下功勞、報效國家呢!我娘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家啊!\"

聽到這裡,李明月的眼眶瞬間溼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都會決堤而出。然而,她卻硬生生地忍了回去。此刻,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乾啞得發不出聲音。\"你......我......\"她努力想要說些什麼,但話語卻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我…我聽不到了,明月姐,你說什麼?”如此,李明月更加難受。

他們自幼相識,一起度過了無數個快樂無憂的日子。對於李澤的家境和所處的艱難處境,明月可謂知根知底。李澤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其母唯有一子相依為命,而其父卻英年早逝。多年以來,全賴其母含辛茹苦,嘔心瀝血,方才將他撫養成人。而今突逢如此劇變,叫他情何以堪?又叫他那柔弱的母親怎能承受這般沉重的打擊呢?

當初,李澤踏上征途時身無分文,連旅費都是鄰里鄉親東拼西湊而來的。他肩負的不僅有母親殷切的期盼,還有那些為國捐軀子弟兵家屬沉甸甸的希冀。臨行前,鄉親們千叮萬囑:“保重自已,別把性命搭進去,平平安安歸來比什麼都強。”然而彼時那位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曾立下豪言壯語要精忠報國、光耀門楣!可如今呢?殘酷的戰爭奪去了他的左腿,使他年紀輕輕就落下終身殘疾。這般慘狀,讓一個年僅 21 歲的青蔥少年如何能坦然面對,又該如何去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啊!

沒辦法,戰爭就是如此殘酷,每個人都得抱著必死之心衝向戰場,能活著回來那都是僥天之倖,老天爺可不會因為你可憐就饒恕你,死亡和受傷的資料總得有人去填,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就會降臨到誰的頭上……

李明月對此也是毫無辦法,她甚至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只留下一句,我會再來看你的,便轉頭跑了。後面李澤的哭聲和醫生的勸說聲漸遠,她再也無法忍受,靠在牆哭起來,似乎要將這幾個月來未流的眼淚全部傾瀉出來,她無法接受上一秒還相談甚歡的人死在自已眼前;無法接受處在大好年華的青年們被殘酷無情的炸藥炸成肉泥;無法接受那出現在人身上的慘不忍睹的傷口。

在此之前,李明月對於戰場可謂一無所知。她一直以為書籍中所描繪的場景已經足夠驚心動魄、慘不忍睹,但現實卻遠比文字來得更為震撼和殘酷。

儘管如此,李明月還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畢竟,她深知戰爭的無情與殘忍,並明白自已即將面對的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挑戰和考驗。然而,當真正置身於戰火紛飛的前線時,她才意識到,無論怎樣華麗的辭藻都難以準確地傳達出戰爭帶來的恐懼和毀滅。

那些景象讓李明月瞠目結舌:滿目瘡痍的土地,硝煙瀰漫的空氣,斷壁殘垣間散落著無數屍體和殘骸;士兵們疲憊不堪、滿臉血汙,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而那陣陣槍炮聲和喊殺聲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撕裂一般震耳欲聾……

這一刻,李明月深深感受到了戰爭的恐怖之處——它不僅摧毀了生命和家園,更摧殘著人們的心靈。在這場毫無人道可言的浩劫面前,人類顯得如此渺小無力。而那些曾經被她視為遙遠傳說的血腥畫面如今竟活生生地展現在眼前,令她不禁心生悲涼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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