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土方歲三的愛刀
廚房裡，歌仙兼定精心製作著審神者特供晚飯。
觀淮說的話沒一點誇大的成分，她研製的做飯式神確實只能湊合用，因為到本丸的這幾天，每天的食物都是一模一樣的。
別的刀隨便吃什麼，但是他的主人可不能受吃食簡陋的罪。
真是風雅啊。歌仙兼定心情頗好地製作好了和果子，和果子個個精緻小巧，做成了花朵的模樣，看起來就十分有食慾。
他將飯菜和甜點精心擺盤，端著木製托盤向天守閣走去。路上碰見了在外面躊躇的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勉強朝他笑了笑，語氣幽幽:“堀川國廣什麼時候能來呢？”
雖然被主人重用很開心，但是這種型別的重用……
加州清光只想默默捂臉。
歌仙兼定看了他一眼，連大和守安定都不想了卻想著堀川國廣，莫名有了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鶯丸應該也沒有那麼難帶……吧？
歌仙兼定感覺自已的判斷沒什麼大錯，回想著鶯丸波瀾不驚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就很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很講究，教起來估計不難？
“馬上就知道了。”歌仙兼定端著托盤，叩了叩障子門，障子門被推開，隨侍的藥研藤四郎迎了他們進去。
坐在長桌旁邊的小短刀齊齊看過來，新來的粉色頭髮的秋田藤四郎以及金髮碧眼像女孩的亂藤四郎坐在一起，常見短刀終於集齊了。
今劍愁眉苦臉地指著面前的識字課本，觀淮在旁邊教他讀才讓小短刀稍微開心了一點。
雖然都是短刀，但心智年齡也是不同的，藥研藤四郎是少男心智，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是高段小學生心智，秋田藤四郎和五虎退是低段小學生心智。
而今劍，是目前本丸唯一一個學齡前兒童。
換句話說，他不識字，是個只會拼拼音的小朋友。
“主君。”二人齊聲道。
觀淮抬起頭:“怎麼了？”
“這是我為您製作的晚餐，請用。”歌仙兼定將托盤放在桌上，挽起袖子，一碟一碟拿出來擺好。
觀淮瞭然，目光轉到加州清光身上，加州清光這才問:“新刀已經被喚醒了嗎？”
“是啊，來了你們熟悉的一把刀。據說是土方歲三的愛刀。”
聽到觀淮這話，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
這幾天的相處已經讓他發現觀淮的拒人千里之外只是表象，實際上的觀淮性格促狹，只不過表面一本正經，看起來很能唬人。
果然，加州清光眼睛亮了起來:“是誰呀？”
“我是和泉守兼定，很帥氣也很強!是最近很流行的刀!強大又帥氣，我的fan增加了嗎?”
閃閃發光的和泉守兼定走了出來，長長的黑髮隨著他的步子在身後輕輕搖晃，確實是一把很漂亮的刀。
“怎麼是你啊……”加州清光看起來更灰敗了。
歌仙兼定則是近距離觀察觀淮，觀淮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正經樣子，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和泉守兼定覺得不滿:“喂，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或許他是想大和守安定了。”藥研藤四郎有些無奈，打了個圓場。
加州清光也不打算跟鬼之副長（的刀）鬧不愉快，蔫答答應了一聲。
“真的嗎？”大和守安定跟著走出來的腳步一頓，歪頭笑著問。
“誒？安定？”
觀淮給短刀們的掃盲班下了課，短刀們整理好自已用過的文具，乖乖跟著加州清光等刀出去了。
飯菜擺好後，觀淮接過歌仙兼定遞過來的筷子，眼看歌仙兼定要繼續為她佈菜，這個感覺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但如果讓他餵飯的話，他肯定會紅著臉抱怨幾句，不對，好像更溫婉賢淑了。
隨著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悄然退去，天空逐漸被深沉的夜幕所籠罩。四周的光線開始變得柔和，直至完全消失。
天色完全黑下來，刀劍男士們紛紛回自已的屋子去了，部屋的燈隨著夜色漸深一盞一盞熄滅，睡得早的刀大概已經睡著。
觀淮提了一柄小燈走在黑夜中，小燈散發著柔和的微光，將黑夜扎破一個口子。
聽到敲門聲，宗三左文字輕手輕腳拉開了門，觀淮引他出來，站在外面輕聲問他：“小夜還在做噩夢嗎？”
宗三左文字憂愁地嗯了一聲。
小夜左文字來到本丸的這幾天，似乎只有呆在觀淮身邊時才能從血啊復仇啊拋棄啊一類的噩夢中暫時逃離。現在他的兄長之一來了本丸，好孩子選擇了不繼續打擾主人，只是噩夢縈繞著他。
觀淮取出小燈的發光源，柔和的光源在她手上慢悠悠探出了小觸角。
宗三左文字這才發現，那光源是一隻發著光的蝸牛。
“把它放在小夜枕邊吧，驅散噩夢是它的特長。”
宗三左文字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但也知道觀淮的好意，小心翼翼接過小燈:“多謝您了。”
他按照觀淮的吩咐進屋將小燈放在小夜左文字枕邊，蝸牛的觸角探出來，以奇妙的韻律在空中緩緩舞動著，藍色頭髮的瘦弱孩子緊皺的眉頭一點一點鬆開，最終睡熟了。
宗三左文字給弟弟掖了掖被子，祈願自已的弟弟能有一晚的安眠。
今晚的天空沒有星星的點綴，也沒有月亮的柔和光芒。厚厚的雲層像一塊巨大的幕布，遮蔽了整個蒼穹，將星月的光輝完全阻隔。
四周的光線變得昏暗，只有偶爾透過雲層縫隙的微風，帶來一絲微弱的光亮。
明明是天上滿是雲朵，將月亮和星星全部遮蔽的暗夜，觀淮卻不受半點光線差的影響。
觀淮感知了一下本丸的靈力流動，沒發現什麼問題，正要回天守閣，卻突然感知到不遠處的小亭裡有刀劍男士的靈力波動。
她心中疑惑，順著靈力波動走過去，就看到了她設計好的小亭裡面，鶯丸獨自一人捧著茶杯正在喝茶。
小亭子被四周的翠竹和花木環繞，顯得格外幽靜。亭子的頂部覆蓋著青瓦，四根木柱支撐著亭簷，古樸而典雅。亭內擺放著一張低矮的木桌，桌上放著一套精緻的茶具，旁邊坐著淺綠色頭髮的鶯丸。
茶香四溢，隨著微風輕輕飄散，與周圍的自然氣息融為一體。
“鶯丸？”
觀淮看著淺綠色頭髮的男人，有些疑惑。
“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要喝茶嗎？”
鶯丸看向觀淮那邊，說實話他看不很清，畢竟太刀晚上的視力大不如白天，但這個聲音，這個本丸可不會有刀搞錯。
觀淮樂了:“這個時間喝茶，今晚別想睡了。”
說罷，她上前在鶯丸的對面坐了下來，就見鶯丸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還真是因為晚上喝茶睡不著啊？
“你不知道嗎？”觀淮好笑地問。
“離人類太遠了吧。大包平來了會很鬧騰的。”鶯丸捧著茶又喝了一口。
觀淮給自已也倒了一杯茶，問:“大包平是你的兄弟？”
鶯丸就這麼看著剛剛教他晚上喝茶會睡不著的主人抿了一口茶水，沒有阻止也沒有疑惑，聲音也是淡淡的:“我們同為古備前派，鍛造風格相同。大概是出自相近時代的相近工匠之手，算是兄弟吧。”
觀淮想起了粟田口的小短刀們心心念唸的一期一振，心中感慨刀劍男士的人性化程度，問:“很想他嗎？”
“能在這裡相見是件好事吧。”
“是啊。”
觀淮點點頭，抬頭看天空。
今天應該是滿月，天上滿是烏雲，月光只能無力地在雲邊勾勒出一道朦朧的銀邊。
不知道系統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