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軒,你還敢找上門來!”

謝寶摁著劍,帶著十幾個縣卒,怒氣衝衝走進來。

他昨晚從莊園回來,被謝南臭罵了一頓,就跑回縣寺。

一聽到任軒找上門,顧不得縣令,率先趕來。

謝南也從胡凳上站起:“阿寶,快,快將此人拿下押入牢內!”

任軒沒有動,端著茶壺兀自坐在原地。

“上!”

謝寶手指一揮,用不到他動手,身後的五大三粗的縣卒就一擁而上。

“任君得罪了!”

兩人手掌搭在任軒肩膀上猛地用力想將其翻倒。

“住手,你幹什麼!”

院內眾人齊刷刷扭過頭,只見甄堯喝了聲,身子朝一邊側過,手臂抬起在請某人過來。

縣令?他敢反水?

謝寶眉頭一皺,走向還穩坐如山的任軒,俯身獰笑道:

“不妨告訴你,明庭這次也保不了你,必死!”

“哦,是嗎。”

任軒淡淡揚起嘴角。

“縣尉,好大的威風啊,在別人家拿主人,反了天了!”

聲音不是縣令!

謝寶笑容僵在臉上,他驟然扭頭髮現!

來人是一個頭帶一梁進賢冠,純黃色的綬,內含黃色一採,一枚銅印隨著走動在腰側擺動。

秩三百石的文官!

縣內絕無,只能說郡內的曹緣!

說話如此,難不成,謝寶嚥了口唾沫,迎上去作揖道:“督郵。”

“哼!”

督郵轉著手中便面扇,昂首挺胸地走過,並不搭理他。

“督郵。”

“任君安好?”

此話一出,謝南身子一軟倒在僕人懷裡,雙目失神。

“一點小事,不足掛耳。“任軒主動讓開座位看向謝寶,道:”只是恐有人,不想讓我好過。”

“哦,正巧,我今日就是來肅清吏治的!”

督郵冷聲道:“謝寶,你說說,因何緣故抓捕任君?”

“他!他貪汙烏桓馬匹,導致烏桓如今,此乃妄啟邊釁。”

“可有證據?”

謝寶眼睛一轉:“烏桓入侵就是證據!”

“放肆!任君自從上任以來,清正廉明,邊疆少有兵禍,分明是你!”

督郵拿扇子指謝寶著道:“自私用兵,盜取烏桓馬匹,導致戰火燃起!”

“我沒有!”

“難不成,還讓我查一查縣卒人數!”督郵大手一揮:“先杖刑二百!治治他的嘴巴!”

圍在任軒身邊的縣卒互相對視一眼,轉身將謝寶壓住。

“督郵!督郵!”

謝寶被摁在地上,側著臉大聲道:“明察啊!明察!”

“拿些錢財啊!”

謝南低聲了句,待僕人回來後,親自走到督郵身前,笑呵呵道:“督郵。”

“老大人,這是做什麼?”

“謝寶也是西園綬官,請督郵開罪。”

“哦,”督郵隨手一撥,幾枚金餅散落一地,他厲聲道:“給我打!”

縣卒從院內找來兩根棍子,朝著謝寶屁股狠狠打去。

“啊!啊!阿父!”

謝寶咬著牙,仰著臉慘叫,“救我,救我啊!”

從衣袖中滑出縣令傳驗,任軒溜達著蹲在謝寶身邊,蹲下身一放。

“任君,任君!”

謝南撿起金餅走到任軒面前:“是我的錯,請任君抬抬手。”

“你拿我家錢幹什麼?”

捧著的錢被拿走,謝南怔住雙手停在半空:“這?你的錢!”

任軒一伸手,甄堯遞給了一卷竹簡,“小舅子,帶著督郵去屋裡喝茶。”

“諾,”甄堯抬手道:“請。”

見兩人離去,謝南低聲道:“任軒,莫要逼急了我!”

“嘖,老大人真是老糊塗了,”任軒一撩下襬,坐在胡凳上,“算算吧,你欠我的錢。”

“你!莫非真要與我漁陽謝氏拼個魚死網破不成!”

“一百五十萬錢,每日利息七萬五,十日便是七十五萬,總計,一百零八萬。”

任軒算著,一手掏出錦書,“老大人,這是借條,請過目。”

謝南氣得臉色鐵青,緊緊攥著柺杖。“

“且讓我再給你算算,謝家有兩處莊園,一處獷平房屋,也就是這座,加上婢子可抵押五十萬。”

任軒不緊不慢地說道:“兩千畝地,合計十萬。”

“什麼!兩千畝地,你竟然只出十萬錢!”

謝南手撫著胸腔,大口喘著粗氣,憤憤不平道:“這裡面可有不少水利灌溉的良田啊!少說也是四千錢一畝!”

“這可是謝大人您自已出的價格啊,一石十畝,我以一石五百錢來算,有何不可?”

“簡直是胡言亂語!咳咳……如今一石可是價值一千五百錢啊!”

“抱歉,”任軒悠然走回座位,輕抿了口茶:“我是以豐年的價格來算的。”

“豎子!你竟敢如此算計!你這是想欺天瞞天不成”

“放肆!當今國家英明,天下怎會有一千五百錢一石的糧價!”

任軒也惱了。

從沽水遇到謝家不要臉的一面,他就覺悟了,根本不用和這些大漢的蛀蟲說什麼廢話!

你!你!

“噗!”

聽到“國家聖明”四個字,謝南終於忍無可忍,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阿父!”謝寶艱難地匍匐前進,一步步爬到父親腳下,“您還好嗎?”

“罷了,我就發發善心。”任軒道“府上的婢子就作價十萬錢吧。”

“你!如今一個婢子至少四萬錢啊!我謝家上下足足二百多個婢子!其中精壯也有啊!”

任軒可憐地看著他:“那你都帶走吧,我不要了。”

“我!”謝南眼前一黑,如遭雷擊,癱倒在地,進氣少,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這是怎麼回事!”縣令聞訊,從官寺匆匆趕來。

“明庭救救我一家老小啊!”

謝寶抱著父親,涕泗橫流,仰面痛哭。

“任軒,你到底想幹什麼!昨晚你跑到哪裡去了!”

他本以為任軒就老實下來,但他萬萬沒想到,此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還斗膽忤逆他,跑了出去!

任軒道:“我去辦事了。”

“辦事?”

縣令單手一揮:“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任軒拿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縣卒如木雕泥塑般杵著棍子,不敢挪動分毫。

“別為難他們了,您高抬貴手,我便能過得去,”任軒邊說邊往凳子上一坐,“我的名庭,您低垂下手來,我可就活不成了啊!”

“知道就好!”縣令怒目圓睜,瞪著縣卒,“難道我說話不管用了嗎!”

“管用,在這縣衙中,誰敢忤逆您啊!”

縣令抬眼望去,袖中五指攥緊,暗自咬牙:“督郵,你怎麼在這裡?”

督郵揹著手,不發一言,直接開口道:“將謝寶杖責一百!”

謝寶抽吸著鼻涕,一臉茫然。

“我……”

縣卒戰戰兢兢地縮著脖子,腿像被釘住了一樣,半步也不敢挪動。

督郵又喝了聲:“動手!”

“名庭,名庭!”

被拖著雙腿就要拽出去,謝寶一下子抱住縣令的腿。

“撒手。”

縣令一揮手,背過臉去,督郵真有這個權利,他還不能過問!

若無其事走到一旁,任軒彎下腰呀道:“呀!這傳驗,好眼熟啊!”

傳驗!

縣令下意識朝口袋一摸,心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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