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趙曼，忽然出現在王守寧的身旁。
她伸手抵住下顎，微微歪著腦袋說：“果然，這種級別的怪物傷不到你。”
“那是自然，連熱身都算不上。”王守寧淡淡地回應道。
趙曼眨眨眼，“看你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是不是已經知道這是測試了。”
王守寧點點頭，“從最開始就知道，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意。”
“原來是這麼暴露的。”
趙曼用手抵住下顎，說道，
“不過這也沒辦法，本來也就只是個基礎的測試，不可能設定太困難的題目，畢竟絕大多數都剛剛成為覺醒者，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等等。”
趙曼忽然換上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是明知道這是測試的情況下，還這麼對我的。”
“沒錯，無論是不是測試，我都會這麼做，在虛妄遊戲裡，怎樣警惕都不過分。”
王守寧冷冷地說道。
“你就不能紳士一點……”
趙曼似乎還想反駁點什麼，但應該是覺得王守寧的說法並沒有什麼錯誤。
最後又把吐槽咽回肚子裡，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明明可以直接丟下我離開，反正對你來說別人的性命也無關痛癢，你也不像是那種在乎測試成績的人。”
“因為我是王守寧，註定要成為人中之王，守護天下安寧。”
少年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闡述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實。
“一人不守，何以守天下。”
趙曼淡然一笑，說道：“這些漂亮話，就等你真正成為王之後再說吧，現在的你，還差的遠。”
說完這番話，趙曼伸手出，對著王守寧的腦門輕輕一彈。
王守寧竟直接被彈飛，狠狠地撞到角鬥場的牆壁上。
他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驚訝。
接著，王守寧的身影便緩緩消失，諾大的角鬥場內只剩下趙曼獨自一人。
趙曼用手抵住下顎，喃喃自語道：
“按理說透過最終階段測試，並且成功救下隊友的話，道德測試可以按滿分來計算。”
“不過這王守寧的性格過於孤傲自負，總有一天會摔大跟頭。”
說到這，趙曼雙手環胸，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先挫挫他的銳氣。”
……
現如今，角鬥場內鋪著一層層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山峰。
站在最頂端的丁瑞，用力揮砍唐刀，將最後一隻精英骷髏怪攔腰斬殺。
從來沒經歷過如此高強度，並且長時間戰鬥的他累得精疲力盡。
癱坐在高高的骨堆中，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氣。
“既然醒了就不要繼續裝睡。”
看著仍舊躺在地上的女子，丁瑞忽然開口吐槽道。
被揭穿後，趙曼沒有繼續裝蒜，而是直接從地上起身，笑眼盈盈的說道：“你發現啦。”
“要裝睡就裝全套，你眼睛睜得那麼大，我如果不發現的話才奇怪吧。”
丁瑞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趙曼莞爾一笑，還特意眨了眨眼，
“謝謝誇獎，我的眼睛確實很大，又很漂亮。”
“我完全沒有誇你那個意思。”丁瑞聳了聳肩，說道，“雖然你的眼睛確實很漂亮。”
“嘻嘻。”
趙曼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她向前走了幾步，走上骨山。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其實這次的遊戲是假的，是管理局的一個測試，怎麼樣，很意外吧。”
沒有，一點也不意外，丁瑞在心中暗道。
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發出驚呼道：“誒誒誒，居然都是假的嗎。”
趙曼半眯起雙眸，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道：“不想撒謊可以不撒，你這樣完全騙不了人。”
丁瑞撓撓頭說道：“其實我中途就隱約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是測試，那為什麼還要堅持救我出去，你也清楚，就算放棄也不會怎樣。”
趙曼狡黠一笑，問道，
“該不會是因為想提高分數吧。”
“這個……”
丁瑞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稍微思索幾秒後，他撓了撓頭，
“其實也沒有什麼理由，因為和丟下夥伴中途逃跑比起來，還是痛快地擊敗敵人，一起通關更帥氣吧。”
丁瑞伸出大拇指，擺出一個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而且我答應過你，會帶你一起出去的。”
趙曼的瞳孔微微擴張，似乎是被這番不怎麼像樣，卻又無比真摯的話語觸動了心絃。
趙曼佇立原地。
沉默了許久之後，她才顯露出一個好看的笑顏，笑著道：“真是幼稚的想法。”
“幼稚嗎。”丁瑞撓撓頭，“我倒是覺得挺帥的。”
趙曼伸出手，將額頭邊的髮絲撩到耳後，雙眸中流露出一絲異彩。
“幼稚是真的很幼稚，帥氣就馬馬虎虎吧，不過像你這樣的男人，我並不討厭。”
說到這，趙曼忽然將身體前傾，將頭湊到丁瑞的耳邊，輕輕呼氣，
“為了慶祝你完美通關，我可以特例給你一個獎勵。”
“一個獎勵……”
丁瑞重複著這句話。
看著上半身穿著他的短袖，下半身依舊將浴巾當成裙子穿的趙曼，他忽然嚥了口唾沫。
色即是我，我即是色。
丁瑞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自已越來越快的心跳。
待身體冷靜下來後，他才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改天請我喝奶茶吧，畢竟我們也算共患難的朋友了。”
“只是一杯奶茶而已嘛，我答應你。”趙曼噗嗤一笑道，“還有趙曼不是我的名字，他們一般都叫我卯兔。”
“卯兔。”丁瑞疑惑地挑眉，“你屬兔子的？”
“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誒，幹嘛那麼搞得神秘，直接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不就行了。”
丁瑞有些不滿地說道。
“下次，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說吧。”
卯兔莞爾一笑，接著朝丁瑞揮揮手，
“測試結束，你也該離開了。”
與此同時，丁瑞身體開始變得虛幻，並逐漸消失。
丁瑞揮手道別，“也行吧，但是奶茶可不能放我鴿子，而且先說好，是你請客啊，我可沒有那種男人一定要搶著買賬的習慣。”
“好，我知道了。”卯兔點頭應允道。
“那就這樣，曼姐，下次再見。”
伴隨著這聲道別，丁瑞的身影逐漸消失，角鬥場內變得空蕩蕩的。
“下次再見啊，那得好久之後了……”
卯兔盯著少年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眼神中有些許難以言明的落寞。
她就這麼佇立原地，久久無言，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
在一個容納著數千張特製病床的巨大白色房間中，丁瑞緩緩睜開雙眸。
周圍滿是嘈雜的機器儀表聲。
以及到處走來走去，穿著黑色制服，像是工作人員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