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還是人嗎？
殷紅的血液流了一地。
小女孩，永遠失去了雙臂。
那身潔白的小洋裝，被鮮血浸泡成紅色。
在她這個年紀，本該無憂無慮享受著父母的寵愛。
然而，在這裡。
不過是人販子賺錢的工具罷了。
其他孩子們目睹了這一切，嚇得瑟瑟發抖。
沒有人敢反抗，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已。
曾經也有孩子嘗試過反抗，但下場比剛才那小女孩還要悽慘。
刀疤叼著雪茄，走到剩下的孩子面前。
“小寶貝們，我們這裡其實有很多種業務，剛才那隻不過是最下等的工作。”
“離不開媽媽的小笨蛋，只能斷手斷腳上街去乞討。”
“好看聽話的，我會以高價賣給需要孩子的家庭。”
“當然了，如果是聰明的孩子，我會親自將其帶在身邊，教會你怎麼以自已的雙手快速謀生！”
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彷彿是理所當然的。
而就在這時，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還掛著鼻涕，傻呵呵道：“我想回家。”
說完這句話後，現場落針可聞。
就連屠夫和女人販子，亦是面面相覷。
這孩子，沒救了……
刀疤咧嘴一笑，猛地一把提起小男孩便往牆上撞去。
“砰！”
小男孩甚至來不及慘叫，便不省人事倒在了地上。
“像這種既長得難看又愚蠢的，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
刀疤招呼來一個小弟，道：“那批貨不是正愁過不去嗎，用他的身體來運輸！”
小弟猶豫道：“老大，他……一個小孩，裝不了多少。”
“蠢貨，你不會把裡面掏空嗎？”刀疤直接給小弟頭來了一下，冷冷道：“下次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我讓你也用身體去運貨！”
那名小弟嚇得連聲稱是，趕緊將小男孩帶走。
剛才的這些話，許多年齡較小的孩子都沒聽懂。
只知道眼前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是這裡的老大。
下手很兇狠，不聽話就會捱打。
但其中也有一些年齡稍大的孩子，心中大概猜到了那個小男孩的下場。
不免在心裡發問。
這還是人嗎？
為什麼和書本上學的不一樣？
我們能活著逃出這裡嗎？
悲慘的一幕不斷上演，新的這批孩子也被成功分類。
品相好的，交由人販子尋找買家。
品相不好的。
聰明機靈的就教他偷竊。
因為有小孩這層天然外衣在，十分容易得手。
不聰明就砍斷手腳，丟到大街上去乞討。
最慘最慘的就是淪為運貨的工具。
但這都是極少數。
畢竟運貨有很多種方式，一個活著的孩子價值顯然更高。
……
市公安廳。
大廳內十分嘈雜，都是些丟了孩子的父母。
他們衣著樸素，都是些窮苦人家。
窮人為了生計不得不去市區打工，孩子便交給鄉下的老人帶。
這對人販子來說，是最容易下手的。
“我可憐的孩子啊……她才三歲啊，就這樣被該死的人販子拐走了！！”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為什麼我前幾天就報案了，你們卻到現在還沒調查？！”
前臺的女民警趙敏，心中亦是苦不堪言。
別說這些老百姓了，就連她的外甥女也被拐走了。
老姐天天以淚洗面，向她求助。
可她不過是市公安廳一位負責接待的小警員，根本沒有權力調查這些事。
雖然有向上司領導反映，但每次都被敷衍過去。
每當提起此事，那些人好像就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以她在警校學習的經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但她人微言輕，有心無力。
“這位女士，你放心，我們既然接受了你的報案就一定會調查的，但由於近期案件實在太多，還請耐心等待！”
“我都已經連續來了十天了，每次你們都是一樣的答覆！”
丟失孩子的女士情緒很是激動，用力捶了捶牆：“丟的不是你們的孩子，你們根本就不上心！！”
這時，一旁接待員插嘴道：“你們如果照看好自已的孩子，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嗎？”
女人本來情緒就瀕臨失控了，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崩潰了。
她猛地將手裡的手機扔向趙敏。
猝不及防的趙敏，被砸中後身體不受控制往後倒了下去。
“嘶……”
她摸了摸額頭，鼓起了一個包。
而旁邊躺著一部手機，螢幕已經完全碎掉了。
“襲警！她襲警！快把她抓起來！！”
剛才插話的接待員噌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那個情緒失控的女人。
幾名魁梧的警員，立馬將女人擒住按在了地上。
“死！都死吧！！”
“反正我的孩子也找不到了，我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哈哈哈！！”
被按在地上的女人，笑著笑著卻哭了。
現場所有丟失孩子的父母，都感同身受。
“你們不去抓那些人販子，就抓我們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她已經連續來十天了，你們卻沒有任何動作，這樣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學學淨水警方，三名初中生殺害同學立馬就將其逮捕了！反觀你們，一群吃著老百姓的飯卻不幹實事的蛀蟲！！”
群眾的情緒愈發高漲，事情逐漸一發不可收拾。
局長室。
秦勉嘴角上揚，把玩著桌上的貔貅擺件。
一位警員突然闖了進來，道：“局長，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
“進來不知道先敲門嗎？”
秦勉皺了皺眉頭，不悅道：“說！什麼情況？”
警員將剛才大廳所發生的所有事，敘述了一遍。
“又是這些泥腿子！”秦勉面色陰沉，戴上警帽：“走，跟我出去看看！”
“不要因為他們人多你們就不敢處理，完全可以定他們個聚眾鬧事，抓進去蹲個幾天自然就老實了。”
“況且，剛才還有人襲警，這將我們市局的權威往哪裡放啊？”
途中秦勉語重心長教育著那名警員。
等到來到大廳後，立馬展開笑容換了一副面孔。
“各位鄉親，我能理解你們此時的心情，孩子是每個父母的心肝寶貝，不見了肯定心裡著急。”
“但也請大家體諒一下，我們警力實在有限，只能一個一個孩子來找。”
“我剛才聽說有位女士接連來了十天，憤怒之下還用手機砸傷了我們的前臺警員？”
秦勉走到趙敏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你們又有誰知道，我們的這位趙警員的外甥女已經走失一個多月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