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啟程前的準備

他難得帶了很少的東西上山。

“少爺，你帶這些糕點來是要幹什麼啊？”碧雲提著兩個食盒，向江秋白問道。

他放下東西。回過頭來拿過食盒。“這是謝禮。”他道。

碧雲有些懵。問道：“為什麼啊。”江秋白放下一個食盒。“這個是你的。”然後走進茶室。

“老師。”江秋白對著瘋老道說道。

“決定好了嗎？”瘋老道將茶水倒入對面的杯子中。

江秋白將食盒放到對面。“小小敬意，還望老師海涵。”

瘋老道開啟食盒。他哈哈大笑。食盒裡頭的正是一碗八珍面。

“好小子。那我得快些吃了。不然冷，可不好吃。”說完，他便大快朵頤起來。

等他吃完。才道：“吃得有些撐了。我得喝兩口茶消消食。”

“嗯。要去多久？”瘋老道問道。

“一年。”他回答道。

瘋老道點了點頭。隨後頗為無厘頭的道：“我現在教你第二招吧。若是真遇到什麼事情，起碼還能逃走。”

他推開門，走到院子中。

“小子！瞧好了！”

江秋白跟出來。原先好好的人卻在青天白日下消失不見了。

“這裡呢，小子。”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轉過頭，便看見瘋老道身形虛化，與周照的一切融為一體。

江秋白愣了愣。隨後道：“請老師賜教。”

瘋老道揮了揮手。隨後拿出一張符紙。“你回去畫一張一模一樣的。然後將它在日光下暴曬三天。再連帶著你那聚靈袋用火燒個七日。那便成了。”

“多謝老師賜教。”江秋白道。

“此去時間不短，碧雲便有勞老師了。”江秋白鄭重道。

這回他沒告訴碧雲便自已先回去了。畢竟這次去安國他還需要準備些東西。

安國是個神奇的地方。它極度的重武抑文，在安國文人都是被看不起的。但武狀元不一樣，那可是被權貴爭著搶著要的。

可偏偏是這種地方。錦緞，刺繡卻是一等一的好。只不過常常有些小叛亂，若無人庇護普通人家的生活並不好過。

更不用說一群手無寸鐵的書生了。

本想和碧雲一樣先選個武器注入靈力。可惜為了煉製符紙實在是沒有時間。

這種情況只能去鐵匠鋪定兩件暗器防身了。

前世並沒有涉獵這一型別的事情。自然不懂到底選什麼好。思來想去便先定了五支的袖箭。還未想到再訂些什麼好時，便看見一位熟人。

“來，就按這圖上的來做。對，要六份。”來者姓張。是工造司張院長的嫡次子。不過實在是沒想到這次遊學他父親竟然會鬆口同意。

直接去問圖紙怕是有些不妥。但，總得打個招呼吧。

“張兄。”他聽到聲音，一轉過頭。頓時間便掛上笑臉。“江兄！”他笑嘻嘻的打量了一下。隨後便道：“江兄既出現在此，想必這次的遊學，江兄也是榜上有名吧。”

江秋白摸了摸鼻子，笑道：“也是難得。不過張院長竟捨得讓你去安國遊學？委實是稀奇。”

他一路慢慢地走著。停在後頭的劍架旁。

“哪裡哪裡。父親向來尊重我的想法。不過這回也並非那麼簡單。”他說著，忽然間變了一種眼神。

江秋白與他對視一眼。問道：“何出此言？”

聽到問話，他才繼續說道：“前段日子父親進宮。當今聖上卻同他說此次遊學不免勞煩。那時父親不懂此為何意。但也低頭認下。”

他開啟摺扇，半遮著臉。“第二日，便接到了夫子遊學的邀請。”

“我便斷定，其中必有蹊蹺！”他合上摺扇。反問道：“你猜猜，我昨日在工造司瞧見了誰？”

江秋白忙問道：“誰？”

“聖上的三皇子！”江秋白裝作被一驚，後退一步。“可我聽聞三殿下身體孱弱啊。聖上怎麼會讓他去安國？”

張生搖了搖頭。隨後道：“正是因為身體孱弱方才要去！”

“我聽父親說。三殿下的臉色十分不好。前段時間便聽聞是日日吐血。”

“這三殿下可是當今聖上最愛的美人兒生下的長子。又天資聰慧。聖上自然是捨不得。這不，前段時間便聽聞安國那位隱居的藥師忽然重出江湖！”

“所以，這遊學是假。求醫方才是真吶。”

江秋白依舊不解。“但那三殿下病入膏肓無法下地。這遊學難不成要夫子揹著他去？”

張生故意道：“所以不就來工造司了嘛。”

江秋白點了點頭。“有道理。”他又“嘶”了一聲。“那看來便不用擔心路上的危險。”

“哎。此言差矣。他是三殿下，我們可不是三殿下。江兄，有備無患啊——”

想著。他回到了家中。

雖說如今他會些法術。但此去狀況多樣，他未必次次都能險象環生。

就像張生所說。有備無患啊。

只是這三殿下，實在是變數。而那位藥師，他也曾有些耳聞。

但那位藥師在那場蟲災開頭便被感染死了。她若是不死那蟲災會不會便不會那麼嚴重。

母親曾說過這位藥師可讓人起死回生，但枯骨生肉。不過天道不公，如此厲害的人卻那麼稀裡糊塗便死了。

本想著再去問問老師。卻沒想到碧雲竟回來了。

她立於門前，眼眶紅紅的。

江秋白正想要說些什麼，她便抓住江秋白的衣袖。問道：“少爺是要去安國嗎？那奴婢也要跟著少爺去。”江秋白搖了搖頭。“這次遊學可不見得有人帶個丫鬟去的。更何況，路途遙遠。你若在府中，我也能安心些。”

碧雲眼中的淚落下來。“少爺。安國兇險，若是有什麼事情我也可以幫襯些。至於丫鬟，就當是少爺......”

“碧雲。”他喚她的名字。“這次，我自已去就可以了。”

“可，少爺......”她不甘，手將衣袖抓得更緊。“明明上山您也帶著我的。”

江秋白嘆氣。“可是這次不是以往。有些事情不是任性便可以胡來的。”

“少爺的事情怎麼能算胡來呢？”碧雲反駁。

“與他人不同，難道不是胡來。更何況，這是遊學。自然是要吃些苦頭的。”碧雲鬆開了手。不再發聲，只是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件。

“老師給我的。”碧雲咬牙，不回答。只是轉身便走。

江秋白內心無奈。只是暗歎一聲：“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