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源覺得這個世界奇妙的很,明明前一秒他的好兄弟還在窗戶外面跟他玩著曖昧,下一秒頭就滾到了自已腳下。

那顆頭突然進到好兄弟的“閨房”似乎還有些嬌羞,默默將自已滾了半圈,拿後腦勺對著唐源。

“你……你怎麼突然就把窗戶開啟了啊……”

這腦袋居然還能說話!

唐源有些精神恍惚,舉起手中的玻璃訥訥解釋:“我沒開窗戶。”

人頭骨碌碌又靠近了,貼著他的拖鞋親暱道:“既然我們都面對面了,有些話我終於可以當面對你講了。”

唐源把腳挪遠了一點,看了看窗外僵直不動的無頭身體,又看了看地上這一顆沒身體的頭,嚥了口唾沫,好心提議道:“需要我幫你把頭放回去嗎?”

人頭連忙否決:“當然不用,怎麼能辛苦你做這種事!”

它又蹭到了唐源的腳邊,如果忽略它臉上的淤泥髒垢,看起來還有些小曖昧:“更何況,我找到了更好的……”

“哐啷——!”

身後的門被猛然推開,一道身影緊接著衝了進來,沒等唐源看清楚,地上那顆人頭就被拎起來從窗戶丟了出去。

人頭髮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死守在窗戶外的無頭屍像是終於發現自已頭不見了,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朝著人頭飛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唐源目瞪口呆,聽他奶奶言辭犀利批評道:“窗戶呢?不是讓你不要開窗!”

唐源從沒見過這麼嚴肅的奶奶,小心翼翼舉起了手裡的窗戶,把刀子往身後藏了藏:“我沒開,我只是把它給卸了。”

奶奶:“……”

唐源自知是自已做錯了事,忙把窗戶按好,在奶奶面前垂頭背手,一副乖乖聽訓的老實模樣。

老人家嘆了口氣。

她依舊舉著蠟燭,神情在燭光裡是說不出的慈祥憂傷。

“奶奶不會害你。”

她淡淡開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這些疑問早晚都會得到解答,前提是你得聽話。”

唐源忙點頭應是:“奶奶我聽話的。”

老人的眼中滿是愛憐,將蠟燭舉到了唐源面前。

她將燭身略微傾斜,聚集在蠟燭頂端的蠟油順勢滴落在地板上,在地板上瞬間凝結,唐源不明所以看著奶奶的舉動,卻見奶奶抬手摸上了他的臉。

“現在能感受到我在摸你嗎?”

唐源老老實實搖頭。

奶奶嘆了口氣,語氣裡是說不盡道不明的悲哀:“你會感覺到的,我們小湯圓一眨眼就成了大孩子了,有些事總要經歷了……”

她舉著蠟燭蹣跚著往外走去,顫巍巍的樣子與來時判若兩人。

唐源不明所以,看著奶奶離去的背影,看著她隨手帶上的房門。

窗外樹影搖曳,有雷聲壓抑,緊接著天空像是破開了一道口子,終於找到了一處宣洩的地方,毫不留情將雨水潑下——

雨,終究還是下了起來。

連綿夜雨並沒有澆滅唐源上學的熱情,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放晴了,天空碧藍如洗,就連空氣中都帶了雨後泥土的糊味。

糊味……

奶奶又把早飯做糊了。

唐源面不改色把糊掉的早飯吃完,在上學之前特地繞到房子後面去看。

屋子地基打得很高,往外突出的陽臺剛好到他的肩膀。

窗外的牆體上有一些抓痕,足以證明昨晚那離奇經歷並不是他的一場夢,只不過經過一夜雨水的沖刷,地上早就沒了痕跡,也不知道沒有腦袋的蔣曉永追著自已的頭跑去了哪裡。

它是什麼?穿著高跟鞋的提刀的“女人”又是什麼?他們昨晚在宿舍經歷了什麼?為什麼蔣曉永的頭會掉下來,又為什麼頭掉下來了蔣曉永還活著?

雖然不知道能說會跳還能分頭行動算不算是活著。

唐源滿頭問號,在看到教室裡頂著倆黑眼圈瘋狂補作業的蔣曉永更是迷惑到了極點。

“你找到你的頭了?”

他坐到自已位置上問道。

蔣曉永聞言回頭,脖子上沒有任何縫合拼接的痕跡,他有些疑惑唐源說出來的話,納悶道:“找什麼頭?我頭不好好的待在脖子上嗎?”

他抄完了作業,把另一本被他拿來借鑑的作業還給了他同桌,唐源趁機問道:“你昨晚不還在我窗戶外面,然後頭掉了……”

沒等他說完,蔣曉永就打斷了他,怒目圓睜道:“胡說八道,你不是不住校嗎,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出現在你的窗戶外面?難不成我還翻牆出了學校?”

唐源挑眉看他:難道不是嗎?

蔣曉永整個人都趴到了桌子上,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擅自離校可是要受到處分的,你好端端的給我扣這麼大一口鍋,還是不是我好兄弟了?”

唐源心道好兄弟你還挺會裝,學著蔣曉永的樣子同樣彎下了身體,壓低聲音小心回答:“那你能跟我說說,昨晚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有,你想提醒我什麼?”

蔣曉永目光有些躲閃,支支吾吾道:“昨晚,昨晚我們沒看啥啊,什麼提醒你什麼?你個自律的大學霸還有什麼是需要別人來提醒的。”

唐源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良久,問道:“你們昨晚不是要去看鬼……”

“才沒有!”蔣曉永一把捂住他的嘴,“我們都睡過去了,都沒有出去看。”

似乎覺得自已這種表達方式有所欠缺,他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是睡過去了,不知道王虎他們有沒有去看。”

他這副樣子實在可疑,唐源垂眸看著他指甲上的摩擦痕跡,沒等他繼續問下去,老師便從教室前門走了進來。

他朝後看了一眼,對著身後點了點頭,緊接著又一抹紅色身影跨步走進教室,一個白髮紅衣的少年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明光高中的校服是清一色的黑白灰,少年的紅色外套顏色鮮豔,彷彿一下子就將教室染活。

他的白髮也異常顯眼,雜亂無章地在頭上翹著,似乎是嫌過長的頭髮扎的脖子不舒服,還在後面紮了個小揪揪。

少年跟隨著老師一路來到講臺,看了唐源這邊一眼,唐源這才注意到少年的雙眸也是淺淡的紅色,一掃而過的時候,帶了些冷漠疏離的意味。

唐源這才發現蔣曉永的手還捂在自已嘴上,兩人離得很近,姿勢是說不出的曖昧——他沒有觸感,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哪怕自已被紮了一刀他也察覺不到。

他默不作聲把蔣曉永的爪子挪開,示意他老師就在講臺。

蔣曉永忙不迭轉身坐好,又拿起筆來在本子上塗塗畫畫,裝的是一派好學生作風。

老師在講臺上輕咳了兩聲,將同學們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他指了指站在他旁邊的白髮少年道:“這是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

新同學衝大家點了點頭,禮貌道:“大家好,我是方子丘,以後請多多關照。”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半點也沒有想要跟同學們好好相處的意思,語氣不冷不淡,視線還停留在後排某個人身上。

只不過他模樣出挑,這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在某些人看來也被當成了剛轉過來的靦腆羞澀,有個人還衝他揮了揮拳頭,囔囔著“有事就來找兄弟”。

方子丘看都沒看他一眼。

老師笑著緩和了一下班級裡活躍的氛圍,見新同學一直看著後排某處,想著還沒給人家孩子安排位置,指著唐源旁邊的位置直接大手一揮:“我看方同學跟唐源同學還挺投緣,正好唐源同學旁邊的位置還空著,方同學就先坐到那裡吧,不合適的話以後再調。”

方子丘點了點頭:“可以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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