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小潘總的輕呼。

女鬼在原地愣了愣,她困惑的伸出鬼手摸向自已的臉蛋,似乎在奇怪自已身為一個詭異,怎會感覺到臉部那輕微的癢意。

在她面具破角處,一道幾乎難以察覺的細小傷口悄然出現。傷口處,一朵玫瑰花如細語般綻放,短短數息之間,便迅速生長,直至碗口大小。

這就是小潘總的二級特異能力——花蔓秘種。只要在敵人的傷口處,被他的荊棘種下了秘種,那麼從那裡開始,一朵朵絢麗的玫瑰花便會悄然綻放。

那些種子如同貪婪的食客,不斷地吸收著宿主的養分,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綻放出一朵朵美麗的玫瑰花。直到宿主的生命被完全吸乾,最終變成一攤滋養花朵的肥料。

小潘總從兜裡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看著女鬼鎧甲縫隙中不斷鑽出的玫瑰花,讚歎道:“真是,美麗啊!”

上官凜雙手環胸,冷冷接了一句:“噁心。”

不管看多少次,小潘總的這個技能總讓她覺得不適,不是身體上的不適,而是心理上的不適。

毛毛的。

小潘總也不惱,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道:“藝術總是不符合大眾審美的。”

“我倒是覺得你離變態殺人狂就一線之隔。”

小潘總不幹了,我潘總誠實守法好公民,每年按時納稅不拖欠,怎麼就離變態殺人狂一線之隔了?

上官凜冷笑一聲,玉手朝前一抓,林慧心額頭上的黑符如同受到召喚般飛回她的手中。緊接著,她左手一揮,又向其扔去一枚靈魂火符。

此時,女鬼趴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著,她的身上已經開滿了大大小小几十朵玫瑰花,那景象既妖豔又詭異。

而在女鬼的半米處,林慧心靜靜地燃燒著,火焰中的她面容平靜,彷彿正在解脫某種束縛。上官凜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暗道有什麼恩怨,你們下去找閻王爺自行公斷吧。

“凜!”不遠處的樹林裡,葉寒朝著二人大笑著揮手。

“升級了!我二了我二了!”

然而葉寒卻沒看到凜露出喜悅的表情,反而見她臉色驟變,大驚失色,像是瘋了一般朝他衝來。

“小心!”

腦後有風聲呼嘯而來,葉寒勉強半轉了身軀。

可是,一雙由無數黑蛇纏繞而成的大手,卻從他的右胸穿胸而過,那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而那黑手的主人連頭也沒回,便迅速逃向了樹林深處。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如蜈蚣般的黑色符文開始蠕動著、沿著葉寒的身體迅速擴散。

如墜冰窟的感覺再度襲來,葉寒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在恍惚中,他聽到了上官凜焦急的呼喊:“別追了,先救人!”

他努力睜開眼睛,模糊中,他瞥見了襲擊者的身影——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襲紅裙,而他的右手竟然完全由無數黑蛇組成,顯得詭異而恐怖。

那個紅裙女人,她竟然沒有死?

更讓葉寒震驚的是,那張臉,那張熟悉的臉,那不是他的二叔嗎?

...........

在葉寒的記憶中,二叔一直是個很怪的人。

與自已那放蕩不羈的父親不同,二叔是葉家的驕傲,他繼承了葉家詠春的精髓,是未來指定的家主。

然而,二叔身上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他的眼神深邃而空洞,彷彿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明明強的離譜,可是卻每天說自已太弱了。

一練拳就不要命了似的。

更奇怪的是,父親當初被催婚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可是被當做葉家未來家主的二叔四十多歲的年紀還未娶,家中竟無一人敢提及此事。

怪,很奇怪。

不過葉寒卻很喜歡這個怪異的二叔,他出手總是很大方,明明只是箇中學教師,但是每次給零花錢都相當於他一個月的工資

爺爺讓二叔教自已練拳,他也不教,總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自已打電動,甚至還主動幫自已打掩護騙過家裡人。

直到爺爺去世,父母離婚,身為葉家家主的二叔卻出人意料地將葉家獨苗的自已交給母親撫養。

自那以後,自已便再也沒有見過二叔,彷彿十歲之前那個沉默寡言的二叔、那個家規森嚴的葉家,都只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如今再次見到二叔,卻是在如此詭異而危險的情境下。葉寒心中的震驚與疑惑難以言表,他無法將記憶中那個溫和卻又怪異的二叔,與眼前這個身穿紅裙、右手化為黑蛇的可怕形象聯絡在一起。

更想不到二叔會殺了自已。

...........

哇的一聲,葉寒再次吐出一口黑血,身體彷彿被重錘擊中,無力地癱軟下去。

他感到自已正躺在一個柔軟而溫暖的懷抱中,眼前的視線模糊,只能隱約看到一件紅色的長袖和上面醒目的白色太極圖案。

就是罩杯太小了,頂多有B。

小潘總焦急地蹲在一旁,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上官凜,手中無措地捏著衛生紙,勸說道:“別餵了姐,在喂這小子沒死你就先失血噶了。”

上官凜絕美而蒼白的臉上,此刻寫滿了堅定與決絕。她的手腕上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正不斷從中流出,滴入葉寒的口中。

葉寒胸口處的玄機之心正發出淡淡的紅光,那光芒如同溫暖的陽光,將那些詭異的黑色符文一點點消融。然而,面對葉寒右胸處那恐怖而猙獰的傷口,即便是強大的玄機之心,也顯得無能為力。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上官凜不斷重複著,似是在安慰葉寒,又似是在安慰自已。

眉梢和嘴角總會帶著光的少年此刻眉梢落下了,嘴唇發紫了,如熠熠星辰般的雙眸變得迷離而黯淡,最後緩緩閉上。

隨著葉寒的呼吸漸漸微弱,玄機之心的紅光也開始慢慢黯淡下來,彷彿與少年的生命氣息同步,開始停止跳動。

這一刻,上官凜只覺整個世界彷彿重新陷入了沉寂與絕望之中。

有一滴什麼東西落在地上了。

上官凜的臉孔倏然雪白,嘴唇癟了癟,眼睛裡有了水霧,嘴唇卻抿得緊緊的,倔強地忍住淚水。

她把頭轉向一邊,有兩股熱浪直衝進眼眶裡,視線在一剎那間就成為模糊一片。

她拼命把嗚咽聲壓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斷線珍珠般的滾滾而下。

那姑娘雙手捂著臉,努力地抑著哭聲,憋得肩膀一抖一抖地搐動。

小潘總蹲在一旁一動不動,抬頭看著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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