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此時正非常認真的用他直男式的思考方式想象兩個男人談戀愛這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個畫面。

路北:男上加男了哥們。

你要他一個正常異性戀都沒談過的單身小處男一下子跳躍到想象同性戀怎麼談戀愛,是否有點為難他了?

路北隨便起草了兩個開頭,沒寫過兩頁就被捲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主要是他也沒有能參考的物件啊,他找誰問兩個男的談物件是一種怎樣的場景啊?

難不成隨便拉個人問:兄弟你知不知道喜歡男的是什麼感覺啊?

野鴨鎮民風淳樸的村民聽了都大為震撼。

路北:錯的不是我,是這個該死的給佬世界。

路北其實並不排斥同性戀,只是他身邊認識的人並沒有真正的同性戀,大多數玩的好的男性都是喊著噁心好友,以這個劍我必須販為樂趣,能夠很明顯的看出玩笑性質,所以一時半會路北貧瘠的大腦還真想不出怎麼寫。

要不然參考一下隔壁女頻的言情小說?談物件嘛,男跟男是談,男跟女也是談,應該都是差不多套路,可以借鑑的吧?

路北言情小說也略鑑賞過一二,於是他隨便想了個言情套路就開始下筆,當他寫了三章草稿後,看著文中描寫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望舒陷入了無聲的沉默與有型的震撼。

我草這人你誰啊大哥。

看著“細柳扶腰”,“善解人意”,“明媚秋波”的望舒,路北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是我路老狗對不起你,望舒先生。

路北沉默著再次將這三章驚為天人的草稿捲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並將它們塞到了最底下,這等可恥的黑歷史與罪證堅決不能讓它們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要不然當天晚上半夜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江子在這時端著熱好的大肉包進了書房,熟門熟路的將晚餐放到一旁茶桌上並且自已拿起一個就開啃,邊啃邊口齒不清。

“食晚當啦老北,食完再寫,我趕著洗碗。”

肉包是林江子進城的時候買的,因為兩人都不愛做飯並且做飯水平一般,所以每次林江子去縣城總是會帶上幾天的吃食回來,每次出門回家大包小包的。

聞到肉香的氣味路北也放下書寫的筆,舒展了一下久坐僵直的身骨後拿起一個肉包開啃。

“時辰肆食家的?”路北隨口問了一句,林江子這小子幹啥啥不行,挑吃的能力倒是一流,縣城有哪些好店老店他一清二楚。

林江子搖搖頭,三兩下啃完一個隨便抹抹嘴巴,拿起第二個繼續狼吞虎嚥,活像餓死鬼投胎。

“不是,城北那家的,早晨人家。”

“噢。”

路北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他只是負責給這小子錢然後開吃而已,不過林江子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他需要去一趟書肆了,看看有沒有新的奇聞異事的書或者他感興趣,而且。

路老狗想起剛剛慘不忍睹的文字,他覺得自已可能需要去書店看看有沒有相關書籍之類的,同性戀也行異性戀也行,總之他要找點實當的參考……

怎麼感覺他悠閒的生活突然間有種忙碌起來的即視感?

路北不做他想,反正望舒沒有要求截稿日,他還有大把時間可以琢磨。

路北是個對自已的作品有些吹毛求疵的人,這個世界寫話本不像他原來的世界寫網文有各種限制要求,什麼每日雙更啊,最低字數啊,每月全勤啊這些亂七八糟的,自然也不會有連載十三年,作者更新的章數加起來比他活的天數還多的情況出現。

所以他第一本書其實只寫了不到二十萬字,刪掉了很多沒有必要的內容,留下了他覺得最精華的部分,還是濃縮過的。

當然,這不到二十萬字印刷成書那也是厚厚的一疊,畢竟凡俗的技術能力還沒到能印出現代那種網文書籍那麼小的字型。

路北的話本在圈子裡已經算是頂頂厚實的,這個世界其他的話本三萬字能講出網文圈三十萬字的故事情節,一句話拆成大白話能翻譯一整頁,沒讀過書甚至半點看不懂裡面寫內容,這也是為什麼說書人這個行業火爆。

沒辦法,原文父老鄉親們看不懂。

當初路北專研這些話本內容比他做畢業論文研究還認真,筆記密密麻麻的記滿了好幾個本子,看完幾本兩三萬字的話本彷彿有一種看透人間滄桑感。

路·新人寫手·北覺得自已已經悟了。

而且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話本內容除了想象力比較匱乏之外,玩的那叫一個花樣繁多,看的路老狗目瞪狗呆甘拜下風。

自已寫的話本能火,路北覺得其實吃了很大的便宜,這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秘力量與知識,小子!

路北最終寫了幾頁原定的《九天門》下部大綱與設定,雖然新稿酬很誘人但是不能忘記老本行的飯碗。

他寫完又修改了幾道,將書房收拾了一下,想不出望舒要寫的話本內容又沒有多樣夜間生活的北玄大師咂咂嘴決定躺床睡覺。

一夜祥和。

第二天路北起床的時候林江子已經在前院撒麥餵雞了,天光剛出頭,大概也就六七點左右,時間還早得很。

路北將井水打撈起來做洗漱用,擦完臉後很自然的接過林江子手中裝麥穗的陶盆,將剩下的食料一把一把撒出去。

“你這也起的太早了,不多睡會容易長不高的。”

林江子將就用路北洗過的水,無所謂道:“習慣了,我睡不著就起來了。”

今天是有課的日子,路北在書房中翻到教材與一疊抄寫好的課用字條,這是他上課用的,字條是發給學生們的,讓他們回去也能練習寫字。

不過路北自已的書法一般,寫出來的鱉爬玩意勉強在能夠識別得出那是什麼字的水平,但是野鴨鎮的人們對他這個外來客挺好的,他不能恩將仇報讓這些人的娃寫字寫成這水平,他良心不安。

所以這疊東西其實是他讓林江子抄的,這小子以前肯定是哪個家族或者勢力的,不管大小,總之文化水平肯定比野鴨鎮高,看他寫字的規範程度路北更加確信了這點,反正這傢伙白吃白住,路老師總得想辦法讓他乾點活。

“江子,待會上課你把這些發下去,然後再檢查一下他們的作業跟熟練情況,記下來交給我。”

說著路北將字條塞給林江子,自已則扛著薄薄的一本教材,拿鑰匙開啟門後昂首挺胸的走進講堂。

這就是作為教師的神聖的使命感!

當然這種使命感只有在沒上課前出現,上課十分鐘後消失,上課一小時後則剩下了“要不然就這樣下課吧他想幹飯了”的衝動。

深刻且完美的展現了什麼叫一小時從入門到入土的典型案例。

見鬼,這就是上班所帶來的不可抗拒的神秘磨損?

路北翻開教材與筆記回憶了一下自已上次教到哪了,好像是寫筆畫比較複雜的字,算數好像是到了乘除相關。

路北的課分兩堂,一週上三天,上午兩小時識字與一些字經,下午兩小時算數,都是比較簡單的課程。

野鴨鎮的大多數孩子並不需要聽更加複雜的內容,他們不會聽得懂也不會有時間去記,真要靠讀書走官道的人家不會將孩子送到他這個啟蒙的私塾,多是都送去了縣城正當的讀書學堂,那裡的教育更專業,收費也更高。

當然,路老狗也沒那個狗膽敢說自已能教考試的……他一破寫話本的他是不要命了敢這麼胡說八道。

“路老師早上好。”

齙著兩顆門牙的還揹著一籮筐帶泥土豆的李狗蛋飛速跑進教室,目標對準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落座。

“早上好。”路北扯了扯嘴角,心說小夥子這位置你還挺會挑。

“早上好啊路老師。”

綁著麻花辮裹著紅色頭巾的翠花。

“早上好早上好。”路北招呼她自已找位置坐。

“早上好路老大!”

隔壁會翻跟頭的趙二牛。

“嗯嗯早上好,說什麼呢臭小子,叫我老師!”路北捲起教材就想抽這丫的。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些學生到教室,他們都同路北打過招呼後紛紛找位置坐下,大部分男生,小部分女生,坐前面坐後面的都有。

等時間差不多到點,班裡的學生也來的差不多了,每節課總有一兩個缺席的,有時候村民家裡有緊急事情孩子沒法來上課這些避免不了,路北沒有繼續等直接開課。

“今天的內容是教大家千字文,在上課前,我要檢查一下上次佈置的作業你們是否認真完成了。”

路北氣勢磅礴的大咳一聲,然後讓旁邊的林江子幫他幹活。

林江子下意識對他翻個白眼。

檢查的方式很簡單,路北留的作業一般是熟記十個常用詞彙,然後每個孩子抽一個默寫,沒有寫出來的則會被留名字,然後接受快樂的處罰——幫路北打掃當天的講堂。

如果有不聽話的小孩路北就直接上門告狀,然後就可以看到民風淳樸的野鴨鎮阿叔阿伯大姨大媽們,歡樂地圍觀那個瓜娃子光著身子被他爹拿雞毛撣子追著打的熱鬧場面。

這種情況時不時就會在這個貧瘠的地方上演,為這裡平靜如水的生活注入了不一樣的快樂。

這也是為什麼路北願意一直蝸居這個小地方的原因之一。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末日到來

發呆的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