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廢物利用
幸福公寓雖然位於赤東一區的邊緣地帶，但這是近年才竣工的公寓樓，原本的過道寬敞明亮，雖然對業主來說公攤面積有點大，也確實還算賞心悅目。
可現在，燈泡一閃一閃，彷彿用了二三十年的古董，牆體變得殘破不堪，好多地方掉了皮露出了紅磚，彷彿在過道里經歷過一場血戰。
到處都是血跡，血腥味充塞口鼻。
糾察隊的隊員們人手拖著一具屍體，像道具組一樣正在認真地把屍體放在各處擺弄著造型，而羅詠剛剛帶進來的那群小美女手裡提著鐵桶，刷子，電鑽等各種工具，正在佈置場景。
等等……屍體？！
蘇浩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衝到一個糾察隊隊員的身邊，仔細打量那位隊員正在擺放的屍體。
屍體身上滿是可怖的傷口，眼睛瞪得很大，眼球幾乎要爆出來，彷彿生前經歷了無比恐怖的折磨和恐懼。
那些傷口上的血跡有些乾涸，散發著脂肪的腥臭味，隱隱能看到一些筋膜……
但“道具屍體”的嘴巴無力、不規則的微微翕張著。
做得相當真實。
不愧是遭遇了詭異入侵的世界，竟然有這種科技。
或者是某些道具方向的超凡者製作的？
無論從任何細節上，蘇浩都沒發現這是道具的跡象。
突然，蘇浩聽到一聲令人震耳欲聾的槍聲，和遊戲裡很像，但是聲音比自已想象得大……蘇浩還不太習慣這種聲音，被震得鼓膜作響。
不久，華天源對著槍聲的方向淡淡地問：“怎麼回事？”
一個糾察隊隊員收起了槍，立正敬禮：“報告，有一個還沒死，就補了一槍。”
“哦，知道了，繼續幹活吧。”華天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蘇浩卻突然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剛剛，那是什麼意思？這些屍體難道是……真的？”
華天源似乎早就知道蘇浩會有此一問，耐心地解釋道：“從生物學的角度，這些東西可以稱之為‘人類屍體’。”
蘇浩鬆了口氣。
果然是用超凡能力做出來的嗎？
卻聽華天源接著說：“但，從法律的意義來講，這些渣滓不配稱之為‘人’！”
“這是一群無惡不作的死刑犯、叛徒、瘋子，甚至有幾個是‘人奸’！如果你知道他們生前做過些什麼，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同情！”
“現在，宣傳部的兄弟們只是把他們廢物利用一下罷了。”
也許受到“灰霧蘇浩”人格的影響，蘇浩似乎很輕易就被華天源說服了，並沒有繼續追問。
蘇浩的房間很可能也被弄得滿目瘡痍，一地狼藉了。好在蘇浩的貴重物品都在他的行李箱裡。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麼多真實的屍體。
雖然上次，蘇浩甚至和一個人頭同床共枕過，但蘇浩那時候腦子很懵，也沒敢仔細打量，可能之所以那位可憐的技術工作者的腦袋滾到了床底下，蘇浩都沒有發現，就是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然而這次看到這麼多真實的屍體，蘇浩竟然發現自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害怕。
某種本能覺醒了？或者……自已同步的不止有“灰霧蘇浩”在夢中的灰霧世界獲得的“能力”？
有機會真的要找個人打一架，看看自已到底有沒有同步灰霧蘇浩的戰鬥本能！
……
外面佈置好後，蘇浩才進入自已租住的房間，裡面果然也是一片狼藉的樣子，到處都是血跡，尤其是床上那一片，屋子裡的傢俱爛的爛、碎的碎。
那位E級超凡者“電影人”羅詠此刻正在一個高馬尾少女的服侍下脫掉上衣，活動身體。
“他這是要幹什麼？”
華天源回答：“熱身。羅副部長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你不覺得房間裡還少了些味道嗎？僅僅是亂七八糟的物品和鮮血，和真正的戰場比，還有些區別！”
“哈啊！”
就在這時，邋遢大叔模樣，已經脫了上衣的羅詠暴喝一聲，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危險的獸性氣息，他的肌肉瞬間暴漲，青筋凸起，隨後一拳砸在窗戶旁的牆面。
“轟！！！”
磚石翻飛，華天源把蘇浩護在了身後。
紅色的日光照耀進來，風沙吹拂著蘇浩的臉，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從外面看，五樓蘇浩房間的外立面被打出了一個大洞。
“靠！有這個必要嗎？有這個必要嗎？我家的牆！”
“是你房東家的牆。”華天源無所謂地說。
“羅大人的代號不是‘電影人’嗎？我還以為他不是戰鬥系的超凡者，力量竟然恐怖如斯！”
“確實不是戰鬥系……關於超凡者的戰鬥，你去超凡院就知道了。”華天源似乎還是不想透口風。
邋遢大叔羅詠吐出一口濁氣後，從高馬尾少女手中接過上衣：“這樣就差不多了，嗯……很完美！”他似乎聽到了蘇浩方才問的問題，“只是和我本源能力同等級的‘E級巨力’罷了，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原來如此……
不是隻有一種能力嗎？既然有本源能力，那就有外源或衍生……蘇浩終於對這個世界，超凡者的戰鬥有了稍微清晰一點的猜測。
“好了。”似乎是因為終於完成了令人討厭的工作，一直顯得有些孤僻的羅詠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過來站好，然後聽我跟你說點要點。”
“明天，你的入會儀式開始前，會有一個簡短的新聞釋出會，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你，蘇浩，原本只是一個普通人，像所有其他普通人一樣，每天為了建設赤日市安全區辛勤勞動。但你從來沒有忘記人類如今總體 上受到的威脅和苦難，對‘災異’懷抱有切齒的痛恨。”
“今天早晨，在你的房間中，你遇到了詭異生物，那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野豬形怪物……”
“呃，我遇到的明明是有著人臉人形，只是她的八條肢體像蜘蛛……而且是蜘蛛，不是野豬……”
聽到蘇浩的糾正，羅詠只是看了一眼華天源，與華天源眼神交流了一下，便繼續說：“這隻野豬形怪物力大無窮，但稍微有些懶散，在它發動攻擊之前，你第一時間聯絡了赤日市糾察隊來處理。然而，在你逃跑時，野豬怪物發起了攻擊。”
“千鈞一髮之際，因為你對人類的熱愛和堅定的信念，還有作為赤日市安全區公民的榮譽感，讓你突然覺醒為超凡！經歷一場大戰，最後在糾察隊隊員們的協助下，你成功擊殺‘恐慌級’災異‘黑暗瘋豬’！”
“攝影組的寶貝們，可以進來拍照了！”
羅詠說罷，便招呼還在外面的幾個拿著攝影機、單反的小姑娘進來，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隨著一聲刺耳的“吱吱”聲，蘇浩的抽屜裡衝出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