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屋子裡靜悄悄的,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我噼裡啪啦的敲字聲。此時的我租住在北京朝陽區東四環垡頭街道金蟬裡小區,小區裡住的絕大多數是北京人。在院子和樓道電梯口,時常會聽到他們講著地道的北京話,倍感親切。因為我已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在北京好好待一天,沒有聽到這些熟悉的北京話了。

這兩個月裡發生了太多的事,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內心的煎熬讓我無法平靜。如今這些事隨著時間的流逝,內心的煎熬慢慢釋放。

父親的喪事及善後賠償解決完了,我才得以在這個安靜的晚上,對過往的時間和經歷做一個總結,對未來的生活做一個規劃。畢竟,以後我不會再有父親和父愛了,以後的路真的要靠自已了。

文字就是這樣,你只需在心裡安安靜靜的思考,而後所有的情感都付之於它,它會記錄你的喜怒哀樂,承載你的每一個春秋冬夏。

2015年6月正式進京北漂,想對過往的感情,職場,工作,居住的地方,認識的人,發生的故事做一個回顧。我怕自已有一天會忘記這些,所有過往的歲月,無論是美好還是痛苦,都應該被銘記,因為你生命中歷歷在目的人和事,值得銘記。

當初是跟自已的大學同學嘯晨和李響一起來的北京,畢業前我們都是學生會的幹部,李響是學生會副主席,主管文藝部和社會實踐部,我是文藝部副部長,嘯晨是社會實踐部部長。我們當時在朝陽區的潘家園租了一個大開間,裡面放了三張單人床,每天一起吃喝拉撒,一起去同一個公司同一個崗位上班。是嘯晨帶我們進入那家叫做秀美甲的網際網路創業公司,做O2O線上美甲服務。

大開間的房租每個月五千多,平均下來一個人近兩千塊,我那時候的工資底薪才三千五,要拿出一半多的工資租房子心有不甘。

我跟他們兩個不一樣,他們都是富二代家底殷厚,而我知道自已幾斤幾兩。三個月後,我退出了合租,自已跑到旁邊勁松的農光南里租了一個地下室。每個月的租金只有九百塊,在那裡住了半年多。

早在2015年的5月,我曾經獨自來北京北漂過,當時住在四惠傳媒大學對面的珠江綠洲家園地下室。那裡房租更便宜,每個月的租金只有四百塊,那是一個負二層地下室,房間也就幾平米,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我在那住了一個月,找了一個月的工作,最後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鎩羽而歸,從北京回到秦皇島準備大學畢業,並開始在秦皇島和石家莊找工作,對北漂失去了信心。

距離畢業離校還有不到一週的時間,嘯晨去我宿舍串門,聊到他在北京實習,他們部門在招人,蕭晨讓我去他們公司上班,可我卻猶豫不決,嘯晨一頓苦口婆心之後,把我再次帶回了北京,幾天後李響也加入其中,在嘯晨的操持下,我們合租在潘家園。

搬出潘家園的大開間住到勁松的地下室,地下室裡空氣沉悶潮溼,每個房間的牆都是三合板隔斷,起不到隔音效果,隔壁打遊戲的大哥每天晚上一邊打遊戲一邊嬉笑怒罵,另一個隔壁的小情侶每天晚上啪啪啪,女生傳來很大的叫床聲。

這些聲音經常吵得我晚上睡不好,但我知道這種日子只是暫時的,只有努力工作多賺錢,才可以再租一個好一點的房子,起碼有厚實的牆,不受外界聲音的干擾。

2016年的3月離職了那家叫做秀美甲的公司,雖然只在那工作了半年,但我的業績是最好的,後來每個月的收入可以達到一萬多。但我有更高的追求,渴望接觸更優秀的人和事因此選擇離職,入職到一家叫做批改網的網際網路教育公司。

這也是一家創業公司,從步入這個公司的那天起,也意味著我即將與網際網路教育結緣,並貫穿我今後四五年的職場生涯。

之所以選擇網際網路教育行業,因為我的姥爺、奶奶、父親都曾做過一段時間的老師,這在我的小說《我在北京等你們》裡詳細描寫過。我有自已的目標和方向,才進入這個行業。

新公司在海淀區的北郵大學裡,我從朝陽區勁松的地下室,又搬到了昌平區的回龍觀東大街小辛莊,在那租了個公寓。公寓裡有自已的衛生間,有一扇朝北的窗戶,一年四季沒有陽光可以照射進來。由於公寓在村子上,交通很不方便,每天要先坐半個小時的996公交車到回龍觀東大街地鐵站,再乘坐8號線地鐵北土城站換10號線,最後在牡丹園站下車,再坐一班公交車才到達郵電大學的公司。

每天通勤時間單次要近兩個小時,但覺得能夠有自已的小公寓就很幸福了。當時的房租是每個月六百塊,算上水電費也就七百多點,路途雖遠,但價格實惠。

在小辛莊的公寓裡住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這期間也換了四份工作。2017年的5月,手裡有了一些存款後搬到了距離回龍觀東大街地鐵站,步行不足十分鐘的上坡佳園小區。當時住在一樓一個窗戶朝東的客廳隔斷間裡,每個月的房租是一千四百塊。早上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透過很大的玻璃窗灑滿整個房間,屋子裡終於有陽光可以照進來了,覺得很幸福。

與此同時,我進入了人生中第一個正兒八經的上市公司—科大訊飛。那是我人生中,在北京職場和美好生活質變的開始。

但在上坡佳園只住了兩個月,因為黑中介瞞天過海,欺騙我們租客以及房租到期緣故,我要麼跟我愛我家中介重新籤合同續租,要麼就搬離。我還是喜歡一個人住一個房間,不喜歡群租,而且群租的水電費覺得有點貴。發現上坡佳園小區對面有一排公寓,跟之前在小辛莊居住的公寓差不多,只是由於公寓挨著回龍觀東大街地鐵站非常近,租金高了許多,每個月一千五百塊。

衡量利弊後搬到了那個公寓住,同樣是獨立衛生間,但門窗都是朝南的,北邊是一堵不透風的牆,室內空氣無法迴圈,因此進入房間就有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

在那個公寓裡住了兩個月,那時候認識了同在訊飛的吳小天,她居住在海淀區西北旺一個叫做保利西山林語的小區,後來我死皮賴臉的成為了她的男朋友,再後來又死皮賴皮的住到了她那。那個小區特別的安靜,環境特別好,我那時候就在想,以後再搬家一定要住一個像樣的小區和房子。

後來吳小天跟我分手,我再次回到了自已的公寓,依舊是每天一進門就聞到潮溼發黴的味道。我想著攢錢但掙錢能力有限,開源不足只能節流,每個月還要還車貸,囊中羞澀沒有考慮更好的住所,在那個公寓裡搬過幾次家,無非就是從這個屋子搬到那個屋子,從這棟樓搬到那棟樓,在那住了一年半的時間。

回顧從2015年開始住地下室,到搬離回龍觀東大街地鐵站旁邊的公寓,我居住的環境並不是很好,總結原因一是我沒錢,二是我想省錢攢錢,三是我對居住環境要求並不高。

2018年6月從回龍觀東大街地鐵站旁邊的公寓,搬到了海淀區亮甲店的碧水家園小區,那是一個六層高的老小區,我當時住在三層一個朝南的次臥,每個月的租金是一千七百塊,居住環境從此改善。但我住的那棟樓挨著亮甲店路,每天晚上馬路上車流不息的噪音,也會讓睡覺很輕的我常常失眠。

一年以後的2019年6月,因為換工作搬到了西五環外,住在西山森林公園旁邊的門頭馨村小區,那是一個新建小區環境很好。我住在寬敞的主臥,有個非常大的陽臺,每個月的房租是一千九百塊。覺得自已的生活質量在提高,居住環境在改善,自已對方方面面的要求也在提高。同時提高的還有工資,那時候已經進入了好未來教育集團,每個月的底薪是兩萬。

2020年5月因為再次換工作,從西五環外搬到了東五環外,從海淀區的門頭馨村搬到了通州區的物資學院旁新建村小區,住在小區的19號樓21層,住的也是一個主臥,有一個很大的飄窗,每個月的房租是一千九百五十元。這個價格找這樣一個房子很經濟實惠,但裡面舍友晝伏夜出的作息讓我難以接受,旁邊客廳隔斷間住了一個女同性戀,養了一隻狗和一隻貓,每天貓狗亂叫。

另一個屋子住的也是一個女生,兩人情同手足,每天深夜都會在屋子裡出出進進,發出很大的嬉笑和叫喊聲,廁所裡的垃圾她們只是製造,從不去扔,我難以忍受這兩個女舍友的作息和邋遢。

與此同時已經入職了金山獵豹,幾個月後公司搬家,從朝陽區青年路的惠通時代,搬到了四惠旁邊的伊莎文心。我與中介公司鬥智鬥勇,沒有交最後一個月的房租偷偷退租,這樣那一個月的押金也算是抵消了。2020年8月透過蛋殼公寓,搬到了現在住的地方,朝陽區東四環垡頭街道金蟬裡小區,每個月的租金是兩千塊。

回顧這五年的居住地,從原來對居住環境毫無要求到有要求,我越發的喜歡安靜,喜歡人文氣息,之前住的通州物資學院旁的新建村是一個回遷樓。小區很大,人們絕大多數是租客,每天看到的是來來往往的上班族,看到的是步履匆匆的忙碌,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如今住的金蟬裡小區四周瀰漫著很濃的生活氣息,窄窄的小街道兩旁綠樹成蔭,來往的車輛很少晚上很安靜,土著居民也悠閒自得。與我合租的三個舍友也都非常有素質,大家從不大聲說話,個人也講究衛生。每天房間裡安安靜靜,小區內外也安安靜靜,覺得現在是從來北京後,住的最滿意舒心的地方。

從最初的直接跟地下室、公寓的老闆租房子,到後來找小中介租房子,而如今捨得花錢從蛋殼公寓租房子。覺得自已思想在改變,生活態度和方式在改變,消費觀也在改變。這些改變的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物質基礎,有充足的金錢作為後盾。我不喜歡提前預支,更不會寅吃卯糧,現在收入穩定且不低,哪怕是每個月三千五千的房租,其實都可以承擔的起。

但我依舊選擇住一個並不是太好太貴的房子,因為始終覺得在租房上不必花費太多錢,要把在租房上的錢省下來存起來,去真正買一套屬於自已的房子。也正是如此,這麼多年來自已在居住上的確吃了一些苦受了一些罪,但好在隨著收入的不斷增加,隨著這幾年的省吃儉用,最終2020年的5月在石家莊正定新區買了一套房子,小區是精裝小高層,90平米的兩居室還是個東樓頭,衛生間裡有一個朝東的小窗戶可以通風透氣。

首付五十多萬,我自已拿了一大半,家裡出了一小半,覺得這麼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吃苦受罪沒什麼,苦盡甘來也是一種幸福。現在自已不僅買了一套房子,在北京租的房子也住的挺舒服,覺得這五年的拼搏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2020年秋

於北京朝陽金蟬裡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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