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已經讓蘇懿澤的心涼了半截,自已感覺自已被人無情的戲弄了,如果那個騙他的傢伙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將其碎屍萬段。

但是他也顧不得去找別人報仇了,畢竟還有人正追著他呢,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知道。

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已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為什麼要偷偷跟上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要逞能,現在才意識到自已的行為是多麼蠢。

在思緒紛飛間,蘇懿澤感受到身體出現異樣的瘙癢,抬起手觀察時,竟發現自已的面板上,毛孔里正在不斷長出苔蘚。

深綠色的苔蘚覆蓋在面板上,雜草從毛孔裡鑽出,他的關節開始變得僵硬,低頭看去,雙腿上長出了棕色的樹根。

他的身體在逐漸植物化,還未等他反抗,雙腿上長出的樹根已經扎入地面,強行限制住了行動。

蘇懿澤也被這突如其來“剎車”絆倒,還未得到喘息的機會,就覺得胸腔一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可這咳嗽聲卻顯得格外嘶啞,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一般,下一刻,他的喉嚨居然咳出了幾片樹葉。

“這……都是些什麼啊!”

莫名的恐懼在身體裡傳遞,肢體正不斷呈植物化轉變,就連思緒都在一點點變慢。

“這……和……當時……一樣……

會……把我……思路……變慢……”

蘇懿澤只感覺到現在的他,呼吸變得極其困難,只能強撐著讓自已的的身體一點點貼近牆邊,背靠著牆坐著。

他的身體、左手也開始長出樹根,扎入牆壁與地面,他現在已經被牢牢固定在這。

“我……會變成……植物人嗎?”他這樣想著,但隨即又發現自已的右手竟然沒有變異。

攤開手心才發現,自已的手中除了一隻繡花鞋外還有一張黑白色的塔羅牌,這個瞬間,讓他遲鈍的大腦中突然有了個想法。

另一邊,

安德烈·誇利亞已經不再開始追逐,而是很悠閒地在巷子裡走著。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領域裡,那個傢伙絕對跑不出去,雖然確實因為種種意外沒抓到傢伙,但是在剛剛那次瞬移中,安德烈·誇利亞已經將“種子”播種到那傢伙的身體裡,現在他只需要慢慢散步去撿屍就好。

左手摸了摸胸前的銀色十字架項鍊,稍微放鬆了一下抓著槍的右手,說道:“狗屎!真沒想到這次交易居然會被人打擾,還為此用了一次‘瞬移’,這玩意12小時內只能用一次啊,希望等下不要遭遇什麼意外情況,否則很難逃脫。

“也罷,有這個領域在,就算被發現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更何況我手上有著遮蔽追蹤和占卜的物品。

“把那小子幹掉,然後去紅燈街好好享受一番,昨天那個妞確實不錯,今天換一個嚐嚐。”

安德烈·誇利亞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地頭蛇,平時蠻橫無理,欺壓百姓,但是他犯的事情都不是很大,再加上他背後有人撐腰著,所以即使被抓進去了也會被很快的保釋出來,因為這一帶的治安管理並不怎麼好。

他經常幫助著某些人做著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其中也不乏一些權貴。

之所以會選他做事,就是因為這人性子很好控制,辦事效率也高,再加上他是【生命】命途的“藥劑師”,不管是對政府還是對於那些地下組織都有很高的價值。

所以即使他被審判庭抓去判罰,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無法採取“處刑”。

安德烈·誇利亞扯了扯自已身上的西裝,這套西裝在剛剛追逐的過程中劃出了幾個破洞,雖然他並不是這麼講究的人,但還是不由得抱怨道:“西裝就是不方便,難整理就算了,還容易破容易髒,狗屎。”

在他的碎語間,他的透過這裡遍佈的草芽、青苔等植物知曉了蘇懿澤的位置。

“生命”命途的“藥劑師”最擅長的就是溝通生靈。

安德烈·誇利亞極其悠閒地走到倚靠在牆邊的蘇懿澤面前。

看著眼前,身體化作樹根,軀體上長滿了深棕色的樹枝,甚至是已經開始長出葉子的蘇懿澤,他的心裡難免有些得意。

“跑啊,這麼不跑了?”他踢了一腳,對著蘇懿澤說道。

蘇懿澤的臉上已經被枝葉遮蔽,已經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透過外形判斷那是顆頭,這種狀態已經不可能再回話了。

為了不繼續拖延時間,安德烈·誇利亞抬起手槍,對著蘇懿澤的腦門扣下了扳機。

砰!

火花飛濺,子彈射出,生命結束,但……被結束掉的並不是他。

就在子彈擊中蘇懿澤腦門的瞬間,異變再起。

那顆子彈像是擊中了什麼堅硬的物品,被卡在了這堆枝葉中,而從枝葉伸出的,是無數根黝黑、枯燥的頭髮絲。

還沒來得及反應,頭髮絲就直接纏繞住了安德烈·誇利亞的身體,並且刺破了他的面板,正往體內鑽入。

霎時間安德烈·誇利亞的身體鼓起,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在他的身體裡炸開一般,那身已經戰損的西裝現在更是被撐破。

他眼中、耳中、口中,甚至是毛孔都鑽出了大量的黝黑頭髮絲。

他掙扎著,可稍微一動,面板就被撐破,體內的血肉炸出,沾染這血肉的烏黑髮絲,正粘膩地蠕動著。

“哈……哈,啊啊啊!”

在安德烈·誇利亞痛苦的吼叫聲中,他的身體徹底炸開,瞬間就造成了血肉橫飛的場景。

牆上,地面都是混合著血液與血肉的頭髮絲,而那些頭髮絲還在緩慢蠕動著。

而蘇懿澤這邊,在安德烈·誇利亞死後,他身體的植物化在迅速消退,逐漸露出了人類的面板。

隨著臉上是樹枝和葉子的消退,他的臉上,一隻紅色的繡花鞋掉落。

就在那時,他發現握著塔羅牌的右手不會被植物化,所以就將塔羅牌夾在胸口保護心臟。

然後將繡花鞋放在了臉上,等植物化後生長出的枝葉把它卡住。

其實他也並不是很確定這樣做有沒有用,但經過他長期看小說的思路,這種詭異的東西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被摧毀,甚至可能還會有自我保護機制,所以他就乾脆賭了一把。

正所謂“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徒天天輸。”雖然大多數情況下賭狗不會有好下場。

反正這一次他是賭對了,那隻紅色的繡花鞋不僅為他擋下了子彈,還幫助他反殺了安德烈·誇利亞,這就是賭狗的大勝利!

植物化逐漸解除,蘇懿澤的思緒恢復,此時他還覺得自已的身體發出木頭摩擦的響聲,嘴裡還殘留中午樹皮的苦澀味。

他先是確認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發現除了覺得有點困有點累以外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隨後將塔羅牌塞入右手袖子裡,因為他覺得還是這樣子最有安全感。

閉上左眼後,目光轉向掉在地上的紅色繡花鞋,在心裡感嘆道:“今天還差點被這東西弄死,沒想到現在反而救了我一命。

“據我的推斷,這東西似乎纏上我了,我無法甩掉它,要不然早在今天中午我就已經把它丟掉了。”想到這他右手撫了撫額頭。

“原主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真是比女鬼還纏人,誒不對,它的本體好像就是女鬼吧?”

將繡花鞋塞入衣服口袋,然後再睜開左眼,他剛剛之所以要做這個行為就是為了避免再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沒有繼續深思,他開始檢查安德烈·誇利亞的屍體,不過他其實覺得沒什麼好檢查的了,畢竟都已經碎成這樣了,難道還得把安德烈·誇利亞一塊一塊地拼回去?

看著地上那一攤已經失去生機的頭髮,蘇懿澤不由得直犯惡心,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樣下去,感覺要對頭髮有心理陰影了。”

在那一攤頭髮中,他看見了個散發淡黃色光亮的東西。

將頭髮絲扯開,躺在那的是一個樹狀,通體黃色,散發光輝的東西。一根稍粗的軀幹,往上就是分裂出來的枝丫,這就像一棵沒有葉子的樹。

而和它躺在那的,還有一個銀色十字架項鍊。

那樹狀的東西對蘇懿澤有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他能感受到這具身體在渴求著眼前之物。

但他在猶豫,因為他不能確定眼前的物品會不會帶來危險。這種奇異的吸引力就像恐怖片裡的鬼怪,引誘你去觸碰它。

可他又覺得這像是在遊戲裡打完怪後掉落的獎勵,內心的糾結讓他一時無法做出決定。

思索過後,蘇懿澤將塔羅牌取出,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塔羅牌,再慢慢伸向那通體黃色的樹狀物體。

在觸碰的瞬間,眼前空間被扭曲,自已的身體連同著視線內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扭曲著。

隨著一道光束閃過,蘇懿澤只感覺到自已的靈體被抽出。

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已來到了一個漆黑的空間內,無邊的黑夜向外延伸,而在這黑色的幕布之上有著星光點綴。

他的身體在這星空中飄蕩,在這裡,無法發出聲音,無法做出行動,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就像是在朦朧的夢中一般。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抱住了他,可身體和靈性的本能反應就是——閉上眼睛!

這是對於危險的強烈感知,蘇懿澤並不知道自已身後存在著什麼,只知道在自已身後的東西非常危險!

而在他的身後,六隻白皙的手從虛空中鑽出,那些手上纏繞著白紗布,帶著金飾,有的是麥穗、有的是花朵、有的是枝葉。

六條手臂,有兩隻抓住了蘇懿澤的雙手、有隻摟住了他的腰、有隻捂住了他的眼睛,其餘的兩隻則是摟在了他的脖子上,並且雙掌合併,中指和無名指彎曲,其餘手指豎起,以此做出了個奇怪的手勢。

下一刻,蘇懿澤的身後,逐漸顯現出一道人影。

一位面容秀麗,金色長髮,身披白紗,戴白色花紋複雜的頭巾,長著犄角,富含神性氣息的女士浮現出來。

那位女士雙眼被白紗布遮蔽,身體竟然在這星空中微微發出亮光,下巴輕輕搭在了蘇懿澤的肩膀上。

短暫的恍惚過後,他的意識又回到了現實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他發現,原本應該握在手中的樹狀物品已經消失不見,手中的只有那張塔羅牌,和不知何時撿起的銀色十字架項鍊。

嘈雜的呦呵聲傳來,蘇懿澤才反應過來這裡的“領域”已經解除了,自已又回到了原本熱鬧的街道。

可還未等他從巷子裡出去,他的身後正站著兩位身著黑西裝的男士。

而其中的一位頓時讓蘇懿澤眼前一亮,因為那人正是列昂那多·格斯特,他也在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蘇懿澤。

在列昂那多·格斯特身邊的那位,黑髮黑眸,眼神銳利,五官立體,平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得極為嚴肅不好接近,而在他左胸口的那張金色名片上刻著——審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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