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昏迷

（腦子寄存處，離開時請記得帶走。）

……

平行世界，藍星。

1961年，冬。

夜裡，昏暗的燈光下，一個高大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象棋盤前，死死地盯著棋盤，急得撓頭抓耳。很顯然，棋盤的廝殺已經進入了必死的局面，肥胖男子即將再一次輸掉比賽。只不過他仍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想透過多走幾步，來延緩自已的尷尬。

倒是他對面的瘦弱男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副優勢在我天下無敵的模樣，特別是看到對手那猴急的樣子，瘦弱男人笑得愈加地開心。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二人下棋的地方，不是在暖和的屋簷下，而是在空曠的院子裡。在四九城寒冬臘月的夜裡，天空雖然沒有下著鵝毛大雪，也沒有吹著呼嘯的大風，卻也是寒氣逼人，直刺身骨。

肥胖男人苦思冥想之下，依舊沒有想出下一步棋該如何走，為了緩解自已的處境，他抬起頭望了望別處，進入他眼瞼的是一副刷了紅漆的原木棺材，在棺材的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穿著白色孝服的靚麗女人和一個穿著工裝的中年方臉男人。那女人正在低聲抽泣著，方臉男人坐在火盆旁的竹椅裡，也一樣是低著頭，只不過方臉男人的頭低落的有些誇張，都快垂到胸前了。

“老閻，你看老易是不是有些不對勁？”肥胖男人察覺到異常，隨即開口說了出來。

原來，這下棋的二人，正是南銅鑼巷95號四合院的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方臉男人是傳說中的一大爺易中海，而靚麗女人是95號四合院的院花秦淮茹。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躺在棺材裡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綠帽王賈東旭，名副其實的墳頭長滿了草的男人。

正所謂，開局躺闆闆，開劇掛牆上，生前籍籍無名，死後鼎鼎有名。

“老劉，這盤棋局，我贏定了，你別想用打混的方法，偷換我的棋子。”背對著棺材的閻埠貴，看不到身後的情景，只當劉海中輸不起，又想耍賴。因為他們下棋的彩頭，就是兩個二合面饅頭，對於精打細算的他來說，兩個二合面饅頭也是非常金貴的。

“老閻，我是認真的，你瞧瞧老易，是真的不對勁。再說了，我作為院裡的二大爺，還會輸不起兩個饅頭？”劉海中聽出了對方的意思，隨即解釋了起來。不過，他深知閻埠貴扣門的本性，並沒有打算計較。

就在二人爭執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二人的爭吵。

直到這時，閻埠貴才轉身望向了易中海，此時的易中海已經倒在了地上，全身沒有一絲動靜。

“是吧！我沒瞎說吧！老易就是不對勁。”劉海中繼續重申了一遍自已的說法，以此來證明自已沒有說謊。

“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廢話，一起看看老易是怎麼回事。”閻埠貴趕緊起身，朝著易中海走去。

走到近處，先是打算把易中海扶起來，可是他拉了幾下，就是拉不起來。本來就瘦弱的他，平日裡不僅鍛鍊得少，還常常只吃六分飽，能拉得起來易中海才是怪事。

劉海中就不一樣，身寬體胖的，還是紅星軋鋼廠的高階鍛工，一身的力氣。只見他伸手，一抓一提，就把易中海提溜了起來，安安穩穩地放在了竹椅上。

“老易，老易，你怎麼了？”閻埠貴湊上前，大聲喊了幾句。

“老易，易中海，一大爺！”劉海中也跟著喊了起來。

可惜，劉閻二人的叫喊，並沒有喚醒易中海，倒是把易中海的媳婦喊醒了。

只見中院東廂房裡，陡然亮起了燈光，伴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沒一會木門從裡面開啟，李蘭走了出來。

“當家的，二大爺，三大爺，我家當家的怎麼了？”出了屋門，李蘭直奔易中海，快步走了過來。

劉海中看到李蘭來了，錯開身，讓出了位置，不過他的手沒有鬆開，依舊抓著易中海的肩膀。

“當家的，當家的？醒醒，快醒醒。”到了跟前，李蘭面對著自家男人，大聲呼喊著，用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臉龐。

跪在棺材前的秦淮茹，也停止了哭泣，來到了李蘭的身後，有些錯愕地望著昏迷的易中海。

要知道，易中海是賈東旭的師父，易賈兩家親如一家，如今才剛剛走了一個男人，若是易中海也接著出事，那易賈兩家的天就是真的塌下來了。

只不過，在李蘭的叫喊下，易中海依舊昏迷著，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這可把幾個人嚇慌了。

閻埠貴不愧是教書先生，心思縝密，在其他三人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把手伸向了易中海的面門，擱在了易中海的鼻子上。

停留了幾秒鐘後，原本淡定的閻埠貴，臉色也變了，他抬手又放下，連著探了幾次，都沒有感受到易中海的鼻息。

“老易，老易他沒有呼吸了。”閻埠貴有些不可置信，顫顫巍巍地說道。

“啊！當家的，當家的，你快醒醒，別丟下我一個人，當家的。”聽了閻埠貴的話，李蘭頓時慌了，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畢竟，兩個人風風雨雨二十多年，早已緊緊地繫結在了一起，誰也離不開誰。特別兩個人為了生孩子，一起吃了那麼多苦。而且，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工作，都是易中海賺錢養家，若是沒有了易中海，今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一時間，隨著李蘭驚天動地哭聲，院裡那些已經入睡的人都漸漸甦醒，前院和後院的屋裡，紛紛亮起了昏暗的燈光，待到屋裡的人穿好了棉襖後，都快步朝著中院走來。

“怎麼了這是？一大媽哭什麼？”

“你看一大爺那樣子，肯定是出事了。”

“培養了幾年的好徒弟，還指望著他養老呢，說沒就沒了，誰能接受得了。”

來到中院的眾人，七嘴八舌地低聲討論著，不過都是隔了一段距離，沒有湊到易中海的身旁。只有那些各戶當家的人，才走上前去，尋思著搭把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