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組織的目光放在蛇兵他們身上之後,柳霄的生活變的單調又豐富了起來。
除了每日的例行訓練外,就是待在小房間內閉目打坐。
護衛也習慣性無視柳霄的存在,目光掃過閉目打坐的柳霄的時候,不會有絲毫停留,彷彿柳霄與空氣一樣。
不受關注給了柳霄極大的便利,看似閉目打坐無所事事的他,其實暗地中在不間斷的接受泉伯的腦中訓練,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悄悄成長。
柳霄也在這段時間內,瞭解了泉伯能力,那就是煉器。
這種偏輔助的職業,看似雞肋,但在柳霄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漸漸發現事實可能並非如此,泉伯所教授的知識並不是單純的兵器,而是人偶,而且是與人無異的那種。
換一個說法,就是替身。
精神力越高,所能操控的人偶也就越多,按照泉伯的說法,經過一年的訓練,以柳霄現如今的凡人之軀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完美操控一個人偶。
只不過柳霄非常謹慎,他始終在泉伯打造的精神空間中訓練鍛造手藝,同時提升精神力上限。
另一方面,在夜嵐與常羅春的不斷摧殘下,他也熟練掌握了組織傳授的‘伏虎拳’功法,甚至在單純拳腳方面勝過常羅春。
為了藏拙,平時只表現出五分實力,繼續被常羅春蹂躪。
唯一讓他頭痛的是,煉器與煉丹一樣,成長是需要天量資源培養的。
儘管在泉伯的訓練下,他掌握了不少武器的鍛造與人偶的煉製方法,但終歸沒有實際上手,一旦真正煉製的時候,能否煉製成功的機率有多大,泉伯也不敢打包票。
這也是大陸上但凡出現任何一位熟練的煉器師或煉丹師,都會被各大勢力所追捧的原因。
……
“經過組織的一致決定,允准將蛇靈交由聞才賢處置。”
傳音水晶中傳出蛇主的聲音。
“之前你不是一直拒絕的嗎?”夜嵐皺眉道。
“組織在他身上投入這麼多資源,是要得到回報的,”蛇主語氣冰冷:“只可惜他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這麼長時間絲毫沒有跨出那一步,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
“我明白了!”
夜嵐咬了咬嘴唇,道。
“蛇兵那個試驗體小隊訓練的怎麼樣,成果如何?”
“全員全都跨出了第一步,未來潛力巨大。”
“很好,讓他們去蛇巢接受更高等的訓練,組織已經派遣了蛇巢衛隊去接送他們,這幾天就會到。”
“過幾天是我外出的日子……”
夜嵐臉色一沉。
“放心,蛇巢衛隊的事不會打擾到你。”
“那就好。”
……
“喝!”
夜嵐吐氣如蘭,白皙的拳頭爆發出渾厚的力道,如巨石般砸向柳霄胸口,發出沉悶的空爆聲。
柳霄連忙閃躲,但依舊慢了一步,被精準砸中左肩,身體一個踉蹌,向左邊傾斜,而右手則順勢扣著夜嵐手腕,腰部猛然發力,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夜嵐狠狠扔了出去。
而夜嵐則是絲毫不慌,身體飛出去的過程中,猛轉手腕,反扣住柳霄手掌。
翻身落地,將還在愣神中的柳霄又給反扔了出去。
在地上砸出一個淺坑,又接連翻滾了兩圈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柳霄見夜嵐未再動手,他也不動,站在原地揉著生痛的左肩。
“你上限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夜嵐臉上露出不滿。
柳霄依舊一言不發,他雖是故意藏拙,但剛剛的確是他全力的結果。
想要打贏夜嵐,那根本不現實。
正常來說,他都表現的如此明顯,夜嵐也該放棄才對。
但這一年來,夜嵐依舊每天對他進行訓練,尤其是今天,竟還關心起他來,屬實讓柳霄意外。
夜嵐對此倒是習以為常,她清楚蛇靈的性格,自從洗腦完成後回過一句話後,往後的日子再無開口過。
她雖然是執事,總管地堡內所有事務。
但實際上所有雜事都有下面人做了,她清閒的有些發悶,稍微讓她能夠提起興趣就是訓練柳霄。
在得知組織徹底放棄柳霄之後,反而讓夜嵐心中變的複雜起來。
二人雖然沒有交流過,但相處一年,特別是洗腦過程當中的剎那異樣,讓夜嵐知道,這個蛇靈是特別的,因為這是在其他人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所以她不忍心將柳霄交給聞才賢。
這一年來,她力保柳霄,一次次阻攔,直到這次再也沒能攔下。
今日之所以如此,也是希望蛇靈能在最後關頭展現出自已的價值,在她的周旋下,或許能夠讓蛇主改變主意。
可惜,事與願違。並沒有任何奇蹟發生。
“我不希望你死……可惜你自已不爭氣……”
夜嵐搖頭嘆息。
這是夜嵐第二次,說出關心柳霄的話語。
而夜嵐沒注意到,柳霄的眼神出現了瞬間的鋒利,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終於要放棄了嗎……”
柳霄如此做,自然清楚自已的表現會引來這種結果,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晚。
對於暗蛇組織來說,無用之人就連呼吸都是一種浪費,是要儘早處理的垃圾。
但他一點也不後悔,因為重視程度與監視程度成正比,一旦柳霄將自已煉器的能力展示出來,肯定會受到暗蛇組織的重視,但結果就是被無休無止的壓榨。
以他炮灰的身份,必然是不可能進入暗蛇組織的核心層,甚至高一點的身份都不可能。
只會被當成007的牛馬,頂多是一個好用的牛馬。
所以,柳霄不會,也不能讓自已的能力表現出來哪怕一點。
忽然,柳霄瞥見夜嵐腳下多出一串項鍊,好像是剛才過肩摔的過程中從領口滑出來的,只不過為了保持沉默人設,並沒有任何動作。
夜嵐也發現了柳霄視線的變化,才知道項鍊掉了出來。
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撿起,見只是釦子鬆了才鬆了一口氣,鄭重貼身收好,隨後深深看了柳霄一眼,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直到夜嵐的腳步聲徹底聽不見,泉伯突然鄭重開口。
“小子,那項鍊上有著濃郁的怨氣,只是不知道是對組織的還是對其他人的。”
柳霄目光頻閃,這是他一年來第一次見泉伯如此鄭重。
但有這怨氣又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