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的寶寶啊~”一個身穿嫩綠長裙的女生說道。
“是吧?”寶寶的母親聽到誇讚臉上閃著得意,而寶寶的父親也在一旁笑著。
“寶寶有名字了嗎?”那女生問道
“唔,還沒確定呢,你有主意嗎?給想一個唄?”那母親大大咧咧的。
年輕的女生掐著手指,故弄玄虛一陣,那母親期待地看著她,“哎,有了,就叫列一怎麼樣?”女生右手一伸,想出一個好主意。
不知為什麼,寶寶的父母都覺得這個名字很好,便是興沖沖的去登記名字了。
那女生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惋惜,“倒是可惜了這麼可愛的寶寶和母親了。”
她低聲說著,慢慢後退,身形消彌於空氣之中。
……
年僅六歲的車列一在客廳獨自玩耍,大門傳來聲音,他循聲望去,卻發現開門的是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
“姥姥?”
年邁的老人在看到車列一的一瞬間,眼淚決堤而出,她快步上前將車列一擁入懷中,“我可憐的孩子唉…”
……
今天是瓢潑大雨,車列一穿著黑色雨衣和雨靴蹦蹦跳跳著前進。
車列一今天就13歲了,他非常興奮,想要快點回家…
前方那熙攘、吵鬧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警車的燈光從人群的縫隙中探出,在這黑暗的天空下刺著他的眼。
他擠進人群,原來是車禍啊。
現場已被警戒帶拉起,警察在阻止人們拍照,但所有人都拿起手機,閃光燈常亮不止。
一輛叉車將肇事車輛叉起,車下的人體頭部已被碾碎,但被雨衣罩住看不出。
鮮紅的血液流出,就立刻被大雨衝散、稀釋,終歸不見。
旁邊的水中泡著一點黃色明亮,也已不知其原樣如何了。
車列一從心底升起一股怪異荒誕之感,彷彿自已被命運高高拋起,然後狠狠摔落在地。
肇事司機蹲在路邊抱頭懊惱為什麼自已會踩下那腳油門,他沒有穿雨衣,暴雨將他淋成落湯雞。
一團說不上什麼顏色的光,落至司機身上,正在懊惱的司機胃部突然翻湧,他張大嘴,乾嘔許久,最後用手從嘴裡拉出來一根蒼黃色的棍子。
不等他反應,那棍子爆發出恐怖的吸力,將司機扭曲、變形,血肉交融,將他的驚叫撕碎,納入其中。
棍子掉在水中,司機已經不見。
從人群中出來的車列一目睹了全程,他走上前將棍子拾起,棍子發出嗡鳴,將全世界靜音。
他回家了。
陰暗的角落裡,一個黑色身影看著車列一鑽入人群后就消散於空氣之中。
……
“爸爸,我,我想去衛生間。”年幼的喬堯對著高大的父親說道。
“衛生間啊,去吧堯堯,爸爸在門口等你。”
這位年輕的父親帶著他那年幼的兒子去到超市衛生間,他並不進去,他相信他的兒子可以自已解決。
“別尿在褲子上了!”他高聲提醒。
小喬堯走進衛生間,他確實可以自已解決。
他看到一個位置,正待走去,頭卻突然被拍了拍。
那人揉了揉小喬堯那柔軟的黑髮,說道:“小朋友,你自已一個人來上廁所,這麼勇敢啊。”
小喬堯嚅嚅地說:“我,我爸爸在外面 等,等我呢。”
“哦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喬堯有些害怕,“我爸爸不讓我告,告訴陌生人我的名字。”“好吧好吧,那叔叔走咯。”
“叔叔再見!”小喬堯鬆了一口氣。
然而那人並沒有離開,而是趁著小喬堯轉身時走進一個坑位,他將門鎖上,對著拍了小喬堯頭的右手低聲道:“大人,我完成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對生的依戀,旋即眼神一狠,閃著紫光的右手猛地插入胸膛之中,將已染上灰黑的心臟扯了出來。
一道綠光自灰黑中衝起,沒入牆中不見蹤影,他將心臟丟下,雙手高舉,“獻給我皇…”他最後呢喃著,倒在一片汙穢之中。
……
“這不能抽菸!”一個女聲響起。
“沒事兒,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一個懶洋洋的男聲回答道。
“可是你兒子在這兒!”女聲繼續道,似乎有些生氣。
“好吧好吧。”男聲悻悻的說。
出生才幾個月的顧江山坐在超市推車的座上呆呆的看著他的媽媽(齊雨)和爸爸(顧平川)在那拌嘴。
他張大嘴打了一個哈欠,他有些困了,但一個黑影將手伸向了他。
“幹什麼的?!”手停在半空,再放不下去,它被仍叼著煙的顧平川攔住了。
“我看你家寶貝可愛,想摸一下。”那是一位20來歲的年輕人,看著像大學生,穿著一件黑色外套。
“你都知道是寶貝了,寶貝能隨便摸嗎?”顧平川並不讓步。
“好啦你,人家又沒有惡意。”齊雨也走上來,將已昏昏欲睡的顧江山抱在懷中。
那人見不能得手,便是又退了一步。
“這位大哥不讓我摸小孩就算了,我要走了,也沒有什麼可以送的,就祝你們闔家幸福,祝大哥財源廣進,祝嫂子心想事成,另外祝我這個小弟以後學業有成吧。”
顧平川並不言語,只是盯著他,看得他心裡發毛。
倒是齊雨很高興,“那祝福我就收下了,也祝你心想事成。”
顧平川仍那麼看著他,並沒有因為祝福而對他客氣幾分。
而年輕人如蒙大赦,快步走了。
待他離開超市,“可不是心想事成嗎?”
年輕人低聲說著,拐進一條小道。
……
在一片灰暗中,一紅一綠正在樹林內上演追逐,前方有一條巨大的天塹,橫跨數百米,無從逾越。
懸崖之上,“怎麼,你還想跑?”身穿暗紅長袍的人問道,他的長刀立在身側。
“不試試怎麼知道。”身穿淺綠長袍的人輕笑一聲,邁步跳了下去。
哼,自殺了,真是可笑,竟然以為路在下面。暗紅長袍想,剛準備稟告上頭,卻直接被長劍刺穿。
他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卻只看到了一角淺綠。
“你是知道這裡的規矩的,我也知道,所以你還是死掉吧。”淺綠長袍淡淡的說。
將刀抽出後,暗紅長袍如折翅的鳥獸向著深淵般的懸崖墜去。
淺綠長袍將沾有血的長劍向懸崖揮去,血液飛舞,沾在虛空之上,竟使懸崖上浮現一座大橋,她緊了緊自已的袍子,闊步朝著她的目標走去。
……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一個低啞的男聲問。
一個女人答道:“都已種下了,接下來只要等待他們成熟…”
他們忽的都靜默了,風托起靈魂穿過他們,迴歸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