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透過層層樹葉照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小圓點。圓點處是一片斑駁的暗紅色血跡,引來四周的蟲子紛紛圍上前貪婪的吮吸。

白落蝶身上的血將粉紅的羅裙浸透,染成妖豔的暗紅。她的臉上被血和土弄髒了瞧不清面容,只看得見那露出的杏眸空洞無神已然疲憊至極。

終於是支撐不住的她靠在一棵樹旁,從懷中拿出最後一顆續命丹含在口中吊著命。

失血過多讓少女打著擺子,雙眼沉重,眼前出現幻覺。然而補血丹早已用盡,靈力也已枯竭,她只得盤坐起來,輕閉上眼調以蠱蟲將力量匯聚於她的身上藉此調動周遭靈力供以修養。

這個過程困難至極卻十分好用,是習蠱之人入門必修的術法。

痛苦把白落蝶包圍著,少女緊抿著唇冷汗涔涔。

她放了些蠱蟲在周圍觀察以防有人追上來。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月亮被雲層半遮半掩,只露出微弱的月光,人們的視野範圍被減了大半。雖說修仙之人目力比常人強了不少,也有識海可探人,可這樣的幽暗還是帶給白落蝶些許安全感。

經過半個時辰的調養,她已經好轉部分體記憶體了些靈力,可身上的傷依舊減弱了她絕大部分的戰鬥力。現在便是隨便一名築基都可以再讓她負上一身的傷。這使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探查四周。

識海掃查間感知到不遠處有人走來她迅速翻身站起來躲在樹後屏氣凝神。

對面的人的識海不比她低相反的還要比她高,這更使得她繃緊神經,全神戒備,把靈識隱秘的更深、更不易察覺。

待到那人越來越近,白落蝶才驚覺對面竟是有兩人!且修為都不低,一人修為到達築基後期,比她高了一個境界,另一個人的修為已然超過築基,可能在金丹甚至更高!

少女心下一驚,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開啟,裡面是幾條扭動的蜈蚣,蜈蚣身上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淡香,全身帶著詭異而神秘的紫色。

“且慢。”對面的人開口說話,聲音渾厚蒼老如沉悶的鼓聲一般在白落蝶的心中響起。

另一個人疑問:“師尊是發現了什麼?”

被喚為師尊的人不語,將靈力擴向四周細細探尋,查詢蛛絲馬跡。白落蝶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靈識,不禁更加緊張,手心全是薄汗。她一動不動生怕被察覺,而蜈蚣早就被老者發現,生生讓他踩死在腳下。

“跟他們走。”腦中忽然響起這麼一句話把白落蝶驚得漏了氣。

她這一漏叫老者大喝一聲:“什麼人?出來!”

白落蝶心中暗惱這聲音,可初始便是這聲音指引自已逃出,且這聲音又同哥哥的聲音極其相似,她對它也多少有些信任,如今這般這些信任就消失殆盡了。

老者漸漸逼近,白落蝶咬牙從樹後走出。

對面兩人一人穿著淡青色的輕紗長袍,白色長髮垂至腰間,端的是一名縹緲仙人樣,另一人身著白藍漸變的弟子服,手腕處用深藍色的綢帶束好。

修仙界三大門派之一的清泠堂。白落蝶盯著那弟子服暗想。

雙方沒人先開口,一直僵持著當前的局面。半盞茶的時間悄然過去。白落蝶不敢大意,在這半盞茶內不斷地補充體內的靈力和自愈傷口。手中的蠱盒也處於隨時開啟的狀態。

許是老者察覺這樣僵持不是個事開口說:“小丫頭闖我清泠堂所為何事?”

白落蝶聞言一愣,她竟跑到清泠堂地界了?難怪不再有人追過來。她拱手行禮:“無意冒犯,多有得罪請見諒,我速速就走。”

她轉身欲走忽然聽到後面的少女叫她:“姑娘傷重不如留下來休養?”

花落心剛說完就被一旁的師尊瞪了一眼,她摸摸鼻尖有些心虛的給師尊傳話:“師尊,她一身傷多可憐啊。”

師尊:“……”罷了,他多看著點就是了,不能毀她道心不能毀她道心!

花落心見少女腳步一頓回一句:“不必了,多謝。”就又要走。一心仁慈悲憫的她有些急。她拽拽師尊的袖子撒嬌:“師尊~”

師尊深吸一口氣又沉沉嘆出,心中無可奈何:“留下吧,我這徒弟有顆悲憫心,見不得你一身傷離開,我清泠堂也絕非外面的小人,要想害你便放著不管不會做那些下三流手段。”

聞言,欲走的少女腳步停下卻沒轉身,應當是在思考。

清泠堂在外口碑不差反而很好,時常會無償幫助些窮困的平民百姓。對方也沒有騙人的必要。她自已也是想留下但當時人家長老還沒開口,如今開了口自已也沒理由拒絕。有個地方休養生息也比現在走了又面對一大堆人追殺來的好。

白落蝶做好決定轉身再次行禮:“那便多謝清泠堂諸位了。”但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在靠近兩人時偷偷放了兩隻蠱蟲在他們身上。

師尊有所感知眉梢微挑沒有多言,反倒花落心是個心大的,她見白落蝶同意懸著的心就放下了根本沒去在意,也在意不到。

她揚起笑:“走吧。”

清泠堂,客房內。

花落心是自來熟,白落蝶不應她的話她也可以自已一個人嘮半天。一整個客房內全是她一人的說話聲。

“篤篤篤。”屋外響起敲門聲,花落心止住話頭起身去開門。見到來人有些驚訝:“師尊?”

師尊點頭應下:“落心你先出去,我和她講幾句。”

花落心遲疑不過半秒很快就側身讓師尊進入房間自已退出去還帶上門。

白落蝶看見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行禮:“賀堂主……”她從進入清泠堂就發現花落心的弟子服和其他弟子服多有區別,便猜到她是親傳弟子,而她又喊老者為“師尊”那面前的人必然是清泠堂的堂主賀肆了。

賀肆打斷她的動作示意她重新坐回床上去,眼中帶有一絲讚賞:“小丫頭觀察能力不錯。”

白落蝶處於禮貌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賀肆繼續說:“這煉蠱術也不差,可惜被我發現了,還要多加練習才是啊。”

霎時白落蝶的心涼了半截,被發現了。她低頭抿唇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賀肆盯著她,心念一動,說:“如若沒錯,苗疆那時的動亂與你有關吧?”雖是問句但卻是篤定的語氣,床上的少女輕點頭承認:“是。”

“如今你被追殺,已然無處可去。”他頓了頓又說“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拜入我清泠堂,但是能否成為親傳要看你自已。”

話音剛落白落蝶就十分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後者只是淡笑不語。她眉頭微蹙問道:“為何?”“你是蠱修。”

是了,天下幾乎所有的蠱修都聚於苗疆、拜入蠱門。其它地方可謂是沒有。而清泠堂現今也是她唯一的避風港,於是她點頭應下:“謝堂主。”

賀肆擺擺手:“既如此你以後便是清泠堂弟子,幾日後我後讓落心帶你來測靈根,其餘的後面再說。落心的蠱毒記得給她解了。”

“那堂主的毒……”

賀肆轉身出門:“你還要多練練,這種小毒於我無用。”

“是。”

他一出門就撞見在門後偷聽的花落心。少女見到師尊頗有些尷尬,於是先發制人:“師尊收下她了?”

賀肆嘆口氣對她這個行為感到無語不回答只說:“進去吧。”

“哦。”花落心向師尊的背後做了個鬼臉才閃身進客房。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正打算吐槽就被白落蝶開口打住:“手伸過來。”

花落心在外面聽到一切乖乖地把手伸過去,白落蝶食指和中指併攏搭在她的手腕低聲念幾句咒語,又往她體內輸了部分靈力。花落心只覺身體如觸電般麻了,隨後手腕上出現一個小包。白落蝶從懷中掏出匕首:“得罪,忍一下。”話落就一刀划向她的手腕,頓時鮮血湧出。手腕被白落蝶翻向地面,血珠大顆大顆滴落在地。不過一會兒白落蝶再次將手撫上手腕,待到再拿開時手腕已經恢復如初。

花落心眼睜睜看著白落蝶在那灘血跡裡拾起一隻極小的蟲子。而這蟲子又是自已體內弄出的,頓時感覺一陣噁心膽寒。

一直低頭的少女似有所感抬眸望向她,想到哥哥以前說過的人際關係,為了後面修煉順利她猶疑的開口說道:“你……要看看嗎?”

這番話嚇得花落心驚恐地瞪大眼睛忙揮手搖頭:“不必不必,太噁心了。”

白落蝶看著手中的蟲子小聲嘀咕:“挺可愛的呀……”花落心耳朵靈聽到了,所以她在心中下定決心,以後一定遠離所有蠱修。

前往清泠峰的路上賀肆不斷思考著上官長老為何要他收下那名女娃。他當時說出在山腳下救下個人時對方一臉平淡好像本該如此,一點也不驚訝對方是如何穿過結界進來的,可在說出是名女子時她就十分訝異。

“她叫什麼?”

賀肆回憶著:“好像是叫……白落蝶?對,沒錯,就是叫白落蝶。”

聽到此言上官情雪眉頭緊鎖喃喃出聲:“姓白嗎?”過了一會她猛得抬頭說:“不管了。你去讓她拜入清泠堂,收入你門下,做親傳。”

賀肆發懵:“啊?親傳?你認真的?”

“你快去!”上官情雪推他一把催促道:“算了,愛讓她做什麼弟子就做什麼弟子,反正讓她拜入清泠堂就行。”

於是賀堂主帶著上官長老的任務出發了。去的路上他也有仔細想想。一名蠱修若是資質上佳也不是不可以做親傳,但她能破開護山界進來想來不簡單,還需多觀察幾日才是,後面再由資質分配,能不能做親傳看她自已,對其他人而言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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