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已經改造成一個巨大的超市模樣，一排排置物架上，整整齊齊碼著琳琅滿目的商品。
張遠已經到了食堂，正從貨架上搬下綁帶，抗生素之類的東西，餘光瞥到另一排裝滿樂事薯片的置物架，他嗤笑一聲。
“開什麼玩笑，誰還有心情吃薯片啊?”
就看到林清悅已經拿了三包樂事，正興致盎然地挑選第四包，許一白淺笑著跟在她後面，推著購物車。
張遠:……
張遠:“喂林清悅，樂事新出的桃子口味我試過了，不好吃。”我靠我在幹什麼。
“啊？是嗎？”林清悅放下了第四包薯片，自然地移到了雪碧貨架。
許一白全程自然地跟著她，彷彿在殘忍屠殺遊戲中拿一堆零食這種破壞氛圍的事是極其正常的。
張遠:……
林清悅察覺到他的目光，笑眯眯地說:“食堂白天也一直開放呢，真的可以多拿點零食的。”
張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已全是壓縮餅乾的一看就艱苦卓絕的物資，和林清悅裝滿零食的包裹，默默也跟著隨手拿了幾包樂事。
“你剛剛拿的是芥末味的，”林清悅思考半天，還是決定提醒，“我個人認為，芥末味薯片應該移出樂事家族。”
……
“林清悅，你早讀沒來，我給你複述一遍規則，”許一白道，“每晚九點，每一個人會直接得到身份卡，身份卡分為隱匿者和獵殺者兩種。從晚上十點到早上六點，都可以用任意方法殺人，隨意破壞建築。如果是獵殺者，卻沒有殺死人，就會接受懲罰。廣播裡說，白天還會有公益課堂，但肯定不會是平時那種課堂。”許一白像平時講題那樣語氣平淡，徐徐講來。
林清悅認真聽完，總結道:“聽起來規則真的很簡單，可是這是一道無解題，不殺人就會被殺，可是殺了人的是人還是怪物呢?”
許一白說，“就像你說的，'不殺人就會被殺＇我們都不想殺人，可是不殺人，殺死的就是你自已。”
林清悅沒有反駁，她自已也知道，許一白說的有道理。
許一白安慰似的牽了牽她的手，“你放心，到時候一定會有辦法。”
先前二人一直掩飾著的恐怖氛圍一下子被點破，死亡威脅讓二人心頭壓了一塊重石頭。
氣氛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體育委員哲旭的聲音，“你們倆，停一停!”哲旭氣喘吁吁，他彎腰緩了好久，才道:“去體育館，有體育課。”
林清悅感覺被一種巨大的荒謬籠罩著，好像一切恐怖還沒有發生，他們依舊是那群平凡的高中生，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期盼體育課的到來。
“……體育課?”林清悅有些遲疑。
許一白倒是很鎮定，“應該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公益課堂。”
他們朝著體育館的方向走去，平日裡走過1000次的朝向體育館的路程，也變得格外漫長。
體育館的大門敞開，裡面是一片黑暗。
“走吧。”
許一白輕聲說，握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