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姝寧坐在梳妝檯前,她透過銅鏡看到自己略微憔悴的臉頰,用手輕輕撫摸著。知墨在她身後幫她卸下頭上的釵環,烏黑的絲髮垂直下來。

知墨盯著鏡中的陳姝寧看出了她眼裡的失落,又把目光轉向一旁梳理她的絲髮輕聲低語:“良娣,您待聖上之心日月可鑑。以前種種聖上心裡明鏡一樣,您就別多想了。”

待她梳完陳姝寧緩緩起身,轉頭走向自己的床榻前輕聲道:“今日我也乏了,知墨你退下吧!”

知墨俯身一禮,嘆了口氣:“是,奴婢先行告退。”

說罷,吹滅了幾盞燭燈,只留下床榻前的那盞發出著昏黃的燭光。

陳姝寧放下床幔躺下,心裡還想著和慕洛塵在一起的時候,便左右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進入夢鄉。

剎那間,他坐在滿是大紅色裝飾的喜房之中,知墨走了過來給她頭上別下最後一枚鎏金釵環,笑意盈盈的說道:“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慕府的花轎已經來了,您該去拜別老爺夫人!”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旁邊的喜娘給她蓋上大紅蓋頭,由知墨攙扶著她來到前面大堂內。大堂高朋滿座,陳睿和夫人坐在上座,她被知墨攙扶著跪了下去,只聽見旁邊傳來:今日小姐出閣,特來拜別雙親。

知墨攙扶著她緩緩來到中央,她在蓋頭下用餘光隱約看到旁邊站著身著大紅色衣衫的男人,她跪在蒲墊上由喜娘的悄聲提醒向上叩了一個頭。

又一轉,她聽見人聲嘈雜好不熱鬧。耳邊傳來的一句:“慕老爺,慕夫人,今日迎娶陳家姑娘進門,你們可算放心了。”

“送入洞房。”

隨著一聲,門外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大廳的恭賀聲不絕於耳。眾人對成就這段姻緣而滔滔不絕。

洞房裡,過了好一會。一名男人邁著腳步走了進來。一旁的喜娘喜氣洋洋的遞給他一杆稱言道:“請新郎拿起喜稱挑起喜帕,從此二人稱心如意。”

這蓋頭猛然被挑起,陳姝寧慢慢抬起頭這才發現新郎不是別人正是慕洛塵。他身穿一身大紅直裰婚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髮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丰神俊朗尋常。倒是沒有那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的感覺,眼光倒是多了些柔情望著自己。

周圍的人紛紛退了下去,獨留二人四目相對。陳姝寧緊張的手不安的捏著婚服的一角,微微低下頭。慕洛塵此時發現了她的不安,用手輕輕拉過她的手道:“寧兒,我終於娶到你了!”

陳姝寧抬了抬眼眸,慕洛塵則將她擁入懷中:“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切莫辜負。”

陳姝寧嬌羞的點了點頭,二人慢慢的倒在床榻之上。大紅色的幔帳隨即落下,桌上的龍鳳花燭還在肆意的燃燒著。

白光對映,一轉她看到自己挺著孕肚站在院中焦急的等待著。慕洛塵此刻從外回來,她生氣著怒斥道:“都三四天不見你的蹤跡,跑哪裡沾花惹草去了?”

慕洛塵滿臉堆笑連忙上來摟住她的腰部賠著不是:“這幾日外面應酬多了些,回來娘怕我打擾到你,就讓我宿在了前院。娘子,你若不信親自到前廳問問娘,好了,別生氣了!氣著咱們兒子怎麼辦。”

說罷慕洛塵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腹部,見他如此真誠解釋,陳姝寧噗嗤樂了起來,聲音輕柔道:“夫君,那你也得讓小廝傳話於我才行。”

慕洛塵看著她用寵溺的語氣說道:“是,下次一定不讓娘子擔心。娘子,咱們該給兒子念楚辭了。”

“好!”陳姝寧在慕洛塵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向裡屋,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房屋內,慕洛塵一手拿楚辭一手貼在陳姝寧的腹部輕輕的念著: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陳姝寧臉上不由得綻放出如花般笑容,她此刻切身的感覺到幸福。

時間交替,她再次身懷六甲。這次卻坐在了院中的圓凳上,手中拿著為嬰兒準備的小衣服縫製著。

院中一架鞦韆上,慕洛塵站在一男孩子身後輕推著蕩著鞦韆。

“爹,您在推高些。如今我已經七歲的年紀,什麼都不怕!”

“這可是你說的。”慕洛塵從後用力一推,瞬間鞦韆蕩的很高很高。

陳姝寧怕把兒子摔著,欲要起身。慕洛塵急忙過去攙扶著她,言語輕柔:“娘子有什麼需要給為夫說一聲就是了。”

“輕點蕩,我怕你把我們的兒子摔著。”陳姝寧在慕洛塵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去。

“不會,他如今大了我有分寸。”二人停下腳步,臉上淡笑的看著正在盪鞦韆的兒子。

陳姝寧抬起頭清楚的看著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眸詢問道:“夫君,今生你會只愛我一人嗎?”

慕洛塵拉著她的手,二人手指交叉緊緊握著,他一臉認真的說道:“今生我只愛娘子一人,永不納妾。”

陳姝寧幸福的靠在慕洛塵的胸前,慕洛塵靜靜地將她摟在懷裡,看著鞦韆上兒子的歡笑聲。

夕陽下,一輛馬車從郊外而來。馬車簾子揭開,探出了一個腦袋對外面喊道:“哥哥們,你們就不能騎慢點嘛!爹孃年紀大了可受不住你們這般顛簸。”

馬車內,慕洛塵緊握陳姝寧的手看著身邊的兩名如花似玉的女兒,欣慰的笑了起來。

“夫君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何苦陪我去普陀山燒香,還拉著咱們的孩子逃了夫子的課一起去。”雖她埋怨著可陳姝寧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也許是在府邸憋壞了,孩子們聽了你要去燒香拜佛,也要跟著去。”慕洛塵貼心的給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風,怕她冷著。

就在這一瞬間,她撩開簾子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騎著馬一起飛奔在前面,那背影卻同時從剛才那稚嫩模樣長成翩翩少年的樣子。

慕府門口再次被掛上一對大紅燈籠,府內被紅綢點綴一番。大堂上陳姝寧和慕洛塵坐在上座,喜笑顏開的看著兒子新娶的姑娘向上拜堂。當送入洞房的聲音再次響起,二人互相對望欣慰的互相點了點頭。

秋風蕭瑟,落葉落了下來。慕府的院落中,一棵結滿柿子的樹下。兩位白髮蒼蒼的花甲老人坐在搖椅上,二人中間擺放了矮腳桌几上面放著正在冒著熱氣咕嘟咕嘟的茶水。周圍都是孩子們打鬧的歡聲笑語,慕洛塵動作緩慢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拉住旁邊陳姝寧的手,看著孫輩嬉笑的樣子。

陳姝寧側頭看著他輕聲問道:“夫君,你有沒有後悔只娶我一人?”

慕洛塵看著她,剎那眼眸中多了些堅定,搖了搖頭說道:“娘子,能和你一人白頭偕老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不管別人如何,我已做到永不納妾的承諾。”

陳姝寧會心一笑淡淡然道:“那年就差一點,爹孃要給你買了一良妾,是莊頭的女兒。你不肯還跟爹孃大吵了一架,我都覺得是我的罪過了。我有時在想,你那時如果接受,兒孫可不止現在稀薄。”

慕洛塵淡淡一笑輕閉著雙眼,輕聲說道:“我們膝下生育了兩兒兩女,兒女又生了這些。已經夠多了,這輩子我知足了。”

陳姝寧側頭看著他,淡淡一笑。

一縷亮光照來,陳姝寧猛然睜開雙眼,緩緩的坐了起來。原來還是自己清暉殿的內寢,一切都沒變。她坐在床邊,想著剛才的一切如此清晰真實,不願醒來。

“良娣,您醒了!”知墨聽到裡面的動靜推門而入。

陳姝寧望了望外面豔陽高照,詢問著:“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知墨來到她的身邊輕聲回稟著:“良娣,您從未如此起的這麼晚,現在快到午時了。”

“沒事,只是做了一場夢罷了。夢醒了,還是一場空。”陳姝寧回到現實,對比那清晰的夢此刻更加傷感起來。

若是真如夢中一般多好,他是世家公子無牽無掛,沒有天下蒼生的重擔,沒有宮規教禮的約束,他們相互依靠攜手走完一輩子,他沒有其他姬妾此生唯有自己一人。陳姝寧則為他誕育兒女,子孫滿堂。那該多好啊!可是自己愛的人他是皇帝,註定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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