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夏,微涼。無星無月的夜晚未央宮的遊廊內,一盞盞宮燈散發出稀薄的燭光。

壽宴完畢,沈雲裳帶著羅清涵踏步走進未央宮,來到殿前內侍恭敬的開啟殿門。她悄聲走了進去,抬頭微見慕淮信趴在龍書案上已經沉沉入睡,手中還拿著未翻閱的奏章。

沈雲裳接過羅清涵手中遞來的灰色薄緞繡獸披風走上臺階,來到其身邊滿眼心疼的望著他,而後悄無聲息的將披風蓋在慕淮信的身上。

瞬間沉重中的慕淮信發覺身邊有人,快速起身睡眼朦朧的看了看,看到是沈雲裳後鬆散的伸了伸懶腰,轉身面對她露出憨笑道:“這麼晚了,母妃怎麼來了?”

沈雲裳低頭將披風上的帶子繫了系,越看越發覺自己的兒子跟她最初見到的慕洛塵神態一模一樣,那時候的他也左不過十七八歲罷了。

“信兒,今日也是你的十三歲生辰,母妃來看看你。”話音剛落,旁邊的羅清涵提著食盒走了過來,沈雲裳接過食盒開啟,從裡面拿出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放在龍書案上繼續說道:“聽你二伯伯來信說,在軍營裡你好多年都沒過過生辰,如今回到娘身邊娘給我兒過。這是孃親手做的長壽麵,你嚐嚐看。”

說完又從食盒的第二層端出四樣自己親手做的小菜,一同放在慕淮信的面前。慕淮信這些日子本就忙碌,麵條夾著菜的香味一起衝進了他的鼻子裡,他忙不迭的拿過筷子後便吃了起來。

沈雲裳走下臺階,坐在殿內內侍搬來的梨花椅上靜靜的看著他。須臾片刻,碗裡盤裡被慕淮信掃光一空,他拿起旁邊羅清涵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緩緩起身來到沈雲裳的身邊。

二人坐定後,羅清涵收拾桌上的碗筷,退了下去。沈雲裳見殿內只剩下二人,思慮一會嘴角上揚道:“信兒……你可知道自打入了皇宮,你父皇對我就不像以前在王府的日子一般那麼親密。對我能言說的更是少之又少,孃的所有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慕淮信知道沈雲裳要做什麼,這幾日沈岺澈旁敲側擊的說他孃的意思讓他早日當上太子,以穩固沈家的地位。

慕淮信本無心爭奪太子之位,便回憶起以前的日子道:“記得孩童時期,爹帶著孩兒和娘出府,在附近的皇家圍場打獵。可正值獸獵們孕育之時,爹心生不忍只有教孩兒射箭。我坐在他的前面,他拉著我的手發出了第一支箭羽,也就是那時我第一次見識爹的箭法,箭無虛發。從那時孩兒就有了對爹的崇拜感,我回過頭看娘就站在不遠處開懷的笑著,那一幕也是我曾在枯燥無味的軍營裡無數次夢見過的場景。”

沈雲裳隨著慕淮信的描述思緒一下子拉到了那時,正是,那時慕洛塵和她有過多少值得擁有的回憶,如今似乎全變了。不過現在為了兒子她還是願意在搏一次。

“信兒,那時你爹是王爺,身在王府我無慾無求,只求一個平安。如今身份變了,你爹是天子,是皇帝,是這天下的王。母妃希望你以後也是這天下的王,現在那些皇子還未長大,是個絕佳立太子的時機,所以母妃才拼盡全力搏一搏。”沈雲裳說著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她的野心遠不於此。

“母妃,兒臣勸你打消此念頭,您看,二伯伯雍王爺他手握兵馬的人數比父皇多為何放棄皇位,四叔弈王他的謀士可謂天下無敵,這二位王爺為何不敢合謀跟睿王造反父皇呢?母妃要明白,父皇的親信遍佈整個皇宮,甚至穿插到各個官員府中。一旦有風吹草動,先下手為強,而且父皇手上有先皇的傳國玉璽還有名正言順的繼位昭書,就單單這兩樣二位叔叔只要敢起兵謀反,父皇就會師出有名討伐二位叔叔。沈家目前有什麼?”慕淮信冷靜的給沈雲裳分析著局勢。

見沈雲裳沉默不語便繼續說道:“母妃,父皇春秋鼎盛,當立誰自有一番考量,沈家三代忠烈,兒臣不希望為了太子之位把沈家上下百口弄得家破人亡滿門抄斬。”

慕淮信說中要害之處,沈雲裳聽聞打了一個寒顫,冷靜下來點了點頭輕聲道:“這事母妃在思量思量吧!”

月黑風高夜,趁著敵軍全部入睡之時,林文晏帶著一眾人從敵軍右側方將站崗士兵一刀斃命後,指揮排前排數十名士兵打頭,把糧草大帳計程車兵乾淨利落的殺死。

林文晏帶著一隊精銳人馬,悄無聲息的探索各個軍營找尋沈懿歡,林墨遠被捕的大帳。找尋無果後,給身旁的參將做了一個手勢,身邊的人四處散開圍在糧草大帳旁,開啟火石後將旁邊搬運好的枯草點燃,霎時間一場大火燒了起來,林文晏帶著所有人撤出敵軍陣營。

來到遠處就聽見敵軍眾人高聲呼喊:“走水了,快來救火!”所有大帳齊齊亮起燭光,奔奔忙忙中亂成一團著急救火。

慕洛塵站在下邽的城牆上望著遠處一團火光,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慕洛玄因為受完軍棍,一瘸一拐捂著腰部緩慢的走來,手上還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薄餅。

慕洛塵上下打量著他,看著慕洛玄滑稽的樣子不由得笑容舒展道:“怎麼樣了?還受的住嗎?”

“哎呦。”剛走到慕洛塵的身邊停下,腰部以下又開始疼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停頓後繼續說道:“無礙,無礙!虧得只有三十軍棍,要不然以後就要殘廢了!”

慕洛塵轉頭隨手拿起他盤中的一塊薄餅享用了起來:“早就告訴過你蕭賢不能給他放權,你當時應該派一人跟他一起截斷中部,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打你只是做給林文晏看的,要不然他內心不服。”

“臣弟知道,皇兄這次是發了大火才這般如此!兩萬士兵犧牲意味著兩萬子民家破,臣弟都明白!這不捱了軍棍,又做了薄餅給皇兄賠禮來了!”慕洛玄把盤子又遞了過去,淡笑看著。

“你要這麼說,這薄餅做的真不怎麼好吃!”慕洛塵將手上的半塊扔在了盤子裡。

“臣弟幼時做質子時異常艱苦,一座瓦房,一張床榻,一口鍋和孔嬤嬤相依為命。那時形勢所迫,在異國他鄉待了六年之久,直到父皇將其吞併,臣弟這才回到滄瀾朝。這個薄餅雖不好吃,也能果腹度日,現在在嘗也是百般滋味!”慕洛玄說著平添了幾分傷感,那段不光彩且痛苦的日子又上心頭。

慕洛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都過去了,不是嗎?現在這天下是你三哥的。即使亡國,再也不會重蹈覆轍讓你去別國受苦受難。”

正因為有了此遭,雖說不是一母同胞,慕洛塵心疼他這個弟弟。加上二人從小一處長大,一處學習的情分,對於慕洛玄一直是包容理解無條件信任的。慕洛玄心裡也明白,自然也需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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