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折射在長秋殿寢室內。床榻之上慕洛塵摟著薄妙璃,二人和衣而睡。薄妙璃先從睡夢中醒來,她側身看著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他下巴的鬍子,又調皮的將手縮了回去,一頭扎進慕洛塵的懷裡。

慕洛塵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看了看懷裡的薄妙璃,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淡淡一笑道:“你醒了。”

薄妙璃點了點頭,再次用手指撥了撥他的鬍子偷笑道:“記得第一次見夫君,還沒長它呢!”

聽她這麼一說慕洛塵覺得只短短一年,覺得自己蒼老許多。他將懷裡的薄妙璃摟的更緊起來:“是不是覺得夫君老了?”

薄妙璃搖了搖頭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認真說道:“夫君不老,我們不是說好要白頭偕老嗎?這才到哪。”

慕洛塵被她的話逗笑用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輕聲:“傻丫頭。”

“聖上,舒妃娘娘那要不要我過去解釋解釋,這一次姐姐真的生氣了。”薄妙璃抬了抬頭眼睛向上注視著。

“不用,我一會過去看看。”慕洛塵輕聲回覆著。

薄妙璃起身從他的懷裡挪了挪,躺在旁邊微笑道:“聖上現在就去吧,給姐姐解釋解釋。我昨天看她的時候她還是很介意的。”

慕洛塵聽到此話,心裡記掛就起身下榻:“蘇木。”

蘇木聽到寢室內傳喚,帶著一眾內侍走了進來,為慕洛塵穿上衣衫,整理衣服。

“今日也不用去鳳鸞宮請安,你多睡會。”慕洛塵趁蘇木伺候的時候,回頭看向薄妙璃說道。

“是,嬪妾記下了。”薄妙璃輕聲應答著。

一切穿戴整齊,慕洛塵走出寢室直奔玉芙宮。

白思音摟著懷裡的孩子坐在床上輕輕拍著哄著她入睡,慕洛塵從蘇木手上拿來新做的撥浪鼓走了進去。

白思音聽見聲響抬頭見他輕手輕腳的雙手背後走了進來,眼神瞪了一眼又低頭拍著懷裡的孩子。慕洛塵走到床邊輕輕坐了下來,從背後拿出撥浪鼓放在白思音面前晃了晃,白思音用手輕輕推開。

“怎麼?還生氣呢。”慕洛塵又將撥浪鼓在她眼前晃了晃。

“臣妾哪敢。”白思音立即反駁道,臉上卻不見一絲笑容。

“朕親手做的,送給我們的公主。”慕洛塵將撥浪鼓舉起來給白思音看,帶有一絲笑容。

白思音這次接過撥浪鼓仔細端詳一番輕輕點了點頭打趣道:“聖上還有這等手藝,臣妾覺得甚好。臣妾替七公主多謝聖上。”

說完,看到公主熟睡,招了招手讓乳母將公主抱走,連同撥浪鼓一起交給了乳母,並讓其退下去。慕洛塵看了眼蘇木,蘇木帶著其餘內侍也退了下去,屋內又剩下二人。

“桑榆,朕已經送出宮。對外是因魅惑君王,懲罰到寺廟一輩子不得離開半步。”慕洛塵低聲解釋著。

白思音微微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眸,聽此番話覺得不可思議:“十日聖上不理朝政,日日留宿沁華宮,白日宣淫如昏君一樣。罪責華良娣給擔了?”

“她進宮只是為了解毒而來。”慕洛塵眼神堅定的看著她,白思音被這句話所震驚不語,慕洛塵繼續說道:“她家是川渝一戶養蠱蟲的人家,世代養蠱。靜王爺偶然碰見她用蠱蟲解過類似於胭脂醉的毒藥,於是進獻宮來。”

“後來呢?”白思音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用心聽著。

“睿王鴻門宴的胭脂醉本來在葉卿予的治療下壓制住,誰知當時你當年刀上那毒跟胭脂醉一起發作,那日毒發吐了血。這才急忙去沁華宮安排解毒,又不能擾亂前朝後宮,只能對外那麼講。”慕洛塵一字一句的講述著。

白思音心頭一驚,她沒想到當年自己的那刀上的毒竟然此時發作的更加嚴重,心中頓生內疚。而讓她更加內疚的是如此誤會慕洛塵,這些日子還冷漠對他。

“三郎,我錯了。”白思音湊上前去緊緊抱著他。

慕洛塵雙手環住她的腰部,輕輕拍著她的背部,柔聲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

白思音起身略微帶有一絲埋怨道:“三郎應該派人告訴我一聲,宮中都是那樣傳,任誰都會相信。”

慕洛塵唇角輕挑看出她在使小性,順著她輕聲哄著:“下次,下次一定派人提前給音兒說。”

白思音聽到此話雙手急忙捂住他的嘴,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沒有下次!三郎要平安活著。我要你健康的活到萬歲。”

慕洛塵聽到此話心中如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收起笑容雙手將白思音捂住自己嘴唇上的手拉了下來,雙手捧在手心,抬頭認真看著她:“為了你,一定。”

白思音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她被慕洛塵緊緊的摟著。

過了片刻,蘇木從在而入,俯身一禮輕聲道:“聖上,李伯鸞大人,王稷臣大人求見!”

見蘇木而來,二人互相離開彼此的懷抱坐直起來。

“二人在何處?”慕洛塵將身上的衣衫理了理後詢問道。

“回聖上,在宣德殿內。”蘇木低聲回稟著。

慕洛塵俯身在其耳邊輕聲細語:“好好將養身子,等朕有空再來看你和公主。”

白思音點了點頭輕聲囑咐道:“三郎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慕洛塵交代完後起身緩步的離開了玉芙宮。

白思音糾結多日的事情有了答案,這個答案對她來說也引起不小的震撼。也不禁埋怨起自己沒有選擇相信慕洛塵,明知他不是那樣的為人,著實懊惱一番。

慕洛塵剛來到宣德殿,落座在上面的金色龍椅上,李伯鸞,王稷臣一同施禮:“臣拜見聖上!”

“愛卿免禮。”

二人同時而起,慕洛塵接著問道:“二位這麼急發生了何事?”

“啟稟聖上,朝中有官員私自採礦,從中謀利數百萬兩銀子。還僱傭大量壯丁,打著聖上的名義勞民傷財。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李伯鸞言語呵斥的說著。

“遠遠不止,聖上。這名官員還親自派手下從窮苦百姓的村戶之中,強買強賣有姿色的七八歲姑娘,然後訓練幾年將長大如花似玉的姑娘送到其他官員府邸做妾,次之容貌的姑娘公開叫賣,平時都是一千五百兩。”王稷臣繼續接著說道。

慕洛塵聽了二位所言,眉頭微微一皺,壓低聲音問:“是誰?”

“輔國公一族。貴妃娘娘的長兄沈承略一脈。”王稷臣一字一頓的回稟著。

慕洛塵深吸一口氣,心內的怒火被理智壓制著,看著二人吩咐道:“繼續查下去!這裡面的事小不了!”

“是,聖上。那……”李伯鸞欲言又止。

“李卿想說什麼?”慕洛塵雙眸盯著李伯鸞問道。

“如果過審,廷尉秦驍言作為沈家女婿,至親親眷是否迴避此案。”李伯鸞向上詢問道。

“秦驍言向來公正。不然朕也不會提拔他做這個廷尉,這個案子大可以讓他參與其中。讓他好好看看沈家出了何等狂妄不羈之徒。”

“是,臣遵旨。”二人紛紛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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