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后的愛

雲芳澤回到了五王爺的府邸，手下的人正在清理屍體。五王爺的屍體臨時安置在王府的會客廳中。

仵作正在檢查五王爺的屍體，雲芳澤有些頭痛。天子腳下一位王爺受刺，一位失蹤，發生這樣的事，身為京城護衛長能活著從御書房裡走出來，雲芳澤都覺得是自已命大，等這件事處理完，自已這頭頂的烏紗帽都不知道能否保得住，只希望皇帝看在先皇的面子上，饒過自已的家人。

正在沉思中的雲芳澤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地抬起頭來。只見他身邊的副將神色慌張地衝進門來，語無倫次地喊著：\"護衛長！…護衛長！\"

雲芳澤心中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厲聲喝道：\"慌什麼！把舌頭捋直了，好好回話！\"

那名副將被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深吸幾口氣，定了定神，然後躬身施禮，戰戰兢兢地說道：\"護衛長，六王爺……找到了。\"

聽到這個訊息，雲芳澤如釋重負，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但他隨即又感到一絲疑惑，既然已經找到了六王爺，為何這副將如此驚慌失措？於是他追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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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御書房內，我靜靜地坐在書桌前，雙眼凝視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章，它們似乎已經在那裡放置了許久，未曾被動過一下。我的人生就好像這如山的奏摺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站在一旁的李總管看著我的樣子，幾次張口想要說話，卻又猶豫不決。

此刻的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心中滿是關於五弟的事情。五弟雖然稱不上頂尖高手，但好歹也有些身手，絕不至於毫無抵抗之力就命喪黃泉。

能夠如此輕易地被一劍封喉，要麼這個兇手的武藝已經登峰造極，可以在不引起任何警覺的情況下，悄然殺掉守護在五弟和六弟身旁的隱藏暗衛，緊接著再將五弟置於死地；要麼就是這人與五弟、乃至六弟相識甚深，以至於那些暗衛們完全放下戒心，絲毫不曾察覺到危險的降臨。

當時六弟同樣在場，六弟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相反，六弟的武功還在五弟之上，按常理來說，不可能一點兒異樣都覺察不出。如此想來，答案便只有一個——這個兇手不僅是五弟熟悉之人，甚至是連六弟也認得。正因為如此，暗衛們才會掉以輕心，讓兇手有機可乘。他趁著五弟毫無防備之際，一劍刺穿喉嚨，然後迅速解決掉六弟。剩下的那些暗衛和護衛們，自然也就成了困獸之鬥，無法逃脫死亡的厄運。

到底會是誰？我的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無數張面孔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最後，畫面停留在了母后那慈祥而威嚴的面龐之上……

難道，真的是母后？外公是護國大將軍，母后出身將軍世家，武功自然也不弱，甚至我幼時還曾跟隨母后學過一段時間，父皇當年也正是折服於母后的颯爽英姿。

而母后坐在鳳位上的這些年裡，從未阻止過其他嬪妃生兒育女，對於我的弟弟們，母后向來視如已出，從未苛待。弟弟們對於母后也尊敬愛戴。父皇看重子嗣，母后也正因如此，穩坐皇后的寶座。

她愛父皇，她也愛我，但她更愛她自已。她始終明白自已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都不知道，母后始終如一地堅持著要為我鋪平道路，即使如今我已然登上皇帝寶座，即便我那些弟弟們對於皇位毫無覬覦之心。

朝中的大臣有極大一部分也是受到了母后和外公的威脅，才會短暫服從於我。然而，母后卻似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對於我的弟弟們有著極強的防範之心。

她只有我一個兒子，而我的弟弟們則三三兩兩互為親兄弟。她總對我說，我的弟弟們與我並不是親手足，讓我多加防範。

我覺得厭煩，疑神疑鬼的母后讓人無法理解。身在皇后的位子上，她壓抑太久，我明白，在她眼裡，最重要的早已不是父皇的恩寵，而是能握在手中的實權，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這讓人不禁懷疑其中是否存在她操縱的痕跡，朝堂暫時安穩，她難道終於忍不住向我的弟弟們出手了麼？再加上野心勃勃的外公在背後推波助瀾，我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可是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又能如何應對呢？一邊是生我養我的母后，另一邊則是與我有著手足之情的兄弟。無論選擇哪一方，都會令我痛苦不堪。

夜已經深了，燭火晃得人眼睛疼，我擦了擦眼角，讓劉總管去吹滅幾根。

“陛下，雲護衛長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