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張雲離了杜府之後沒有立馬前往徐家,而是找了處客棧住下。

先派人送去拜帖,次日一早便帶著韓成與趙虎二人,徑直奔著徐府而去。

此時,街道上還飄著毛毛細雨升起陣陣霧氣,街道上的遊子打著油紙傘穿梭在大街小巷,張雲一行三人踩著青石路面走了約莫10分鐘,便到了徐府門前。

無論是門前的裝飾還是守衛的服飾,無一訴說著這家人的身份不凡。

“幾位,還請通報你們大公子一聲,就說張雲求見。”

守衛看張雲幾人衣著華貴氣度不凡,自然不敢怠慢,衝著張雲拱手一笑,便趕忙前去府內通報。

徐元春早早起床,與自己的妻子在長亭中開始欣賞起這場美景,雨水擊打在池中掀起陣陣漣漪,池中魚兒不斷地浮出水面,徐元春的妻子在一旁為他泡好茶水,二人你儂我儂好不愜意。

“踏踏踏.....”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短暫的寧靜美好。

徐元春見家僕一副匆忙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

“大公子,門外有有個叫張雲的公子求見。”那家僕趕忙說明來意。

“快,快去把人給我迎進來。”徐元春聽得張雲已經到了,神色十分激動。

“哦,不,我親自去迎接。”

說罷,對著朱玉一笑便快步朝著門口趕去。

“哈哈哈...我以為長寧伯是午時來呢,沒想到這麼早。”

“元春怠慢了,還望見諒。”

不多時,徐元春便出現在了門口。

張雲笑著回道:“徐公子莫要客氣,咱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叫我張雲就行。”

“豈敢,豈敢。”徐元春聽得張雲的話,雖然嘴上說著不敢,不過笑意更甚。

“我長敬修兩歲,也痴長你幾歲,你要是不嫌棄,為兄就叫你聲賢弟吧。”

張雲笑著點點頭。“張雲見過兄長。”

“好好好,賢弟快請進。”

徐元春趕忙將張雲迎了進去。

10分鐘後。

一行人便來到長亭之中,朱玉在一旁為幾人端來糕點。

“謝過嫂夫人。”張雲接過糕點衝著朱玉一笑點頭示意。

朱玉衝著張雲嫣然一笑,隨後坐到徐元春身旁。

“兄長,你對南京可曾熟悉?”張雲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徐元春聽後笑了笑沒有說話,反而看了看朱玉。

張雲摸不著頭腦,滿臉的疑惑。

“哈哈哈...你嫂子可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他父親在南京的錦衣衛也是個千戶,算得上老南京人了。”

見張雲疑惑,徐元春這才開口道。

“那就麻煩嫂夫人了。”張雲頓了蹲,接著補充:“我奉了皇上的命令督造艦隊,聽聞南京的造船技術一流,曾經跟隨鄭公公七下西洋。”

“只是不知道,現在可還有船工?”

聽得張雲的話,朱玉長嘆一聲,“自從鄭公公第七次歸來後,寶船廠的規模越來越小了。”

“怕是難以滿足你的需求。”

“那大概一個月能出造出多少船呢?”

“七八艘吧。”

聽得這個數字,張雲心中有了盤算。

畢竟南京造的船主要是大,用來當做主船,戰船的話還得是福船。

胡宗憲當東南總督時曾經這樣描述福船:“高大如樓,其底尖,其上闊,其首昂而口。”

“矢石火炮皆俯瞰而發。”

“......”

一念到此,張雲對著徐元春一拱手。

“兄長,那在下就先告辭了,等他日咱們在好好一聚。”

“哎,吃過午飯再走吧。”徐元春趕忙拉住張雲的胳膊。

“等會我讓你嫂子陪你一起去南京,她對那還算熟悉。”

“那就麻煩兄長與嫂子了。”

“一家人,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正午過後,張雲在徐府匆匆吃過午飯。

徐元春還想繼續拉著張雲留下,二人在門前拉扯一番,張雲無奈只得同意住在府上。

“嫂子,那我們明日就一起去碼頭。”

“嗯,我也好久沒回過家了。”

張雲與韓成趙虎三人被安排到客房住下,當天晚上,杜陵前來拜訪,張雲讓他回家去準備,明日早晨便出發。

深夜,徐家一處臥室內。

從裝飾來看,不難看出這是一處女子的閨房,紫色紗帳以及梳妝檯證明了這一點。

兩個貌美女子坐於床頭。一人約莫十八九歲,一人約莫二十四五歲,年長女子正是張雲今天白天所見的朱玉,至於紫衣女子則是她的妹妹,朱紫衣。

曾經與張雲有過一面之緣。

“明天,你隨我一起回南京去。”

“啊?為什麼?”朱紫衣臉色一變。

“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偷偷跑出去玩了,我也不惹你生氣了,我求求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朱紫衣抓起朱玉的胳膊,瘋狂地搖晃起來。

“不行!”朱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妙雪就快要嫁人了,怎麼?”

“你還準備賴在這一輩子啊?”

聽得朱玉的話,朱紫衣臉色一紅。

前些天南京傳來訊息,她那糊塗老爹給她找了個未婚夫,她連面都沒見過。

如今,朱玉如此催促她大概也是為了此事吧。

“姐姐,我求求你,幫幫我。”

朱紫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

“唉,紫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又是何苦呢?”

朱玉摸了摸她的頭,無奈地回道。

“我不嫁,我不嫁。”

“嗚嗚......”

朱紫衣將頭埋在姐姐胸前,嚎啕大哭。

良久之後,朱紫衣才停住哭泣聲,開始啜泣起來。

“唉,那你先隨我回去,要是你真不喜歡,我讓爹再給你換一個好嗎?”

“真的?!”

朱紫衣抬起頭眼角含淚的看著她。

“當然了傻丫頭,我可是你姐姐。”

“我就知道,大姐最好了。”朱紫衣抱住朱玉親了一口,隨後開啟被子就縮入床中,只漏出半個腦袋。

朱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隨後吹滅油燈推門而出。

翌日清晨,華亭縣碼頭。

長寧軍士卒早就在此等候,只得張雲到來便準備開船前往南京。

破曉時分,張雲總算是帶著朱玉趕到碼頭,不過朱紫衣這個小辣椒也在,倒是讓他感到意外。

她和這小辣椒也算是有些過節,因此一路上她也沒給自己好臉色看。

張雲自然是不會和這種小姑娘一般計較,也不會無趣地去找他搭話。

朱玉見二人氣氛不對,趕忙提議道:“咱們走吧,張公子。”

“嗯,嫂夫人先請。”

張雲對著朱玉做了個請的姿勢,朱玉衝著張雲一笑回禮,隨後朝著戰船走去。

見登船完畢後,張雲朝著趙虎使了個眼色,趙虎會意。

“開船!”

伴隨著趙虎的吼聲,船隊緩緩離開碼頭朝著南京駛去。

華亭距離南京也不算遠,估計當天下午就能到達。

張雲開始與朱玉問起了南京的情況,朱玉憑藉著記憶,開始一一描述起來。

聽後,張雲不由得暗自點頭。

“嫂夫人,這南京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朱玉正欲說話,趙虎搶先一步開口:“我知道,我知道,我聽兄弟們說秦淮河可好玩了。”

朱紫衣聽後鄙夷地看了張雲等人一眼,心中暗罵道:“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張雲無辜躺槍,瞪了趙虎一眼,趙虎縮著腦袋看向別處。

朱玉笑了笑,算是緩解尷尬。

當天傍晚時分,船隊總算是到了南京城碼頭。

一行千餘人引起不小的騷動,還好張雲向萬曆請過旨意,地方的官員也已經收到,不然非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不可。

望著近在咫尺的南京城,朱玉不由得感嘆道:“好久沒回家了,倒是一點沒變。”

隨後,張雲將軍隊交付給當地負責的官員,帶著自己的親兵還有韓成的錦衣衛,朝著城內而去。

此時,南京城華燈初上,這座古城才緩緩甦醒,街道上各種吃食讓人流連忘返,樓邊青樓的姑娘立於窗邊,露出大塊雪白的肌膚......

還好張雲道心堅定,不然非亂了道心不可。

見天色已晚,朱玉熱情的邀請張雲去家中做客。

“那就麻煩嫂夫人了。”

隨後,張雲帶著人一起前往朱家。

穿過兩條小巷之後,便來到了朱家。

朱玉祖上本是皇親國戚,不過傳到他父親這一輩的時候已經沒落了,只留混了個錦衣衛千戶,還有最值錢的就是這老宅子了。

此時府前大門緊閉,朱玉暗自皺眉,隨後向前一步敲起大門。

“咚咚咚......”

“來了,來了。”裡面傳來聲響。

少時,大門緩緩開啟,府中僕人探出腦袋。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回來了。”

朱玉笑著回應:“嗯,我爹呢?”

“老爺在裡屋呢。”

“這些人是?”那僕人將目光移向朱玉身後的人,滿臉地疑惑。

朱玉笑了笑,隨即回道:“哦,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帶他們去客房住下。”

僕人聽後,笑著將張雲等人帶回偏房住下,自己則是拉著朱紫衣往屋內走去。

走入屋內後,便見一個約莫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嘴中叼著個菸袋,在那吞雲吐霧,旁邊還有一箇中年美婦在一旁侍候。

中年男子正是朱玉的父親,朱權。

“回來了?”看見朱玉帶著朱紫衣回來,朱權抬了抬眼皮面無表情地回道。

“爹,姨娘。”朱玉笑著點點頭,隨後叫了起來。

那種年婦人衝著她微微一笑回應。

朱紫衣則是雙手交叉環抱胸前,別過臉去,沒有看朱權一眼。

朱權對此倒是見怪不怪,長吸一口煙槍吐出一大口白霧後,緩緩開口。

“你這次回來,和王公子的婚禮就抓緊辦了吧。”

“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給那個紈絝子弟。”朱紫衣立馬暴怒。

朱權嗤笑一聲,沒有理會朱紫衣自顧自地說道:“哼,這可由不得你。”

“王公子的父親,可是張誠公公的乾兒子,你能嫁給他那是你燒了高香。”

朱權口中的張誠,正是南京的鎮守太監,那可是南京城的土皇帝,要是搭上了他,說不定自己也能往前走一走。

朱紫衣還欲反駁,被朱玉給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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