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時間轉瞬即逝。

很快便到了會試放榜當天,徐光啟與杜陵早早起身洗漱一番,便來準備去貢院外等候放榜。

放榜當天,朝陽穿過薄霧照射在舉子的身上,顯得格外的聖潔。

舉子們三五成群,一路上說說笑笑,朝著貢院奔去。

徐光啟與杜陵跟著人流,一齊往貢院湧去。

來參考的舉子也就千餘人,但是,要是再加上他們的僕人與好友,那就是一個誇張的數字了。

此時貢院還未開門,但是門前卻早早地擠滿了人,舉子們們早早前來誓要佔據一個好的位置。

“子先兄,看來咱們還是來得晚些了。”杜陵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苦澀一笑。

徐光啟點點頭,隨後二人找了個角落站定,要是再晚一些怕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不少舉子半夜就派遣家奴前來這候著,甚至還有黃牛提供代看服務,這一番操作直把二人都給看呆了。

果然,只要利益什麼事情都會有人去幹。

“轟!”隨著一身巨響,貢院大門緩緩開啟,隨後從裡面走出幾個官員拿著幾張紙,貼在貢院外的牆上。

貼完之後,那幾個官員趕忙退到一旁,生怕晚了被舉子堵住。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後面排隊去。”

“啊,誰踩了我的腳!”

\"......\"

榜單貼出後,原本安靜的人群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後面的人員紛紛朝著前面擠去霎時間亂作一團,要不是還有官兵在此守候,說不得會爆發衝突。

“我中了!我中了!”

“哈哈哈......”

一個舉子發現自己榜上有名,大笑著擠出人群,狀若癲狂。

會試得中稱為貢士,之後有資格參加殿試,這是等額複試。

也就說,只要你透過會試最差都能混個同進士出身。

周圍的人不由得感嘆這小子的好運,隨後開始在榜單上尋找起自己的名字。

不過,得意的終究是少部分人,大部分都是名落孫山,只得灰溜溜地收拾行裝回家等待下次科舉。

“松江府,華亭縣,徐光啟會元。”

“這徐光啟是誰啊?怎麼沒聽說過。”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這徐光啟可是應天府的亞元。”

“難怪如此厲害,原來是應天府的亞元。”

“......”

眾人紛紛感嘆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榜前的人越來越少,杜陵見狀,拉著徐光啟就朝著榜前擠去。

隨後開始從上往下找尋自己的名字。

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的名字。

“松江府華亭縣,徐光啟,會元!”

“子先兄,你中了,你是這一科的會元!”

“哈哈哈......”杜陵拉扯著徐光啟的袖子,大聲喊道。

“嗯。”徐光啟表面平靜。

實則內心早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我中了,我中了?”徐光啟低聲喃喃道。

“對,你中了,你真的中了。”

徐光啟聽得杜陵再次重複,這才醒過神來。

隨即開口提醒道:“子美兄,快看看你的。”

杜陵從上往下開始尋找自己的名字,終於在第297名的位次,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我也中了,我也中了!”杜陵大聲吼了出來,比此前那人還要誇張。

周圍的人看得二人得中,恨不得牙齒都給咬碎了。

不過表面依舊還是對著二人說起了好話,說不定以後這二人就成了需要他們仰望的人物。

很快,徐光啟成了這一科會元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第二名還是徐光啟的老鄉,松江府華亭縣的唐文獻。

這下松江府華亭縣可就出了名了,一縣佔據前二,可是好好給松江府長了臉。

張雲府邸。

此時,張雲在焦急地等候著放榜結果,搞得比他自己考試還緊張一般。

“踏踏踏......”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張雲緩緩睜開了雙眼。

“如何?”

“大人,那徐光啟不負大人期盼,中了這一科的會元。”

張雲聽後,一拍椅子大聲說道:“好好好!”

接著,張雲問道:“誰點的他會元?”

“好像是沈鯉大人。”

張雲稍作沉吟,笑著說道:“你去讓徐光啟帶些禮物,前去拜見一下沈鯉。”

“這也算是一份師生之情了。”

“記住,別給他送錢,就送些尋常東西。”

韓成領命之後,便徑直來到了徐光啟二人的小院。

此時,二人正準備計劃去哪一醉方休,看得韓成進來趕忙恭敬地喊道:“見過韓大人”

“二位公子不必多禮,以後你們的造化肯定在韓某之上。”

隨即衝著外面喊道:“把東西都給放進來。”

“韓大人,這是?”

“哦,大人讓你帶著這些東西,前去拜訪一下沈侍郎,他點了你的會元。”

“合該如此,合該如此。”

徐光啟趕忙應了下來,沈鯉現在怎麼也算是他的恩師,還是需要拜訪一番的。

送走韓成之後,便與杜陵提溜著東西徑直奔向沈鯉府邸。

不多時,二人出現在沈府門口。

“這位兄弟,麻煩通報一聲,就說徐光啟前來拜見恩師。”

說罷,杜陵還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那下人。

“好說,好說。”

下人笑著收下銀子,隨後直接朝著屋內奔去。

此時,沈鯉正與一個容貌秀麗的中年女子喝茶,正是沈鯉的正室夫人張玉。

“老爺,這次皇上讓你主持擔任主考官,你何不培養些自己的門生呢。”

“哼,君子朋而不黨。”

張玉見自己的丈夫一條腦筋,知道說不過他。

但凡他多一些小心思,估計早就成為一部尚書了。

就在二人閒聊間,突然聽得下人來報。

“老爺,外面有個名叫徐光啟的年輕人說要拜見您。”

“徐光啟?有點耳熟啊”張玉輕聲嘟囔道。

“就是今科的會元。”沈鯉淡淡開口道。

張玉聽後,驚喜地喊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讓他進來。”

“等等。”

下人正欲行動,被沈鯉叫住。

“你讓他走吧,就說本官今天身體不適。”

“老爺!人家來求見你,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不過,沈鯉態度堅決,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

杜陵與徐光啟在外面等了許久,就是不見僕人出來報信,

“這沈大人的譜也太大了吧,你好歹讓人出來通知一聲。”杜陵等得有些耐煩,抱怨道。

“慎言,慎言。”

“許是恩師真碰上什麼事情了吧。”

說話間,之前那下人走了出來。

“兩位公子真是抱歉,我家老爺身體不適,怕是沒法見兩位公子了。”

徐光啟拱手道:“那就麻煩把這些東西給恩師稍進去。”

下人面帶難色地回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很少收禮。”

“都是些尋常吃食,還有些茶葉不值錢,不值錢。”

“那好吧。”下人勉為其難地答道。

徐光啟正欲告辭,突然迎面走來兩個女子,一人約莫十八九歲,身穿紫色長裙,典雅端莊。

一人約莫十五六歲,顯得格外活潑可愛,這二人長相有七成相似,一看就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徐光啟與二人打了個照面,隨後朝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見二人走遠後,黃衣女子問道。

“沈福,剛才那二人是誰啊。”

“他們都是來拜訪大人的,不過大人沒有見他們。”

“一個人好像是叫徐光啟。”

“徐光啟?”紫衣女子低聲嘟囔道。

“我知道了,不就是今科的會元嗎?”黃衣女子笑著說道。

“好年輕啊,比姐姐也大不了多少。”

“要是當我姐夫就好了。”

“找打!”紫衣女子直接給了黃衣女子一個暴慄,隨後走了進去。

黃衣女子摸了摸頭,委屈地跟在姐姐身後入門。

入門之後,紫衣女子直接奔著主廳而去。

沈鯉看見來人,換了一副面容。

“清秋回來了。”

“西山的桃花好看嗎?”沈鯉笑著問道。

活脫脫一副女兒奴的模樣。

“嗯。”沈清秋輕嗯一聲,隨即走到母親身邊。

接著沈清秋開口問道:“父親,剛才門外有位公子求見您,您為什麼不見呢?”

張玉搶著說道:“你爹這頭倔驢,還不是怕被人說結黨營私。”

沈鯉被罵作倔驢,臉色一紅。

“你這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我點他,是因為他學識過人,可不是為了得他的好處。”

“知道你清高,但是人家也不一定是來求你辦事吧,就是些師生之誼,你何必如此呢?”

張玉不忿地回道。

沈鯉知道自己再爭辯也沒有意義,隨即起身朝著屋外走去,只留得母女二人在屋內。

張玉看著沈鯉離開的背影,與沈清秋對視一眼,隨後露出苦澀的笑容。

因為沈鯉的倔脾氣,他們家的日子過得有些緊湊,要不是有她孃家接濟,說不定連下人都請不起了。

這那裡像是三品高官,說是個縣令都不為過。

徐光啟吃了閉門羹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張雲耳朵裡面。

“這個倔老頭,氣死我了。”

隨即透過韓成的口中得知,沈鯉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老沈頭,既然你不仁,就被怪我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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