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城東一處豪宅之內,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精壯男子站在院中,眼睛深邃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踏踏踏......”一陣腳步聲傳來,打破了寧靜之聲。
男子看向來人方向,衝著他點點頭。
“老爺,都調查清楚了,與少爺發生衝突的那人名叫張雲,乃是當今聖上的寵臣,長寧伯張雲。”
“這口氣,咱們只能嚥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王海嘆了口氣,揮揮手便讓下人下去。
秦淮河一處青樓之內,幾個少年正各自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手還不斷在她們的身上摸索,惹得女子陣陣嬌呼。
為首那名男子,肥頭大耳,頭上綁著大大的紗布,原本五官就擠成一堆現在由於腫脹,更加難看。
此人正是白天與張雲發生衝突的王永,因為氣不過,因此帶著些狐朋狗友前來青樓尋歡作樂。
一想起張雲囂張的模樣,心中就不由得火氣,再加上經過這麼一鬧,估計朱紫衣也沒了,想起她那妙曼的身材,絕美的臉蛋,雪白的脖頸,王永就感到一陣惋惜。
“啊!”一想到這就不由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旁邊的女子嬌撥出聲。
王永則是猥瑣一笑,朝著那女子蹭了蹭。
不多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王永微微皺眉。
“走,進去。”
王永往外一看,便見朱盛被自己的狗腿子押了進來。
“王兄,可還好?”
朱盛一進門,就朝著王永拱手一笑。
“我好?我好你娘個腿!”
王永直接抓起桌上的盤子朝著朱盛的腦袋砸去。
“砰。”
盤子撞到腦袋之後,霎時間變成碎片,朱盛的腦袋上不斷有鮮血流出。
朱盛捂著頭,開始哀嚎起來。
“給我打。”
隨後,王永招呼狗腿子衝著朱盛打去。
“王兄,王兄,妹夫,妹夫,饒命,饒命。”
朱盛抱著頭,護著自己的腦袋開始胡亂喊了起來。
漸漸地朱盛的聲音小了許多,王永也怕弄出人命,“都停手吧,看看這小子死了沒有。”
一個狗腿子聽得王永的吩咐,忙上前搭了一下朱盛的脈搏,“王哥,還沒死呢。”
“應該是暈過去了。”
“算了,算了,給他找個大夫看一看,然後給他丟到他家門口。”
王永嫌棄有些晦氣,吩咐小弟將朱盛帶了回去。
經過這個插曲,王永的興致全無,對著幾個狐朋狗友告別一番,便哼唱著小曲朝著家中趕去。
到了家後才發現,老爹竟然還沒睡覺,此時正在大堂之上等著他。
“爹。”王永幾步踏入,衝著王海喊了一聲,便準備離開去睡覺。
“站住。”
“怎麼了?爹。”
“你這個逆子,給我跪下!”王海加大了聲音。
王永被自己的老爹一嚇,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孩兒不知道。”王永滿臉委屈,他可是受害者,都被打成這樣了,難不成還讓自己去朱家認錯?
“明天你和我親自去朱家賠罪,然後解除與朱家二小姐的婚約。”
“爹!”
“被打的人是我,我不追究他們就是了,怎麼還要去向行兇的人賠罪。”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王永激動地喊了起來。
“呵,王法?天理?”
“這世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天理。”
“這個道理,你是現在才懂嗎?”
王海看著這傻兒子,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親生的了。
“我不去,你要去,你自己去。”
“大不了我去找幹爺爺,幹爺爺肯定有辦法。”
王永起身就準備回屋去。
“你要是不去,以後哪都別想去,還有你的例錢,減半。”
......
朱府。
此時朱家一家人在家中急得團團轉,因為朱盛到這個點還沒回來,尋常時候他不回家,都會派人來告訴一聲,今天卻是絲毫沒有訊息。
“哼,八成又爬到那個窯姐床上去了。”朱紫衣冷哼道。
“紫衣!”朱玉瞪了她一眼。
“爹,姨娘,不必擔心,我想小盛就是貪玩些,估計忘了叫人來報信。”
“真的嗎?”那中年美婦哭得梨花帶雨,此時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朱玉的手。
“嗯,你們放心,這南京城,賊人哪有這麼大膽。”
說話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回來了,回來了。”中年美婦歡喜地朝著門外走去。
“枝呀。”
推開門後,就看到遍體鱗傷的朱盛躺在門口。
“啊!”中年美婦發出驚呼聲。
“盛兒,盛兒,你怎麼了?”
“你可別嚇唬為娘啊?”
“沒有你,娘可怎麼活啊。”
中年美婦的聲音頓時驚動了屋內的人,朱家人紛紛走了出來。
看得朱盛的慘樣,饒是朱紫衣都是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之心。
張雲被這動靜吵醒,穿著襯衣從屋內走出。
“快把他抬進去吧,外面風大,他現在身子弱。”
說罷,張雲與朱權二人將朱盛抬回屋內,給他喝了兩口熱水。
“咳咳......”
朱盛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隨後緩緩睜開雙眼。
“盛兒,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中年美婦見朱盛醒來,趕忙問道。
朱盛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我,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摔地。”
張雲聽見這個理由,頓時啞然,你自己能把自己摔成這樣,那真是牛逼。
“應該是王永找你麻煩了吧?”
“關你什麼事,我樂意。”朱盛依舊在嘴硬。
張雲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你樂意就樂意唄。
“嫂夫人,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張雲早早醒來,在院中晨練一番後,脫下自己的襯衣,露出滿是肌肉的上半身。
“終於是成了,不枉費我天天鍛練。”張雲看著腹肌,以及手臂上傳來的力量,不由得暗自感嘆道。
他一直在向趙虎等人求教鍛體的方法,兩年多勤加鍛鍊,總算是小有成效。
“呼!真爽啊!”張雲用冷水將身體洗淨,換上乾淨的襯衣便來到餐桌前。
今天,朱玉與朱紫衣都早早起來,見張雲趕到都與他打起了招呼。
今天朱紫衣穿著淡紫色短裙,兩束青絲豎起,白皙的臉龐上透著一絲紅潤,美目顧盼之間,惹人側目。
兩束青絲從兩邊披落,沒過香肩,落在高聳飽滿的酥胸之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腰間束著紫色小結,讓腰肢顯得盈更加纖細,一雙纖細修長的雪白美腿晃人眼睛。
張雲一時間看得都有些呆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
張雲在心中默唸起正氣歌,壓制住心中的邪念。
朱紫衣也注意到張雲的目光,小臉微紅,吃過幾口便藉口有事離開,準備出門而去。
“踏踏踏......”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將朱紫衣給逼了回來。
張雲喝了一口稀粥,轉身一看,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華服的精明中年男子,他沒有見過,不過卻是認識身後的小胖子。
張雲一步起身,衝著王永笑道:“怎麼,今天又叫人了?”
王永別過臉去沒有說話,一旁的中年人率先開口,“這位就是長寧伯了吧,果然是少年英才啊。”
“我是王永的老爹王海,我這不孝子不知道紫衣姑娘和您的關係,招惹了您,還望您不要見怪。”
張雲緩緩開口道:“第一,我和您兒子沒什麼大的仇怨,第二我和紫衣姑娘沒什麼特別的關係,我只是認識她姐姐而已。”
“是是是,我這就讓犬子解除婚約。”
說罷,王海將婚書退還給了朱紫衣,她接過後立馬焚燒。
朱權在一旁看著直跺腳,他本想搭上張誠,這下不得罪他就不錯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得罪張誠,朱權就如墜冰窟窿。
“王員外,我的帳算了,您兒子打傷我朋友弟弟,這件事是不是該算一算?”
“是是是,是該算一算。”
王海往後撇了王永一眼,轉身對著張雲笑著開口。
“我也不要你多了?”
“這樣吧,就這個數字。”
張雲直接伸出五根手指。
“好好好,五百兩,我這就給您拿。”王海正準備從懷中掏錢。
“不不不,我說的是五千兩。”張雲連連搖頭。
聽得這個數字,就連王海的笑容都是一停滯,手僵在了半空中。
朱家人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王永直接發飆,“你這是敲詐,你乾脆讓他打我一頓算了。”
“好啊,我來替他。”
張雲說罷,就準備動手,眼看拳頭就要落到了王永身上。
“等等!”
“我給!”
這時候輪到張雲吃驚,他沒想到這王海這麼能忍,難怪能夠在這南京城立足,自己都這麼踩他了,他這都能忍,簡直是忍者神龜。
“我只要銀票。”
王海肉疼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五張大額銀票,遞給了張雲。
“王員外,我想以後咱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那就多謝長寧伯了。”
王海衝著張雲一拱手,滿臉笑意。
二人交談一番,宛如老友重逢一般,直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王永:“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啊。”)
二人甚至提出結義的想法,這可把王永給嚇壞了,這怎麼來一趟輩分還降了?
“王哥,你先回去,改日我們再談。”
“好好好。”
王海提溜著王永朝著家中走去。
見王海走後,張雲笑著轉身,朱家人宛如看怪物一般看著張雲。
尤其是朱盛,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雲手中的五千兩銀票。
張雲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將四張銀票收入懷中,將剩下一張遞給了朱玉。
“嫂夫人,這1000兩給你吧,我也給你們家帶來不少麻煩。”
“那怎麼好意思呢,這也太多了。”朱玉推辭道。
“就當我們兄弟在這的住宿費和伙食費了。”
朱玉聽後,也不再墨跡。“那好,從今天開始,每天都給你們改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