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城,哱拜大營。
此時的哱拜正在接見著力兔的使者。
“你們首領怎麼還不動身,不是和我約定共破明軍嗎?”
“為何現在龜縮在花馬池,遲遲不肯出動?”哱拜略帶責備道。
“王爺,我家首領說了,只要王爺開始攻城,我家首領肯定出兵。”
“你們先出發,我立馬攻城。”
“你們先攻城。”
“你們先出發。”
“......”
二人爭吵半天,都不想讓步。
最後,哱拜無奈地說道:“這樣吧,你現在回去勸說你們首領出兵。”
“我也開始調遣兵馬,這樣咱們一同出擊。”
那使者見哱拜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再推辭,只得趕忙說道:“好,我這就動身回去勸說首領,還望王爺早日動兵。”
那使者行禮之後,便大步朝著哱拜的宮殿之外走去。
“父親,難道咱們真的要先出手?”哱承恩一臉地不忿。
他對於著力兔的作壁上觀,內心十分痛恨。
要不是他故意放走了一部分官軍,現在整個寧夏的局勢說不定翻轉了過來。
“怎麼可能,我就是讓許朝二人佯攻一下。
“就算有所損失,消耗的也是他們的力量。”哱拜陰笑道。
哱承恩聽後眼前一亮,大笑道:“對啊,咱們可以讓許朝的人去送死。”
“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好好學著點吧,大人物哪有整天喊打喊殺的。”哱拜教訓道。
“是是是,父親說的是,我受教了。”哱承恩趕忙低頭道。
他自從自己接連大敗,又害的哱雲戰死,自己的性格也是改變了許多。
要是換做往日,他肯定會立馬反駁哱拜。
哱拜見得自己兒子的轉變,欣慰地點點頭,輕聲說道:“你去把許朝二人叫來。”
哱承恩領命之後,約莫過了10分鐘,便帶著許朝二人走了進來。
二人進來之後,立馬對著哱拜行禮,哱拜揮揮手便讓二人免禮。
“劉將軍,許將軍,如今官軍與我們對峙已有幾日。”
“前些日子,許將軍不是一直在催促我,讓我前去收復失地嗎?”
“現在機會來了。”哱拜滿臉笑意地說道。
二人一聽得此話,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會是讓我們哥倆去當炮灰吧。”
二人對視一眼,拱手說道:“王爺,我們的部下大多數新附,怕是擔當不起大任。”
“倒是承恩將軍的部下可都久戰之人,況且不是還有蒼狼軍嗎。”
二人把這個皮球又踢給了哱承恩,要是換做往日的哱承恩,估計早就中計。
“二位將軍謬讚了,承恩損兵折將,現在不堪大用。”
“倒是二位將軍自起兵以來,未嘗一敗。”
“底下計程車兵都私底下管二位叫寧夏戰神,二人還是謙虛了。”哱承恩輕笑道。
許朝聽得哱承恩說出此話,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他都有些好奇,這些話到底是從誰嘴中說出來的。
要是之前的哱承恩打死他也不相信,他會貶低自己。
“難道他真的變了?”許朝內心疑惑道。
不待二人拒絕,哱拜一揮手沉聲說道:“你二人就帶著人佯攻一下,把著力兔騙過來就行,不必真去和官軍死磕到底。”
“謹遵王爺將令。”二人見哱拜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再推辭,估計哱拜該翻臉了。
他現在畢竟還是寧夏軍的王,多少需要一點威信。
劉東暘出了營帳,低聲說道:“我是真的沒想到,這哱承恩居然也學會了套話。”
“確實,本以為他今天會中了咱們的激將法,沒想到被他反將了一車。”
“現在咱們真的按照老頭子吩咐,帶兵前去?”許朝滿臉疑惑。
“去啊,為什麼不去。”
“咱們隨便派兩個炮灰去做做樣子就行。”
“老頭子自己也都說了,佯攻。”
二人對視一笑,隨後點了一些老弱病殘之後,便直奔著中衛城而去。
翌日清晨,紅日初生。
中衛城上守城計程車兵打著呵欠,遠遠地望見遠處的叛軍趕忙敲響大鐘,高喊道:“叛軍來了,叛軍來了。”
“哪呢,叛軍在哪?”
麻貴和張雲紛紛來到城牆之上,打量起了眼前的軍隊。
二人臉上瞬間浮現出一股奇怪的臉色,對面與其說是軍隊,倒不如說是一群叫花子,還是一群老叫花子。
幾乎就沒有成套的鎧甲等裝備,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故事,活脫脫一隻炮灰隊伍。
此時的叛軍一臉的迷茫,他們昨天被長官叫了出來說是要執行一個任務,便跟著自己的總兵來到了這個地方。
“兄弟們,中衛城就在眼前,誰要是第一個登上城頭,賞白銀萬兩。”
“官升三級。”許朝衝著眾人高喊道。
此話一出,叛軍當中古井無波。
他們從許朝的話中,已經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就是讓他們當炮灰,還是必死的那種炮灰。
霎時間,一股悲慼的氣氛瀰漫在這隻隊伍當中。
“我們要活著,我們不要當炮灰。”隊伍中有人喊道。
隨後,整個隊伍便炸開了鍋,紛紛開始鬧了起來。
許朝也不和他們廢話,殺了幾個刺頭之後,人群中的聲音小了起來。
“哼,一群賤骨頭。”許朝心中罵道。
隨後,策馬向前,拔出寶劍朝著中衛城指道:“你們現在跑到中衛城下,放兩箭再跑回來,我就給你們活龍。”
叛軍聽得還有活路,一咬牙,大叫著就朝著中衛城跑去。
霎時間,塵土飛揚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叛軍猶如喪失一般拼命接近中衛城,
麻貴見狀,輕蔑一笑淡淡地說道:“弓箭手準備。”
“放!”
“嗖嗖嗖......”隨著麻貴一聲令下,一瞬間箭如雨下,整個叛軍不斷的被箭穿過身體,倒在了衝鋒的道路。
但是,叛軍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前仆後繼的朝著中衛城奔去。
張雲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
終於,官軍的箭停止的間隙,有幸運兒來到了城牆之下。
但是,在這等著他的就是滾石。
“啊!”城下的叛軍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遠處的劉東暘以及許朝看著這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說這些人是炮灰,但是二人也沒打算一次性消耗光啊。
看麻貴這架勢,是一個都不算給他留了。
“要不撤吧,差不多得了”許朝有些心疼的說道。
劉東暘點點頭,朝著一個親兵使了一個眼色。
那親兵得令之後,衝向炮灰大喊道:“將軍有令,撤退,撤退。”
炮灰一聽如蒙大赦,趕忙調轉方向朝著許朝的方向奔去,那裡現在是他們生的希望。
麻貴又是一陣箭雨,炮灰跑回去的所剩無幾。
站定之後,炮灰們望著中衛城驚魂未定,此時的眾人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五千人的炮灰現在剩下不到500人,許朝看後臉色也是一沉。
隨後咬牙道:“撤退。”
剩下的炮灰跟著叛軍緩緩撤去。
“不夠癮啊,真不過癮。”
“怎麼就打了這麼一會兒就跑了。”趙虎罵罵咧咧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