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張雲早早地起床,穿衣洗漱之後,徑直帶著人直奔松江府而去。

“大哥,你說徐太保,是個是怎樣的人?”路途上,張雲一臉好奇地看著張敬修。

張敬修輕笑一聲:“徐太保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當然是我大明的柱石。”

張雲聽後,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張雲想起後世對徐階的評價,倒是譭譽參半。

穆宗時,徐階與皇帝不合,請求退休,回到了家鄉。

徐階沒了官職,遠離了朝堂,但他的影子卻依舊籠罩在朝堂上,籠罩在明朝的天下。

徐家子弟橫行鄉里,霸佔了江南田產二十多萬畝。

除此以外,殺人放火、強搶民女、放高利貸,盤剝百姓的事情,徐家一件沒落下。

雖然做官是個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在教育子女,這方面,徐階卻差了很多。

他的子女敢這麼囂張,說到底,還是徐階在背後給他撐腰。

後世不少官員落馬,就是因為沒有約束好家人。

“大人,到了,前面就是華亭縣了。”韓成指著前面的界碑,恭敬地說道。

張雲整理了一下衣服,策馬朝著華亭縣而去。

剛進入華亭縣,便發現到整個華亭縣,家家都掛白幡為徐階守靈。

那幅場景直擊張雲的心神,久久不能回神。

張雲心中暗道:“怪不得叫徐半城呢,我看叫徐滿城差不多。”

松江府華亭縣就是如今的大上海,雖然不如現在繁華,但是靠近南京和江浙地區,也算得上油水十足。

張敬修看得這幅場景,也是眉頭微微一皺。

隨後,帶著張雲徑直朝著徐家走去,都不用問路,整個華亭縣最大那家就是。

“幾位是來弔唁我們老爺的吧,裡面請。”徐府門前,一個身披白衣的中年管事,淡淡地說道。

張敬修點點頭,帶著張雲就要往裡走。

“哎,後面的武夫就不必進去了,那裡面可都是朝廷大員,你們帶著刀進去,我怕衝撞了那些大人物,你們吃罪不起。”那中年管事伸手,攔住趙虎等人,滿臉地不屑。

趙虎聽得阻攔,正欲發作,張雲拉住他,輕聲說道:“你帶著兄弟們去找個地方住下,賬都記在我身上。”

趙虎聽後,轉身帶著剩下的兄弟,前往客棧住下。

隨後,那管事一臉笑意地帶著張雲和張敬修直奔內堂而去。

張雲足足走了20分鐘,才從大門走到內堂,一路上的假山,游魚,名花應有盡有。

進入內堂之後,各種古董字畫,瓷器花瓶,必不可少。

那管事看張雲二人年輕,連跪拜徐老爺子的資格都沒有,只得遠遠地站在門外看著。

張敬修也不惱,只等著高官們弔唁完了之後,自己進去給長輩上一炷香即可。

突然,他看到一處背影,讓他目光一滯,那人約莫一米75,兩鬢斑白,背稍微有些佝僂,此時正站在靈前,給徐階上香。

“父親。”張敬修眼角溼潤,輕輕喊道。

那人聽得有人發聲,感覺熟悉,緩慢轉身,正是從湖廣來弔唁的張居正。

那徐家大爺徐璠,循著張居正的目光看去,正看見張雲和張敬修二人。

忙呵斥道:“誰把張大人的兒子和侄子給安排到外面去的,還不給我請進來。”

那中年管事,慌忙跪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兩位公子,請兩位恕罪。”

說完,還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臉。

張敬修揮揮手,讓那管事停手。

管事如釋重負,磕頭謝恩之後,趕忙退下。

張雲和張敬修在眾多朝廷大員的注視下,走到徐階靈前。

二人先對張居正行禮之後,跪著為徐階上了三柱香,注視良久之後,起身站到一旁。

隨後,徐家的孝子賢孫們開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徐家大爺見張居正和兒子久別重逢,便讓張居正先帶著張雲和張敬修去花園敘舊,等到晚上再來守靈。

徐家花園。

張雲望著張居正,發現他的氣色比起他離開荊州的時候,又好了不少。

趕忙恭賀道:“叔父的身體越來越好了,我看,重返內閣指日可待。”

張居正笑著點點頭。

隨後,將目光移向張敬修,略帶嚴厲地說道:“我不在這的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照顧弟弟?”

張敬修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隨後,張居正得知張敬修已經升至禮部郎中,一臉的欣慰。

“你這麼年輕就身居高位,切記不可志得意滿,須知月滿則虧,要懂得進退。”

“唉,其實你做官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張居正一臉正色。

隨後,指著張雲,笑著說道:“你弟弟做學問不如你,但是他籠絡人心和做官這方面,遠超於你,你要和他好好學一學。”

張雲聽後,小臉一紅,自己哪有什麼做官訣竅:“不就是討好自己的上司,為自己的部下爭取利益就行了嗎?”

張居正對著二人又告誡了一番,見天色不早,準備前去休息一下,為今天晚上守靈做準備。

張雲二人則是留在花園,欣賞著美景。

“嗚嗚嗚......”張雲二人吹著風,欣賞著游魚,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哭泣聲。

張雲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披孝服的年輕少女趴在另外一個紫衣少女懷中哭泣。

那紫衣少女不斷地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別哭了,你爺爺會在天上看著你呢,你爺爺生前最寵愛你了。”

那紫衣少女突然察覺到張雲二人的窺視,怒斥道:“看什麼呢,再看本小姐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那身披孝衣的少女,聽得有人窺探,慌忙起身,收拾心情,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張敬修趕忙帶著張雲走去,一臉歉意地說道:“兩位小姐,我和小弟在這,不慎聽得二位的私房話,還望莫要見怪。”隨後,還朝著張雲使了一個眼色。

張雲收到之後,跟著回應:“啊對,我和大哥就是在這賞魚,什麼都沒聽到。”

那紫衣少女一臉的兇色,威脅道:“你們要是敢說出去,別管本小姐不客氣。”

張雲最恨別人威脅了,冷笑一聲:“不客氣?你想怎麼不客氣?”

張雲開始全身打量了一下那紫衣女子,發現她倒是生得十分標緻,一米6的身高,纖細的腰肢,雪白的脖頸,精緻的臉蛋。

“唉,可惜了”張雲接著輕嘆一聲。

那少女聽得張雲嘆氣,冷冷地問道:“可惜什麼?”

“多好的姑娘啊,就是生了一張嘴。”張雲玩味地笑道。

“噗嗤”旁邊身穿孝衣的年輕少女聽後,噗嗤一笑。

這一笑,可把張敬修給看呆了,少女穿著孝服,再加上剛才哭過有些紅腫的眼睛,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那紫衣少女聽得張雲變著法罵她,就要朝著他打去。

張雲輕輕抓住她的手腕,調笑道:“怎麼?還想打我不成?”

“你放開本小姐。”那紫衣少女瘋狂掙扎,依舊不得脫。

一旁身披孝衣的少女,懇求道:“這位公子,我這位姐姐脾氣有些暴躁,還望公子見諒,不要和她計較。”

“既然,這位漂亮的小姐發話了,那我就放了這個母老虎。”隨後,甩開那紫衣女子。

那紫衣少女掙脫後,狠狠地看了張雲一眼,隨後放了句狠話:“你有種就留下名字,我等著你。”

張雲聽後輕輕一笑:“小爺我叫鄭國泰,當今皇上是我小舅子,你要是想報仇,就去北鎮撫司找我。”

一旁地張敬修聽得此話,一臉震驚地看著張雲。

那女子聽得張雲自報家門,恨恨地說得:“鄭國泰是吧,我記住你了。”

“妙雪我們走。”隨後,拉起旁邊的女子就走。

張雲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暗道:“鄭國泰,你別怪哥。”

張敬修則是痴痴地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張雲見狀,勾住張敬修的肩膀,輕輕一笑:“怎麼,大哥也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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