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北鎮撫司。

鄭承憲正悠閒地躺在椅子上,他現在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前段時間張雲打了他的臉,現在他立馬把場子給找了回來。

“大人,南鎮撫司的人把鄭千戶給抓走了。”一個錦衣衛小旗匆忙來報,將鄭承憲從美夢中吵醒。

“什麼?他憑什麼抓走我兒子?”鄭承憲慌忙說道。

此時的他早已經六神無主,欺負欺負軟弱還行,一旦碰上硬茬子,瞬間慌了神。

一旁的小旗提醒道:“大人,要不你去找指揮使大人,說不定他能有辦法調停。”

“對對對,去找指揮使大人,我就不信張雲敢違抗指揮使大人的命令。”鄭承憲連連點頭,隨後直奔指揮使衙門而去。

錦衣衛指揮使衙門。

劉守有看著眼前神色焦急的鄭承憲,笑著問道:“鄭大人有何要事,這麼著急來找本官啊?”

鄭承憲趕忙回道:“大人,那張雲仗著是南鎮撫使,衝進我家把我兒子給抓走了。”

“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噗。”劉守有一聽,剛喝的茶立馬吐了出來。

隨後,再次確認道:“你是說,張雲跑到你家,把你兒子抓了?”

“嗯。”鄭承憲,連連點頭。

“反了他了,他眼裡還有沒有本官這個指揮使,竟敢濫用職權。”

“走,隨我去南鎮撫司。”劉守有滿臉憤怒,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平時張雲有點小動作就算了。

這次竟然未經請示,就直接跑到鄭家去抓人,讓他這個指揮使顏臉掃地。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南鎮撫司。

“大人。”門口的守衛恭敬地行禮。

劉守有揮揮手,冷冷地說道:“你們張大人呢,讓他出來見我。”

“我們張大人,正在審問嫌犯鄭國泰,估計現在不能來見您。”那門衛恭敬地說道。

鄭承憲紅著臉,立馬反駁:“你放屁,我兒子怎麼會是嫌犯。”

“大人,這分明是那張雲陷害我兒子啊,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劉守有沒有理會鄭承憲,冷冷地沉聲說道:“哼,那本官親自去找他。”

劉守有跟著守衛徑直來到地牢,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鄭國泰身上毫髮無損,徐成業滿身傷痕,兩人完全反轉。

“大人,您怎麼來了。”張雲見了劉守有連忙笑著問道。

劉守有擺著張臭臉,冷哼一聲:“我要是再不來,你怕是要上天啊。”

“私自闖入朝廷命官家中抓人,你好大的膽子。”

“大人,冤枉啊,我去鄭大人家抓人,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況且,我也是請鄭千戶前來商討一番罷了。”

“你說是吧,鄭千戶”張雲一臉純真地笑道。

鄭國泰被張雲捏住把柄,只得無奈地點點頭。

這下輪到鄭承憲尷尬了,他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張雲是濫用職權。

如今,當事人都表示沒有被迫,是他自願的,鄭承憲一陣尷尬。

“你不會是昏了頭吧,你不是被他抓過來的?”鄭承憲恨鐵不成鋼地吼道。

鄭國泰低著頭,不敢說話。

一旁的劉守有見鬧了個烏龍,也不知道該信誰好,對著張雲說道:“你說的事情,我會向皇上核實,你現在去把鄭千戶給我放了。”

張雲見鄭國泰已經有了把柄在自己手中,順帶著賣了劉守有一個人情。

臨走之前,劉守有看著遍體鱗傷的徐成業,嘆了口氣:“唉,到底是年輕人吶,意氣用事。”

鄭國泰和鄭承憲,也緊隨其後。

韓成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不忿道:“大人,咱們就這麼放那小子走了?”

張雲淡淡一笑,喃喃道:“算了?怎麼可能,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隨後,命人將那張訴狀上有關皇長子的部分汙去。

徐寧得知自己兒子被打得遍體鱗傷之後,立馬聯合勳貴要求丘橓給個交代,一時間竟然演變成了文官和勳貴們的爭鬥。

第二日朝會,文官和勳貴們吵得不可開交。

“丘橓你敢濫用私刑,皇上只是讓你查案,可沒讓你用刑。”

“哼,自古查案那有不用刑的,丘大人使的都是一些慣例。”

“你放你孃的狗臭屁,還慣例,他把定國公的兒子打得只剩下半條命。”

“......”

萬曆在臺上看著臺下吵鬧的大臣,一臉頭疼。

倒是作為當事人的丘橓以及定國公一直沒有說話。

萬曆對丘橓濫用私刑極為惱火,要不是他,估計自己現在早就下朝了。

一想到這,萬曆冷冷地說道:“丘橓,你給朕一個解釋,朕何時讓你動過私刑?”

丘橓一步踏出,沉聲說道:“陛下讓臣查案,臣只是想要完成陛下交代好的任務罷了。”

徐寧以退為進,淡淡地說道:“陛下,犬子該有此劫,陛下也不必過於苛責丘大人。”

“只是希望丘大人在查案的時候,都能一碗水端平。”

丘橓不知道徐寧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冷著臉退了回去。

萬曆見正主都不再追究,揮揮手讓眾臣退去,萬曆趕忙回到自己寢宮。

他是有些生氣,張雲竟然把他的大舅哥給抓走了,冷冷地對著馮保說道:“馮大伴,你去把張雲給我叫來。”

張雲聽得萬曆傳話,趕忙進宮。

紫禁城,皇極殿。

張雲一進入宮殿,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萬曆冷冷地看著他,張雲心裡直發毛。

張雲趕忙跪下行禮,卻遲遲不見萬曆讓他起身,張雲悄悄抬起頭,就見得萬曆冷冷地看著這他。

張雲趕忙笑著說道:“皇上,您喚我來有何要事啊。”

萬曆冷哼道:“哼,怎麼?沒事朕就不能傳喚你了嗎?”

張雲連連點頭:“當然可以,皇上什麼時候傳我,我什麼時候就來。”

萬曆被他的無恥逗笑,無奈地說道:“起來吧,我看你也跪了挺長時間的了。”

張雲緩緩起身,對著萬曆就是一頓吹噓。

萬曆揮揮手,讓他打住,隨後緩緩說道:“我什麼時候讓你插手徐成業的案子了?”

“還有,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抓鄭國泰了。”

張雲摸著頭,笑著回道:“皇上,您難道忘了?那天我向您彙報的時候,我後面正準備說呢。”

“結果您打斷了我,還說什麼,你的要求朕都滿足。”

萬曆聽後,開始思索起來,那天他見張雲前面全說的瑣事,不耐煩的打斷他。

萬曆笑罵道:“你這是耍滑頭,哼,你以為朕不敢處罰你嗎?”

張雲開始誇張的表演,萬曆見狀,揮揮手,無奈地說道:“差不多得了,朕都摸透你的套路了。”

張雲嘿嘿一笑。

“那徐成業真的傷得很重?”萬曆擔憂地問道。

他也是害怕,要是真把這徐成業打殘了,也不好安撫勳貴們。

張雲點點頭,沉聲說道:“陛下,此次徐成業反擊實屬正當防衛。

“鄭國泰和他手下的馬六交代,都是鄭國泰先去酒樓挑事,還調戲了徐成業的心上人。”

“徐成業這才大怒。”

萬曆聽後,小臉一紅。

之前他正在氣頭上,聽不進去別人的話,照張雲這麼一說,那鄭國泰純屬罪有應得啊。

但是,他是皇帝,皇帝怎麼能承認自己犯錯呢?

“那就由你來負責此事吧,給我查清楚。”

“至於那鄭國泰,我看他這個千戶也不用幹了,成天給朕惹事。”萬曆開口說道。

張雲笑著點點頭,請辭之後朝著宮外走去,心中開始盤算如何整垮丘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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