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簽了它，你就自由了
霍庭遠精銳的眸子眯了眯，魏一寧看不懂他眼裡的情緒。
“你不是這麼想出來嗎，把這個簽了。”說著，霍庭遠從桌面上抽出一份檔案朝魏一寧扔了過來。
檔案落在魏一寧的腳邊，魏一寧彎身要拾起檔案，可當手指即將觸到檔案的時候，眼睛觸到了那幾個赫然大字，動作驀地僵住。
賣—身—契！！！
她定在那，許久都沒有動作。
“怎麼，反悔了？”見她久久沒有反應，霍庭遠開了口，冰冷的聲線含著嘲弄。
魏一寧回神，強忍著心底的不適，還是拾起了檔案。
“你這是什麼意思。”魏一寧揚起手中的檔案，看著霍庭遠問，即使她沒有去看檔案，也能猜到裡面的內容會有多不堪。
“簽了它，你就自由了。”
“自由？你所謂的自由是什麼？”其實在來的路上，魏一寧就猜到了會是這種結果，以霍庭遠的個性，僅僅只是一次取悅，他怎麼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只是，當預料真成事實的那一刻，心還是尖銳地抽痛了一瞬。
霍庭遠冷漠地開口，聲音依舊寒涼，“是什麼，契書上寫得很清楚。”
“如果我不籤呢？”
“你可以不籤，除非你想繼續被關著。”
“你·····霍庭遠，你沒權利這麼對我。”魏一寧咬牙。
“我沒權利，那就讓你直接去大牢蹲著好了，一條人命，應該夠你蹲上下半生吧。”說這句話的時候，霍庭遠的眼裡一點兒溫度都沒有，他的目光是那樣地幽寒，看進魏一寧的心裡，就像一把匕首，重重地刺了進去。
魏一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籤不籤，自己決定，如果不籤，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說著，霍庭遠抬手拿起座機，接通內線，要叫齊盛把魏一寧重新送回去。
看出他的意圖，魏一寧趕緊跑過去，隔著桌子，摁斷了他的電話。
“霍庭遠，不行！”魏一寧紅著眼睛看著霍庭遠，臉上寫滿了倔強和執著。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看著她眼底的掙扎和難過，霍庭遠心裡就像被什麼堵著似的，他放下電話，起身，幾步走到魏一寧的身邊，長臂一伸，就將她圈到了自己懷裡。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挑起她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龐，凝著她，“魏一寧，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自由，等價交換而已，很公平。”
等價交換······
是啊，在他霍庭遠的心裡，她不過就是個貨品而已。
一個貨品又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魏一寧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間，她彷彿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她多想問他一句，霍庭遠我在你心裡真的就這麼卑賤嗎？
啟唇，話終究沒有問出口，只像豁出去那般，堅定地說出三個字。
“好，我籤！”說罷，魏一寧轉身，拿起桌上的筆，利落地在協議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甚至連內容都沒看。
看著她那灑脫的動作，有一剎那，霍庭遠想拉住她。
到底，他沒有這麼做，只擰著眉心，問她，“連內容都不看嗎？”
“不需要！”反正不管內容是什麼，她都沒有權利說不，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字我簽了，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魏一寧放下筆，她不想在這待下去，她怕再多待一秒，她強撐的堅強就會一擊而碎。
這一次，霍庭遠沒有再為難她，只冷聲道，“明天早上九點，去樓下設計部報道。”
魏一寧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霍庭遠卻是沒再看她，重新坐回到了大班椅上，一併將她剛才簽過的檔案朝她扔了過來，“拿回去好好看清楚裡面寫了什麼，重複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說罷，霍庭遠摁了內線，吩咐秘書通知各高管，兩分鐘後開始會議，便率先出了辦公室。
魏一寧捏著協議走出霍氏集團的時候，外面的陽光，白得晃眼。
她站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的街道，又看了看手裡的協議，一切彷彿就像一場夢。
她沒有去看協議內容，而是直接塞進了包裡，抬手，便攔了一輛計程車。
霍氏集團的頂樓休息室。
霍庭遠負手而立在落地窗前，他正垂眼看著樓下，目光，一瞬不瞬。
齊盛敲門進來，“Boss，魏小姐攔了一輛計程車，要派人跟著嗎？”
霍庭遠抿著唇，沒有說話。
齊盛看著他那凝重的側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有一會，直到樓下那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霍庭遠才緩緩收回目光，啟唇，道出一個字，“跟！”
“是！”齊盛應一聲，趕緊通知樓下的保鏢暗中跟上去。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霍庭遠看著窗外的天空轉了話鋒問。
齊盛擰眉，沉聲道：“暫時還沒有進展。”
“沒有進展是什麼意思？”說這句話的時候，霍庭遠回過頭來，他看著齊盛，鷹鷙的目光裡含著令人畏懼的壓迫感。
齊盛暗自嚥了咽口水，解釋，“派下去的人，都說沒有查到魏小姐的任何資料，就像五年前查不到她的真實身份一樣。”
聽到這裡，霍庭遠好看的眉頭已經蹙得很深了，五年前，就因為他的大意和一時心軟，給了魏一寧可趁之機，不僅害父親丟了性命，也讓霍氏遭受了重創。
“聯絡四少，讓他支援你，不管用什麼方式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背後藏著的人，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是，我馬上聯絡二爺。”
············
這邊，魏一寧剛上計程車沒多久，便發現車後有人跟著她。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人。
她沒慌，也沒生氣，只讓司機往前開，大約轉了幾十分鐘，最後，魏一寧在市中心的一個商場門口下了車。
不是週末，商場的人不是很多，魏一寧進了商場直接朝三樓的女士內衣店走去，她在裡面逛了幾十分鐘，買了幾套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