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栩開啟那張紙,是張成寶圖。他到馬窖裡隨便買了一匹馬,翻身坐到馬背上看了一眼,一直跟著他的蘇無燼。

崔栩:蘇公子為何一直跟著在下?

蘇無燼:哥哥我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盛的人,對那張紙上的寶物也好奇的很,順便與哥哥交個朋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崔栩竟然說不出拒絕他的話:隨便你吧

在一處漆黑的林子裡燒得噼裡啪啦響的火堆旁坐著兩個人,崔栩看著蘇無燼,蘇無燼看著一旁交頸而臥的兩匹馬。

崔栩心道:這人雖然白的跟鬼一樣,瘦的跟紙片人似的,但長得是真的好看。

蘇無燼:哥哥再看,我可就害羞了。

他們隔著火光對視了一陣,蘇無燼先避開了目光,垂著眸子用樹枝出火堆,長長的睫毛蓋下了一片陰影。

崔栩:蘇公子是何門何派的高徒?為何我之前從未見過?

崔栩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地位也算得上高,去過不少大門小派,像那種武力連自已都看不出深入的年輕人他應該知道才是,可卻是對此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蘇無燼:崔長老貴人多忘事,見過了忘了也不奇怪

蘇無盡說著目光漸漸暗了下來,隨即又明亮起來,他覺得自已應該是高興的。

崔栩疑惑:我們之前見過?

“嗯”

崔栩腦子裡翻箱倒櫃的在找這個人的臉,但是真沒一點印象,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隨著深夜的來臨,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涼。蘇無燼緩慢抬起頭,白天那雙清澈的小鹿眼此時一片漆黑。在黑暗與火光的照耀下,那雙重瞳散發出了淡淡的血光。他看了一會熟睡的崔栩,走到崔栩身旁脫下外袍給他蓋上。

這一晚崔栩做了一個夢。10年前自已帶人搗毀了一個專門製作蠱人的組織,他在裡面救了很多個被拿來練蠱的孩子,其中有一個孩子很特殊,他是被組織單獨關押的。

那個孩子一個人在一間牢房裡幹,受著四肢被厚重的鐵鏈鎖著,地上牆上都是血辶亦和人骨。稚嫩的臉上是一雙死氣沉沉的重瞳,他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哭鬧,安靜的不像活物。

其他弟子都覺得這個小孩邪門,商量著要怎麼處置他。崔栩卻不管不顧的把這個小孩抱出了牢房,小孩安安靜靜的攬著崔栩的脖子,頭埋在崔栩的肩膀上,安靜得不像活人,連呼吸都細不可聞。肩膀上的溼熱卻告訴崔栩,他哭了,他還是活生生的人。

第二天一早

崔栩起床伸了個懶腰,看著披在自已身上的外袍,心裡暖暖的不知多久沒被人這樣照顧過了。坐在他對面的蘇無燼像是打坐了一個晚上,脫了外袍的蘇無燼更是單薄,彷彿風一吹就會散去。

崔栩忍不住打趣道:人死了三天都沒有你這樣白的。

可是蘇無燼彷彿沒聽到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呼吸的起伏也輕得微緲。崔栩心裡頓時不安起來,抓起他的手就摸他的脈,卻被他立馬躲開。

蘇無燼衝他挑眉一笑:哥哥,別來無恙啊

崔栩:還以為你死了呢,人死了三天都沒有你涼。身體不好就不要隨便脫衣服,穿上。

蘇無燼憨笑:這不是怕哥哥著涼嘛,哥哥還兇我。

崔今日策馬行進,較之昨日,速度明顯減緩。他的目光不時瞥向身後,怕騎得太快,把身後跟著他的紙片人給顛散架了。

三天後

太陽漸漸只剩下半張臉了,崔栩和蘇無燼來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旁。他們卸下馬匹,兩人在西邊一塊大石頭上坐下,靜靜的欣賞著周圍的美景。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位衣衫襤褸的姑娘朝他們踉踉蹌蹌的跑來。

姑娘:救命啊!救我!

不遠處傳來了亂七八糟的呼喊聲和腳步聲,一群凶神惡煞的山匪迅速接近他們。崔栩見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便起身將他護在身後。蘇無燼頭也沒抬,繼續擦拭著他的笛子。

蘇無燼:哥哥,良辰美景,我為你吹首曲子。

崔栩覺得這人真是有趣啊,笑道:崔好聽點。

蘇無燼的笛聲和打鬥聲一同響起,優美清澈的旋律中透出絲絲縷縷淡淡的憂傷,如同夜風中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暗。

小溪潺潺,崔栩在月光下舞劍,蘇無燼在星空下奏樂。

突然間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從崔栩身旁掠過。崔栩頓時覺得身後一股涼意襲來,來不及躲閃便扛了這一記。短鏢準確的刺入崔栩的腰間,他忍著劇痛反手將短鏢拔出,鏢上閃著寒光。

崔栩:有毒!

混進土匪裡的刺客臉上還沒來得及笑表情就漸漸變得猙獰痛苦,他的腳已經離開了地面,脖子被一雙纖瘦蒼白的手掐著,周圍的土匪已全部倒地。

蘇無燼卸了刺客的下巴,聲音冰冷:解藥呢?

刺客一個勁的搖頭

蘇無燼眼尾的痣豔得像一滴血,面板蒼白,頭髮有些凌亂,周身戾氣橫生,整個人像極了一個剛從18層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那隻掐著刺客脖子看起來蒼白無力的手,竟生生把那刺客全身的骨頭用內力震碎了。刺客破皮而出的鮮血,順著蘇無燼的手腕滴到地上。

崔栩:這是響尾堂的毒鏢

蘇無燼沒有說話,把崔栩拉到岸邊清理傷口

“哥哥,有點疼你忍忍”

蘇無燼的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的用刀給崔栩清創。那姑娘本能的害怕蘇無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小……小女子略懂藝術,能否讓我看看這位公子的傷?”

蘇無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手裡死死的抓著那張被血染紅的手帕,然後向後退了兩步,讓出一個位置,女子看了一下傷口,用鼻子聞了一下。

“真歹毒,毒裡摻雜了各種蛇的劇毒,你和我回去讓我師父看看”

崔栩點點頭,他現在只覺得頭暈目眩,觸覺卻格外明顯。身體裡的經脈好像被火燒著,被鈍刀撕扯著。女子看著崔栩嘴唇發紫,臉色鐵青擔心道

“只是這毒在你體內太多了,怕你撐不到我家就經脈……哎!”

蘇無燼推開話還沒有說完的女子,單膝跪地,嘴唇附上崔栩的傷口。那雙唇雖然柔軟卻冰冷,激崔栩渾身一顫。

女子一邊非禮勿視的捂住眼睛,一邊道:“這樣你也會中毒的”

崔栩掙扎,但是中毒的他根本掙不脫蘇無燼

崔栩:無燼,值得嗎?

蘇無燼吸出了口黑血吐掉,直到吐出的血液變得鮮紅。

蘇無燼語氣堅定:大不了我與哥哥一同死。

崔栩拍了一巴掌蘇無燼的腦袋無奈道:趕緊去漱口!

那女子一臉姨母笑的自我介紹

“我叫翠花,不知二位公子貴姓”

崔栩:在下崔栩,這是蘇無燼

翠花一驚,這便是那年少有為,降妖滅邪,二十歲位列正派風雲榜第三名,如今第一名的大美人崔栩!

“原來是崔長老,久仰久仰”

崔栩:那就麻煩翠姑娘帶我們去找你師父了

翠花嘿嘿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兩位大俠這邊請。

他們來到了一片竹林深處,有一套簡樸的帶院子的木屋,庭院裡一股濃重的草藥味撲面而來。剛進到屋子裡,就看見一箇中年女子坐在桌旁,聽見開門的時候喜出望外的站起來,在看見崔栩和蘇無燼後又嚴肅了起來。

中年女子語氣不善: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翠花上前撒嬌道:師父父,我剛剛遇到了山匪,崔長老和這位少俠為了救我身中劇毒,我就把他們帶回來了。

中年女子連忙將翠花來回打量一遍,確認沒事才轉身去看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崔栩拱手道:在下崔栩,見過前輩。

蘇無燼也拱手:見過前輩。

中年女子示意崔栩坐下,然後幫他診脈看傷口,看了幾眼站在一旁的蘇無燼淡淡的道

“崔長老傷口清理及時,殘毒雖致命但可解。倒是這位公子,毒入膏肓,但給我一滴血研究研究,也許能讓你活久點”

蘇無燼眼神驟變,面色緊繃,透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意。中年女子和翠花都被他散出的寒意嚇到,特別是見過蘇無燼殺人如魔的翠花,動都不想動一下。

“不勞前輩費心了,在下無礙”

崔栩蹙眉:無燼方才不過是幫我吸了些血,也馬上漱口了,何來毒入膏肓之說。

中年女子看著蘇無燼面露兇色,又見崔栩一臉著急,一時欲言又止。

崔栩轉手就給蘇無燼胸口來了一拳,不輕不重,蘇無燼卻是再也板不起臉。

蘇無燼委屈巴巴道:哥哥,我真的沒事,你別聽她瞎說。

崔栩:“前輩你說吧,有我在他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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