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基地,遠遠的就看見樓

這些人慣喜歡湊熱鬧,顧暖沒當一回事,只想趕緊回到五樓,去看看簡思雨怎麼樣了。

忽然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等了一早上,怎麼還不跳啊!”

緊接著另一道聲音響起。

“依我看,這女的壓根就不會跳,坐在上面就是為了博眼球。”

“腦子有病!”其中有個人一臉地看好戲,手攏成喇叭,朝上面大吼:“喂!要跳就趕緊的,都什麼時候了!”

顧暖聞聲剎住腳,順著眾人的目光向上面望。

只一眼,顧暖就愣在了那裡,無盡的寒意爬上後背,轟鳴聲環繞在耳邊,周圍一切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不知怎麼的,顧暖的腳動了起來,眼光餘角的景色飛速擦過。

腦袋一片空白地跑到天台,旁邊站了什麼人,顧暖根本看不見,雙腿打著顫,眼睛怔怔地看著站在邊緣的簡思雨,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嚥了咽口水,嗓音沙啞地喚著:“小雨,過來,聽話,快點過來。”

簡思雨抬頭看了看暗沉沉的天,脖子上的青筋鼓動著,淚水滾滾而落,悽然一笑地看向顧暖。

“阿暖,你說,她們是不是一點也不想我啊,不然她們為什麼都不來看看我。”

看著簡思雨搖搖欲墜的身子,顧暖簡直快要接近崩潰邊緣,努力想要壓下卻無法平息自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知所措。

“你有什麼話過來說,說到天昏地暗我都陪著你,你過來好不好?”

簡思雨的眼凝視著顧暖,一連串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我想她們了,我想去見她們。”

“那我呢?”顧暖指了指自己,眼眶裡像是突然掉了個尖銳物,刺得她眼睛酸澀脹痛,“我難道對你來說,就一點都不重要嗎?”

一陣酸楚湧上心頭,簡思雨咬著下唇,扯著乾裂的嘴唇,露出一抹淒涼的笑容。

“我以為時間可以治癒一切,所以我每天都在很努力很努力地生活。”簡思雨眼前的視線任憑淚水洗刷著。

“小時候奶奶說過,她去世後會化作漫天星空中的一顆,一直守護著我,穆染也說過,她會永遠保護我——”

“不準過來!”

簡思雨忽然面容猙獰起來,衝奮力想要靠近她的言鏘和包猛大聲嘶喊著。

言鏘和包猛見簡思雨情緒太過激動,只得先往後退兩步,待定尋找著下一次靠近的機會。

見人都退開,簡思雨梗著脖子,眼淚再度渲染。

“她們都在騙我,奶奶沒有化作星星,穆染也不在了。”

顧暖聽到這兒,急急忙忙地把揹包卸下來,從裡面掏出各種食物,“小雨,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有你愛吃的豬棒骨,蜂蜜......你下來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顧暖完全就是懇求著說出口的,她已經失去了萌萌,失去了罐頭和白手套,失去了穆染,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她真的.....

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淚水在空中劃過一道殘線,簡思雨半邊身子露在外邊,緩緩張開了雙臂,“阿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先走了。”

話音落地,少女向後一仰,顧暖的心臟驟停,瞳孔無限放大,滿眼的不敢置信,咬緊牙關猛衝過去,想要抓住那隻手——

卻只抓住了空氣。

簡思雨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飄搖晃盪,最終“砰!”的一聲墜地。

顧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

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雙腿支撐不住的跌坐在地,眼眸渙散,無焦距地落在某處。

言鏘和包猛還有白莉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她全都不想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

為什麼都要離開她?

是她還不夠好?

還是說這就是她重生的報應?

那這報應未免也太狠了點......

顧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眉梢下彎,臉上的表情痛苦至極,心臟每跳動一下,苦澀就增加一分。

她低著頭捂住自胸腔中填滿的苦澀,竟低低地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莉看著顧暖這副模樣,莫名覺得瘮得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顧暖...你沒事吧?”

顧暖視若無物地走到五樓,進屋反鎖,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小軟走過來,狗爪子搭在她膝蓋上,小聲地叫著:“汪~”

鏟屎地,你怎麼了?

顧暖扯了扯嘴角,伸手抱住小軟,俯首在狗毛裡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佈在屋裡,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小軟突然被抱住,有些不舒服地想要掙脫,但一想到鏟屎地不高興,它砸吧砸吧嘴,放棄了。

算了,母老虎惹不得。

綿綿也趴在了顧暖的腳上,靜靜地守候著她。

暮色四合,天邊最後一抹冷豔斜陽還留戀地撫摸著地平線,遲遲不肯離去。

門外走廊。

包猛抱著簡思雨的骨灰罈,平時剛強又大大咧咧的硬漢,再也抑制不住沉痛的感情,淚水就像閘門擋不住發達洪水那樣,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那個老是和他開玩笑的女孩兒走了,他眼睜睜目送她走的。

言鏘心情亦是沉重不已,悲痛,苦惱從胸中漫溢位來。

都怪他昨晚上睡得太死,沒有留意到簡思雨醒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他早早地注意到了,及時的關心簡思雨,她也就不會有輕生的念頭。

好好的姑娘,生命就這樣消而彌散了。

言鏘看向蹲在牆邊的白莉,“裡面怎麼樣?”

白莉嘴唇緊閉,下頦稍顯尖削,聞言搖了搖頭。

坐這兒一下午了,她根本沒聽見裡面發出任何動靜。

言鏘抬起手輕輕敲響房門,“顧暖,我們......”

言鏘頓了頓,一咬牙:“我們把簡思雨的骨灰帶來了,咱們商量一下埋哪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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