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聞言,帶著那無賴的姐姐陸清禾便朝著那林間跑去。

我心中雖有疑惑,卻終未上前跟去,此時還是找小年與那無賴要緊。轉身卻見著一個綵衣女子朝我面露喜色,喊了一聲:“謝泠姐姐?”

我見她仔細看了一會兒後遲疑地回道:“朝月?”

彩雲宗主白芷的獨女,朝月。兒時我曾練功著急以致昏迷,師父帶著我去到彩雲尋白芷前輩醫助。

多年未見,這小丫頭一如當年那麼活潑開朗。

我告訴她此次出門,一是尋師妹餘小年,二是為了前往千鶴參加九州大比。

“九州大比?謝泠姐姐可認識雲瞿的林修竹?”

我點頭回道:“雲瞿高徒,當代修士佼佼者,聽聞此人手中摺扇可戰百餘修士,此次大比應是我最大的對手。”

一陣喧鬧聲傳來,街頭處那些表演雜耍的引得人群拍手稱好。

“謝泠姐姐,你是不知,如今世風日下,竟有女子仗著自已銅鐵之身便在大街之上耍起胸口碎大石!”

銅鐵之身?胸口碎大石?

我面色沉重拉著朝月問道:“那人在哪裡?”

她指著不遠處那酒館,“想來,他們在那裡。”朝月為我指了方向後卻道她還有事,便獨自匆匆趕往千鶴了。

我來到那酒館時,果然在人群中見著一抹鵝黃色身影,小丫頭正津津有味看著臺上戲曲,嗑著瓜子,好不愜意,與她同桌的還有一個手執長劍的黑衣少年,

少年不看戲曲,只是淡笑著看著小年。

我走到二人身後,便聽見小年用十分得意的語氣同那少年說道:“我師姐的刀,名叫破玄,鋒利無比。但是呢,若我出手,斷的一定是她的刀。”

黑衣少年餘光瞧見我,一臉驚訝不解。

我上前將小年揪起,她掙扎著,瞧見是我的瞬間又如小貓一般溫順,“師姐?你怎麼也來摘星了?”

我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又看著小年,冷冷說道:“我不來摘星,師父便要摘了你的頭了。”頓了頓又道:“我忘了,你連我的破玄都能一劈為二,師父怕也是摘不了你的頭。”

小年一下子癱坐椅上,一副表情甚是哀怨,臺上人正唱道:“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我心想,還挺應景。

小年被我帶走時朝那少年喊道:“陸雲齊,千鶴見!”

回中州的路上小丫頭吵鬧不止,說這九州四海果然人傑地靈,只一摘星便能讓人流連忘返,若能再待幾日去到攬月與千鶴,回到山門挨師父的責罰也值了,提到摘星攬月四字,我不知為何卻想起當時遇見的無賴。

想起他還藏著我的髮帶未還,心中一股氣便油然而生。

“師姐,你為何這般神情?我不過是說說,你也不必一副要將我生吞活剝的表情吧?”

我回過神,瞧著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捏了捏她的臉,“回到山門,自有師父收拾你,不過你若給師父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或許她老人家還能饒了你。”

“你怎知我……?”小年一臉震驚。

“自然是天機。”

小年張大嘴巴,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竟從我眼前消失不見了。我環顧四周皆尋不到身影,這才想到那無賴顧尋,心中卻十分疑惑,他與小年又是何時相識的,為何會把小年喚走,如今又去往了何處?

煩躁之餘想起她之前所說之話,若她沒了我的禁錮,怕是會想盡辦法去往千鶴,而今我也只能先前往千鶴參加大比,再看能不能遇到她了。

在這路上,阿葉現身與我同行,我並不奇怪,這麼多年來,他總是會在我一人時,現身陪我。

“你覺得,我會贏麼?”我問他。

他彷彿笑了笑,用著再自然不過的語氣回答我:“自然。”

我們二人走在竹林間的一條小路上,我低頭看著我們二人的影子,想起過往這十多年的時光,忽覺恍惚又感慨。

三日後,千鶴州。

九州各地修士齊聚,人頭攢動,十分熱鬧。立於山門腳下一尊石碑上,龍飛鳳舞的草書刻著一首小詞,“青山渺,斜陽落,雁飛無痕千鶴歸。黃花滿地西風緊,歲豐幾何不堪行。”

“雁飛”,“千鶴”,正是掌門與夫人的名諱。

山門正中的比試高臺上正站著一仙風道骨的修士,正是千鶴掌門-一雁飛。

高臺一側見到一婦人,柔美如玉,同樣的靈力盎然,只是她的目光始終只有高臺中心的千鶴掌門。

千鶴掌門在臺上說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話後,一聲鼓聲敲響,大比正式開始。

比試過了一輪又一輪,九州各路修士在高臺之上大展拳腳,每個人都想得到這六十年一比的魁首。

上臺之前,阿葉只對我說了一句:“好好比。”便隱於林間。

我在他身後暗暗想道:我一定會贏。我會站在最高的地方讓你看到,那年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的女孩已然可以獨當一面。

到最後,高臺之上,只剩下我與一白衣男子對面而立。

林修竹,雲瞿掌門林懷瑾大弟子,當世明珠,皎皎君子,一襲白衣迎風而立,

聽聞手中摺扇可敵百餘劍修。

“林師兄,請指教!”

“謝師妹,請。”

四周風起,枝葉簌簌。

比試中林修竹出手決絕乾淨,手中摺扇堪比利器,破空聲如虎嘯龍吟,只是與之過招時總覺得他的功法十分熟悉。百招之後,他被我一刀襲倒在地,臺下皆是譁然。

環顧四周,我彷彿見到阿葉的身影隱於竹林間,心中有些可惜,那人並不願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身邊替我喝彩。

此時臺下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林修竹,敗了便敗了,六十年後再比過就是了!”循聲望去,人群中見到一抹彩色身影,是朝月。

林修竹看向她,微微驚訝,隨後朝她一笑,起身朝我拱手微微笑道:“謝師妹,好功法。”

“林師兄,承讓了。”

書上說:世間樂事三千,棋逢對手算一件。

九州四海如今人才輩出,我盼著百里口中大劫快至,屆時,我要告訴整個九州四海,守護蒼生又有何難,女子亦可做當世男兒可做之事。

我與林修竹一同來到朝月身邊,她正與一少年談話,少年是林修竹的小師弟,顧然。

朝月看著林修竹,笑著說道:“你不是說,下回有機會帶我聽戲麼?”

二人之間,彷彿有些朦朧的情愫。

我四處觀望皆尋不到小年,朝月卻拉著我們幾人下了山,來前她聽說這千鶴山腳處有一茶樓名曰“包打聽”,裡邊有一個“不知先生”,號稱知曉九州所有事。

若真是如此,我便讓那先生算算小年那小丫頭究竟跑去何處了。

到了茶樓,小二說今日客人多,此時只剩一雅間,除我們四人外,還有另外兩撥客人也想要這雅間。說罷,指著不遠處兩撥人。

其中一撥兩人,正是摘星與我交過手的那對藍衣男女,陸清禾與青陽,為了她那無賴弟弟還與我爭執了一番。

另外一撥三人,正是小年與那叫陸雲齊的持劍少年,餘下一人,我不禁握緊手中“破玄”,不是那無賴顧尋又是誰!

我們三撥人分站三處,各個臉上皆是驚訝的神色。

“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荷包?”陸清禾朝朝月喊道。

“朝月,你偷了陸清禾姑娘的荷包?”林修竹面露驚訝問向朝月。

“我,我也不算偷……”朝月弱弱回了一句,語氣卻是十分心虛。

“師姐?”小年朝著我喊道。

我冷冷看著她與那陸雲齊回道:“餘小年,你倒是與這陸雲齊過得十分瀟灑。”

這個陸雲齊一路跟著小年,到底有什麼企圖?

“是你將我的行蹤告訴我師姐的對不對!”小年頗為不客氣地問向朝月。

朝月呵呵笑了幾聲回道:“若非你們斷了我財路,我也不會將此事說出來。”

“阿姐?青陽哥?”陸雲齊朝陸清禾與青陽二人喊道。

我心中十分疑惑,這陸雲齊也是那陸清禾的弟弟?難道她有兩個弟弟?

“是你們?”林修竹眉頭緊蹙對著陸雲齊與那無賴顧尋喊道。

我心中又是疑惑,難道林修竹認識他們?

“阿尋哥?”林修竹的師弟顧然朝著那無賴顧尋喊道。

“二狗?”顧尋回了顧然一聲。

顧尋見著我,卻扯出一抹頗為為難的笑容說道:“仙女姐姐,咱們真真是有緣。”

我對他怒目而道:“有本事別跑!我與你打一場!”還沒等他回話,我便抬起手中長刀朝他打去。

本可以早早將他打倒在地,偏偏站在一旁的顧然大喝一聲後竟幫著那無賴與我過招。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兩個人皆未至踏天,何以與我一戰。

小二見勢不妙,上前擋在我們這三撥人面前好聲說道:“各位,小店開門做生意,可不要砸了我們的招牌,何況我們這兒是千鶴的地界,大比期間不宜私下打鬥,不若大家坐下來喝杯茶水再聊聊?”

小二帶著我們進了一間包房,送上了九杯茶水。

茶香四溢,沁入心脾,味醇微甘,略有青澀,回味香冽。只是一口過後,剛把茶杯放下,周圍之景卻已然非我們方才進入時的環境,環顧四周,這茶桌之上除我之外只餘五人。

小年,顧然,還有那名藍衣男子青陽皆已不見。

剩下幾人紛紛發現玄妙,幾人起身正欲往門外走去尋他們。

就這一瞬,從茶樓門口處傳來一聲:“且慢!”

大家齊齊往那聲音看去,只見門口處有一竹竿,杆上懸掛一面寫著“無所不知”的旗幟,持杆之人破爛衣服酒葫蘆,一雙可見腳趾的草鞋,臉上的滄桑一眼可見。

朝月口中的“不知先生”竟是多年未見的百里。

你倒來得挺巧!偏偏不知在我教訓那無賴時出現幫我一起出口惡氣,心裡這

麼想著,下一刻,他競用了“傳音密術”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公主的和親之路

唯唯20061033

造夢師:這次是宮鬥

雪炒栗子

血戰1937

快樂旺仔

斷更後我穿書了

易安不是舔狗

凡人仙修之時間道祖

君子不貪三兩銀

穿越後解鎖隱藏結局

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