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考核

言歲有些懷疑鬼生。

吐槽一輩子的應試教育沒有絲毫改良，結果死後第一堂考試竟然還是實踐。

這讓鬼有些難以接受。

言歲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錢都交了，還能咋。

就只是一個實踐考核，棒槌都能過，再難又能難到哪兒去？

坐在辦公桌旁的眼鏡鬼見狀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女鬼不打算考試了。

看他們爭執完畢，眼鏡鬼站起來將幾人分別帶走。

聽著是什麼高階的全息裝置，其實就是一個小房間，言歲坐在裡面，四周都是牆壁。

地府自有製造考核幻境的方法。

離開考核室前，眼鏡鬼提醒道：“考核即將開始，你不用緊張，如果失敗了可以過兩天再考，明天上午和後天晚上都有考核。”

他真心認為這女鬼過不去這次的考核。

言歲不知怎麼就得罪了憶嘉公主，被安排到最難的考核類別。

這批鬼的水平幾斤幾兩，他掌管考核能不知道？帶有引導一板一眼的考都過不了，更別說帶有場景的。

這不是為難鬼嗎？

還好憶嘉公主並沒有下狠手，最多就是讓言歲浪費35碎銀而已。

“咚咚咚。”

“請問......言歲是今天考核嗎？”

令柒柒帶著一杯水開啟考核室的門，水端得穩穩的。

她想了想補充道：“就是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女鬼，看起來很酷。”

令柒柒是在去鬼市的路上遇到言歲的，聽說她要參加考核很是驚訝。

哪怕自已聽了三個月的課，也不敢現在輕易去考。

費錢是一回事，挫敗又是一回事。

而言歲僅僅聽了一天半的課，還沒有一天半，就去參加鬼差考核了？！

雲佳林思索了片刻後，小跑去鬼市給言歲買了杯水，沒有什麼味道，單純是水。

人類常常會在考場外等待朋友或親人，她也想等言歲。

眼鏡鬼聽到這話明白了令柒柒的來意，他搬出三塊大石頭擺放在外面的空地上。

隨著鬼氣絲絲縷縷注入，幾塊黑色石頭前浮現出了考核的實時畫面。

“都在了，這批有十個，你找找看吧。”

*

黑無常被分到了一個老舊樓房的場景。

此刻提示音傳來：“請完成考核內容——帶回朱文棟的魂魄。”

“太好了，這場景和上次的很像啊！”

黑無常抬頭看了看四周。

現在是晚上，沒有多少烏雲，月亮高懸，空氣中瀰漫著清爽的涼意。

樓房稍顯陳舊，掉漆斑駁，只有七層高，但小區環境還不錯，甚至可以看到許多健身器材。

黑無常開啟手中的本子，按照這次講座教的知識，和系統給出的條件一一核對，最終確定目標應該在五樓。

他現在應該瞬移過去，同時用到穿牆咒語。

或者在牆外，窗子上多出來的稜站一下，再穿進去。

這招是給不怎麼熟練的鬼差用的，防止忘了念穿牆的咒語把自已拍外面。

死不了但也疼啊。

但黑無常不同，他沒學會穿牆。

工作時一向有白從幫忙，鬼不能是全才吧。

他拿好手上的棍子，穿過樓道門，開始往樓上跑。

這根棒子沒有自已的鎖魂鏈好用，但在考核中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他穿過樓道門，開始往樓上跑去。

到了五樓，他穿過牆壁，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眼睛有些渾濁，面板也皺成了一團，正端著一個盆子走到陽臺邊。

天上很多星星，垂在窗邊一閃一閃，歲月靜好。

老人拿起一件花色格子毛衫，抖了幾下讓衣服平整些。

水珠濺到旁邊的橡皮樹上，葉子上的水珠閃爍著亮晶晶，翠綠充滿生機。

老人踩上凳子，帶有灰斑的手扶著上面的杆，笨拙地將衣架掛上去。

黑無常站在後面耐心等待時機。

他是又學過一遍的，最好是等對方明確死亡後再拘魂，以免出現意外。

看著那老人一個腿軟就要摔下來，黑無常立刻上前扶了一把。

“老人家，走吧，生時已逝，回地府排隊投胎去。”

“咳咳......謝謝你小夥子，那就......走吧。”

黑無常瞄準他的後脖頸，一棒敲下去，魂魄從身體中飄了出來。

喇開個門帶過去，記錄了一下就完成了。

聽著播報的71分，他得意地開啟門出去。

這也太簡單了，不愧是他黑嵐！

出去之後，發現白無常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怎麼樣？”

“放心吧老白，我這次71呢，比上次的51足足高20分！真別說，言歲是個神奇的女鬼，聰明好看，還請吃東西，多遇到這樣幾個鬼就好了。”

白無常放心下來，也沒說什麼自已考80之類的話，帶著黑無常出門外等言歲。

結果一出去。

看到二十來個鬼蹲在地上，更有些不顧鬼氣消耗飄起來望向前方。

他們湊過去一看，發現這些都是“同學”，面前擺著投影石正在放映畫面。

黑無常找到較為熟悉的長耳鬼，拍拍她的肩膀問道：“這是在幹嘛，怎麼都在這兒。”

雲佳林嚇的一顫，回頭看見是黑嵐才放心，“看言歲的考核，我在等她出來一起回去。”

又抬手指向後面。

“這些都是之前的鬼，他們聽說言歲已經學完培訓內容要來考核，紛紛趕過來，不然以後培訓就見不到了。”

縫線鬼在鬼群中點頭認同。

主要還有，女鬼的鬼點子多著呢，她考核說不定有什麼技巧可以學，等自已參加時也能多一種方案。

學到就是賺到，不來就是虧！

這訊息就是他散出去的，一個鬼收了一枚碎銀，挨家挨戶跑過去傳訊息。

眾鬼也很樂意來這裡觀看，這可是開闢新方法的大佬，現場教學肯定得來！

就像黑無常之前學到的那個一步傳送進屋的替代方法一樣，都是大佬們為學不會的鬼創出來的。

觀看投影本身不收錢，算是教學的一部分，只要有鬼願意看就能搬出來。

黑白無常找了個空位待著，跟他們一起看投影。

石頭中間，正放映幻境內影象。

不知為什麼，言歲開始的比其他鬼都晚些，彷彿剛剛選完題材。

此刻，畫面中的言歲站在大雨中，身穿一件沾滿血跡和灰印的短袖。

她的頭髮用布條紮起，雨滴透過她的身體落在地上濺起水花。

言歲略微驚訝道：

“這是......遇上屠滿門的恐怖分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