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艾狠狠地剜了言歲一眼。

這個女鬼幹嘛非要問,提起公主傷心事來了。

憶嘉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找了個小碟子將茶葉吐出,讓夕霧給她換上奶茶。

龍井這種東西怎麼都喝不慣,不管茶葉在杯子裡,還是讓提前漂出去都不好喝,真不明白那些母妃怎麼喝下去的。

她轉轉手上帶著的空間戒指,從裡面拿出一把椅子,“來,坐下慢慢聊。”

言歲看著旁邊的蒼艾瘋狂瞪她,就差把眼珠子滾出來了,於是婉拒道:“下次吧。”

她以為是個英勇殺敵的勵志故事。

也沒想到是個國家與個人情感交織的苦情劇啊。

“說好扯你的虎皮做大旗,這次出差帶了禮物,我先走了。”

蛛絲把荷包輕輕放回桌上,上面還別了個勳章。

憶嘉手指輕輕勾起,拿起來細看。

還沒半個巴掌大的小牌子上,紅玉攢金絲,勾勒出七八朵小花。

她淺笑著將桌椅都丟回戒指空間,重新簪上簪子,走了幾步才想起伸手戴上護甲讓侍女託著。

“想不想聽還由的了你?”

“夕霧,去把她轉正考核背景換在祿承37年。”

“換個荷包重新裝兩萬兩碎銀,正式鬼差的考核透過後給那個窮鬼慶祝一下。”

“是,公主。”

......

言歲瞬移到家中,看著這個沒有頂沒有牆的房子還挺不習慣的。

就好像在荒野中露營。

只不過從地府抬頭看沒有星星和月亮,是水泥頂,灰撲撲的。

在棺材裡躺了會兒去上班。

今天就一個人,叫裴銳鋒,21歲,氣死的。

她們的區域最安全,任務最簡單,這些亡魂三成都是猝死的。

今天居然有一個活活氣死,真有意思。

黑嵐見到言歲像是貓看到了魚,嗖一下撲過來。

“謝謝你給我們帶的果子,磨碎撒在旋風塔上好吃極了!”

“還有那個牌牌也好看,我們掛家裡了。”

白從看了一眼,拿上工作需要的冊子,領魂帆等東西,去令柒柒那裡給三個鬼簽到。

“不用謝,今天拘魂別拘錯就行。”

黑嵐看出言歲在笑他了,不過也無所謂。

起碼言歲回來後還能再帶他們一段時間。

對,沒錯,是一段時間。

白從說言歲必然不可能一直幫忙,她看著就像是要離開的鬼,這幾個月就好好學習練習,到時候他們獨自拘留魂魄也出不了差錯。

“言歲你看著點兒他倆,今天別拘錯。”

“好。”

空間裂隙劃開,幾個鬼穿過去到了一個宿舍內。

很合理,大學生沒事都在宿舍了。

只不過怎麼能把自已氣死的?

這個宿舍是四人間,有個小陽臺,此刻還是白天。

太陽從窗子照進來,窗臺那裡的衣服還在滴滴答答的滴水。

屋子內不是很整齊,不過也還好 沒有堆起來的垃圾。

她們需要拘的亡魂在最靠裡面的床位,用半塊簾子遮住自已,剛好曬不到太陽。

裴銳鋒是個一米九的學生,此刻坐著都快要有言歲淨身高那麼高了。

他拿著一本書,側面寫著什麼歷史上冊,書上密密麻麻是不同字跡的筆記。

“x931年9月18日夜,華國國東北,小鬼子關東軍,鐵道“守備隊”,炸燬瀋陽柳條湖附近的,南滿鐵路路軌,並嫁禍於華國軍隊,以此為藉口炮轟華國東北軍北大營。”

“次日,侵佔瀋陽,又陸續侵佔了東北三省......”

“日期,地點,人物,動機,細節,都全了。”

裴銳鋒滿臉生無可戀。

“不是,我們真的要背具體到幾點做了什麼嗎?”

“對。”

椅子滑動的刺耳聲敲著耳膜,緊接著裴銳鋒就聽到室友繼續道:

“為了銘記歷史。”

“贏了一筆帶過,輸了上下兩冊。”

“靠!”

裴銳鋒唰地拉起簾子,嘴裡罵罵咧咧:

“狗日的小日子國。”

他要是有機會先把他們滅了。

別的不說,最起碼贏了的戰役在書上只有短短一句。

而輸了,連戰役的時間都得完整背下來。

他心中的恨意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偏偏結課早,明天還要考試。

“狗日的小日子國。”

本來看近代史就看得難受,他心都揪的慌。

就不能來個人現在立馬把他們轟了嗎?

這書厚的和磚塊似的,還得全背會考試。

看著一個個數字地點,他簡直要氣死了。

下一秒——

脖子上好像多了什麼東西,手摸不到,周圍氣流不斷變化。

隨後,那東西逐漸顯形。

黑色,有著鏽跡的鏈子。

面前還有三個鬼,一個黑衣黑帽,一個白袍尖頂帽,上面寫著一見生財。

最前面那個是灰衣,有些矮。

穿著那麼厚的靴子真讓人擔心會不會摔。

不過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已。

“我靠!我這是召喚出什麼邪神來了嗎?快快幫我滅了xx國!”

裴銳鋒興奮地蹦躂起來,黑嵐的鏈子也跟著嘩啦啦響。

“不是......言歲,你是藍星的,你快看看他是不是犯病了。”

“之前沒接引過氣死的亡魂,原來這麼奇葩啊。”

地府各部門的分配並不是按照死亡地點來的,防止鬼差意氣用事。

就比如。

看到人間的大佬研究出核彈,機甲,光刻機的前一刻,萬一人家正好到了死亡時間,是該救還是該不救?

遇到自已生前仇人的子女,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即使鬼差會給亡魂清除生前的情感,可記憶丟不了。

之前就有過鬼差在國運轉折當頭攔住一眾鬼差,不讓把人帶回去。

打仗的主帥將軍,對面敵軍的刀都從他頭中間劈下去了,心口扎著兩三隻箭,毒藥讓整條腿都黑的如同枯木。

血流了一大盆,什麼布料草藥都止不住。

即使如此,還是沒死,硬生生撐住一口氣不讓士氣倒下。

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那個鬼差也撐著一口氣攔住眾多同事。

這是他的國家,他不想輸了。

自那以後,地府分配鬼差都儘量錯位,幾乎不允許鬼差在自已前世的區域任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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