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我眼前叫我名字的,是一個戴著羊頭面具,手持砍刀身穿厚重且古老已久衣服的怪物,他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全身都是鐵味。我甚至不能確信說他是人。

他身高至少兩米,我站在他面前還需要抬頭,我警惕的看著他,開口問道:“你是誰,你為什麼這麼做?”

羊頭怪人提著砍刀腳上穿著破舊厚實的皮靴向我靠近,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不自知中竟然退到了牆角處。

“現在你要完成所有我所說的任務,否則,你和他們的下場就是一樣。”

羊頭怪人聲音模糊不清,帶著濃厚的尾音。

羊頭怪人從身後一抓便抓出了一個人扔到我的面前,這人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但已經死了,並且死的非常慘,脖子已經斷了大半,手和腳也被砍去,面部完全看不出來是個人,已經被鋒利的東西抓爛。

殺雞儆猴法。

羊頭怪人口中的“他們”,可以看出顯然被這樣殘暴對待的不只是在我面前這一個人,也許還有很多,只是我沒有看到而已。

“我可以完成你所說的任務,但也請你不要過分。”

我將氣息穩了穩,不再低頭去看那個被處死的人。

這句話一出,羊頭怪人發了瘋一樣,直接將生了鏽的砍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大動脈都感受到那鈍而冰的砍刀正在威脅我。

古老緩慢的鐘聲再次響起,羊頭人並沒有著急,而是在鐘聲敲響第三聲後,慢慢拿下抵在我脖子上的砍刀,依然緩慢的轉身,抬頭往上看起。

我並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都已經敢抓我來了,那麼必定是留了後手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出來個NPC直接把我處死。

“我操你媽的B大,給老子幹到什麼地方來了?!”

隨著一聲帶著憤怒的嚎叫,眼前掉下來一個男大。

他樣子有點狼狽,看來也是和我一樣被追了一路而後掉進來的。

他穿著都是名牌,長得也白白淨淨,看來就是個富二代,要不然就是誰家大公子。

這大公子掉下來後跌坐在地上,但馬上又憤憤起身,但在看見羊頭人後立馬不敢動了。

顯然還是害怕的。

“見回舟。”

“叫我幹啥,暗戀我?”

我才知道他叫見回舟,人倒是挺囂張跋扈,要知道,在危險人物面前,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丟失性命,哪怕是一句話或是一個動作。

我在羊頭人背後清晰的聽見,他的喘息聲更大了,粗重的聲音不知道見回舟聽見沒有。

這聲音或是憤怒,也或是穩重,見回舟靠到牆邊,雙眼緊盯著一步步提著砍刀當他靠近的羊頭人。

羊頭人此刻貌似是真的怒了,見回舟和我不一樣,見回舟還沒見過被處死的人,所以他完全還沒領略到羊頭人的恐怖之處。

羊頭人從見回舟旁邊黑暗的牆角用沒有提著砍刀的那隻手猛的一抓,一副乾屍就被他抓在手裡,接著他拿砍刀一砍,基本還算是完整的乾屍瞬間碎屍萬段。

我從背後看大體可以看得出來,這應該就是在進入這地下室內在走廊上扭曲追我的女鬼。

沒猜錯的話,這女鬼大概也是羊頭人所派,而現在也是在他手裡被碎屍萬段,可謂是”過河拆橋”,用完就殺。

見回舟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畫面,瞬間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眼神驚恐的看著羊頭人。

羊頭人將近乎被黑血染滿的砍刀往見回舟面前重重一扔,見回舟都沒來得及躲,他敢不躲我都不敢去看,我閉上眼,那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隨著一聲巨響,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我才睜開眼,發現見回舟並沒有死。

而羊頭人那把砍刀,也只是重重的刺穿了見回舟腦袋側邊的木板。

差五厘米,這砍刀就是在見回舟頭上。

顯然,羊頭人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殺死他的想法,只是想要好好讓見回舟這位囂張的小爺見識到自已的厲害,這樣也就沒有人敢反抗了。

見回舟這回算是見識到羊頭人本身的厲害了,立馬由囂張跋扈改為低聲下氣,恭恭敬敬的面對羊頭人。

似是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結果,羊頭人發出一聲狂笑,這笑聲滲人心肺,如兇鈴一般在人耳邊遊蕩,使人心中顫抖。

羊頭人將砍刀拔出來,這一刀下去讓本就破舊的木牆更老朽,就像七旬老太又被年輕人推了一把,處處是傷。

拔完砍刀羊頭人順勢推開木牆,背後則是一道黑的看不見底,但往外滲透黑血的空洞。

這空洞很規整,就是一個長方形,但規整的長方形正上方掛著一塊布。

只可以容一個一米高的生物過去。

這和我在寢室走廊上被女鬼追的時候那女鬼爬出來的源頭,一模一樣。

羊頭人站到一邊,由於他穿的一絲不透,我就沒辦法看臉色和眼色行事,能靠的就只有自已的直覺。

他站在門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我和見回舟進去,這裡就只有他和我還有見回舟三個人。

見回舟搶在我前頭貓著腰近乎跪著才進去,看著他消失在黑暗裡,又看了看只有藉助昏暗的燈光才看得清的流淌在地上的黑血,有了些遲疑。

羊頭人就站在離我的不遠處,見我不肯像見回舟那樣乖乖自已爬進去,用砍刀指了指那扇被黑血染黑的門,示意我進去。

這就像是又回到了我從寢室出來那一刻,在路上看見什麼,又會發生什麼事,全都是未知數。

但要感謝的也是羊頭人,感謝他沒動怒,只是指了指示意我。

迫不得已我只好像見回舟一樣近乎跪著爬進去,地上黏糊糊,散發著難聞刺鼻氣味的黑血在我身上沾滿了,就連我的手上也全都是。

巨大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待我進去後我感受到背後一陣涼風侵襲,接著就是一聲悶響,是羊頭人把門直接關上了,風也隨之灌進來。

現在的情況比剛才的地下室還糟,伸手不見五指,五指上還沾染著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血,到處是難聞的味道,到處狹窄,完全沒辦法抉擇。

我跪在地上慢慢前行著,時不時被硌那麼一下,但又不能起身。

經歷一段艱難的跪行,我決定休息一下再繼續前進,不停不知道,一停嚇一跳,我剛停下來沒三分鐘,膝蓋一滑身子一傾往下栽去。

此刻我頭朝下,本該是成直線的一條通道此刻卻像滑梯一樣,導致它滑的原因就是地上還有非常多黏糊糊的血,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已往下墜。

頭朝下我終於栽在地上,我的頭撞在另一個貌似圓潤剛硬的圓形物體上,接著就是一聲美好的問候:“臥槽你M啊我靠。”

我的頭被撞的一昏,好半天才坐起來,看見正在研究我剛才滑下來道子的見回舟,此刻他幽怨的看著我,滿臉嫌棄。

顯然我剛才撞到的東西就是他的頭。

“誰叫你湊在這裡的。”

見回舟沒回話,還坐在那道子口前。,皺著眉在想什麼。

“這太不尋常了,我們應該想辦法……”

見回舟正經起來,我聽著他說話說到一半,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完,他就瞬間彈跳起身,往旁邊一躥,靠在牆上瞪大眼驚恐的看著我。

我“唰”一下站起來,匆忙想要過去問見回舟怎樣,發生了什麼。

許是動作太急,見回舟現在胸口劇烈起伏,眼睛睜得老大,瞳孔好像都聚不上焦,他臉上滲出汗,一副受了很大的驚嚇。

情況不對,我立即問:“怎麼了,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江,江竹,你看你周圍。”見回舟話都說不明白,但大致意思我瞭解了,於是我聽他的,環顧四周起來。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四周都是不是很白的牆,牆上都是洞,有大有小,但每一個都伸出一隻手,或是一隻腿,還有半個人。

手和腳不算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半個人,那半個人是個憔悴的女人,她瘦的皮包骨,一個只有我頭大的洞卻扭曲的卡進了這個女人的半個身子。

半個身子手和腳都只是出來了一隻,全都是三百六十度掰斷的,面部無血,只有乾癟的枯肉,眼眶是黑窟窿,嘴巴大張著,發出一種極其複雜的呻吟。

這個位置剛好是見回舟剛才坐的後面位置,他之所以反應這麼強烈是因為那女人半個人伸出來時候抵到他,一轉頭,便是這女人怪異的模樣,反應這麼大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默默退到見回舟旁邊,用手肘拐了一下見回舟,一個眼神給他體會,我們兩個警惕的看著四周。

一聲哀鳴,我和見回舟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那個女人,那女人從手腕處就被掰朝上,手心只能朝上,那唯一伸出來的手胡亂的揮舞著,黑洞的眼眶中湧出紅血,一瞬間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拉進身後的洞中。

太奇怪了,真的太不尋常了。

剎那間,牆上數不清洞中伸出來的斷手斷腳動起來,在空中扭曲變換,最後被牆壁吞噬。

在我和見回舟面前的那一面牆上,大灘鮮血出現,潦草的書寫:

You will be brought back when you escape!!!

(你們逃出去也會被帶回來的!!!)

一筆一劃,各種帶筆,我和見回舟就屏住呼吸看著牆上無聲的統治者在無形書寫。

“你孃的你說就說,連個中文翻譯都不給我,你丫的你過了四級我還沒過呢。”

見回舟這一打趣緩解了些氛圍,但馬上房間內出現一個陌生聲音:“Shut up, you bastard!(雜種,閉嘴!)”

是一個模糊憤怒的男音,響徹整個房間,但我們就是找不到聲音源頭。

說的都是英文,看樣子應該是個老洋人。

見回舟也不說話了,我和他站在一處我一低頭才發現他緊貼著我,他沒我高,現在貼我身上算什麼事。

我眼神幽幽的抬眼看過去,正好對視上見回舟。

空氣一瞬間凝固,緊接著他尷尬一笑,立馬和我拉開距離。

他立馬正經起來,東瞧瞧西看看,企圖找到一些可以用的東西。

“以前我還天天玩兒後室遊戲呢,沒想到啊,有一天直接來到這遊戲了,可真是體驗感拉滿。”

見回舟拿起一塊在角落裡的磚,在手裡掂量兩下,故作輕鬆的說。

“害,別提了,我還天天看恐怖懸疑小說呢,沒想到有一天能到了自已寫的小說裡,本是自已寫的小說,到頭來被別人掌控,還沒辦法,唉——”

講話時我蹲到地上無聊一樣的摳地板,結果還扣起一塊地磚來。

“哎喲臥槽我勒個老天奶,這,這這麼好扣啊?!”

我拿著手裡的地磚無所是從,慌張的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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