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我的和住我的,只是讓你照顧我媽,連這都做不到,你有什麼用!”

“不是的,”伍桉芷被男人一兇,委屈湧上心頭,淚水洶湧落下,“我、我太累了,不是故意的……”

伍桉芷嫁到林家兩年了,這兩年裡,她盡心盡力伺候昏迷的婆婆,如今卻被林子昂說他吃他的住他的,沒有半點用處。

結婚前,林子昂保證會養她,只要她照顧好昏迷的婆婆就夠了,其他不用她費心。

後面林子昂給的錢少了,她為了補貼家用,自學了做蛋糕,專門接定製的單。

前天接到一個訂單,客戶要做一個五六十人能吃的蛋糕。

她昨天準備了一天材料,昨晚把婆婆伺候好,熬夜去做蛋糕。

中途還需要時不時去看婆婆,下午做完蛋糕託人送了去,收拾了廚房,累得靠著牆睡著了。

就這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向到深夜才會回來的林子昂回來了,一看到她就篤定她偷懶。

“太累了?”林子昂嗤笑說,“你只需要照顧我媽,你累什麼?能有我累?”

伍桉芷咬牙,解釋說:“就算只是照顧媽,我也會累啊……”

伍桉芷不知道婆婆具體是怎麼回事,林子昂也不告訴她。

但要求她做的,一點也不少。

每隔幾個小時要給婆婆翻身按摩,要給婆婆測量體溫血壓等,還要換藥換衣服擦身體,還有零零碎碎的一些家務……

何況她還要補貼家用。

林子昂見她落淚,不耐煩說:“就知道哭,你以為你還是小女生?也不看看你這邋遢樣!娶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伍桉芷愣愣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

是什麼時候開始,林子昂不再心疼她,還會覺得她拖累他?

伍桉芷看著她丈夫,震驚問:“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林子昂不耐煩說:“去給我媽換衣服。”

伍桉芷看著男人的背影,咬牙說:“我累了,我想休息。”

林子昂回身,皺眉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伍桉芷抬手,擦掉臉上的淚。

看著狼狽極了,伍桉芷討厭這樣的自己。

伍桉芷堅持說:“我累了,我想休息。”

自從嫁到林家,她一天都沒休息過。

別看她沒出去工作,工作量卻不比上班的少。

白天要做,晚上也要,更沒有節假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

哪怕是去做保姆,他們這個地方,照顧她婆婆這種病人,一個月少說也要上萬,還得包吃住。

她在林傢什麼也沒得到,還要被嫌棄。

伍桉芷不想忍了,她今天說什麼也要休息。

林子昂錯愕看著伍桉芷,似乎是沒想到伍桉芷敢說這話。

他眯著眼,威脅說:“你別忘了,你吃我的住我的,做點事怎麼了?”

伍桉芷越過林子昂,往客廳走去。

林子昂拉住伍桉芷。

伍桉芷皺眉說:“你弄疼我了。”

林子昂一字一頓說:“你今天要是敢離開林家一步,就別想回來。”

伍桉芷吸了口氣,用力推開林子昂,進了房間。

林子昂見伍桉芷回房間,得意勾唇

不過是他養著的一個小玩意,兩年都沒有上班,怎麼可能脫離他。

過了一會兒走出來,伍桉芷拿著包出來,往玄關走去。

本來她只是打算回房間休息,但聽林子昂那麼說,她今天說什麼也要離開這裡。

林子昂愣愣看著伍桉芷開啟門,沒有半點留戀,“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她竟然敢不聽他話?

林子昂咬牙,自言自語:“吃我的,住我的,還敢給我甩臉色。伍桉芷,你真是好本事,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伍桉芷走出那套她生活了兩年的房子,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去哪裡。

嫁到林家後,她所有時間都在照顧婆婆,平時出門也只是去菜市場買菜的,周圍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伍桉芷站在電梯面前,越想越覺得委屈。

林子昂幾乎不著家,每天都半夜十二點回來。

伍桉芷沒懷疑林子昂說過要養她的話,和他扯了證。

因為婆婆昏迷,林家缺錢,林子昂說不辦席,等之後有錢補償她。

結婚第一年,林子昂是在公司度過的,一年回家沒幾天,林家的事都給她打理。

一開始林子昂也信守承諾,工資都上交給伍桉芷。

只是沒多久,半年左右的時間,林子昂開始有意見了,哄著伍桉芷說他在外面需要應酬,不能把錢都交給她。

伍桉芷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

後來林子昂越來越過分,轉給伍桉芷的錢越來越少。

伍桉芷不僅自己需要吃喝,還需要支付婆婆的藥費,林子昂給的那點錢根本不夠。

伍桉芷和林子昂要過錢,林子昂指責她不懂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子昂又嘆氣賣慘說自己有多麼不容易,哄著伍桉芷忍一忍,等他賺到錢了,他會找個保姆來照顧婆婆,她以後就負責吃喝玩樂。

那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誰都沒再提起。

現在想起來,林子昂早就在騙她了。

林子昂隱瞞收入,不願意告訴她,也不願意把工資給她,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不喜歡她了,所以才能毫不猶豫說出傷人的話。

吃他的?住他的?

“混蛋!我還沒找你要工資!”

伍桉芷冷靜下來,終於想到要怎麼反駁了。

“我要是去做保姆,一個月也有上萬,到底是誰欠誰。”

今日林子昂的態度讓她再三失望,既然林子昂對她不好,她也不會繼續傻傻送上前去任打任罵。

婚要離,她該拿的也要拿,絕對不會便宜林子昂。

電梯門開啟,傳來低沉的嗓音。

電梯裡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身材頎長,面部線條硬朗,不怒自威。

哪怕長得很俊朗,過於冷硬的氣勢難免會讓人忽略他優越的外形。

男人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伍桉芷來不及多想,倏地和對方冷冰冰的眼對視上,好不容止住的眼淚,嘩的一下又流了下來。

牧景望頓了一下,走出電梯。

眼前的人突然往外走,伍桉芷下意識往一旁讓。

男人出了電梯,卻沒有離開,打量著眼前的人。

伍桉芷後退兩步,後背貼著牆。

冰冷的眼神有如實質,他把手伸進口袋裡,伍桉芷頭皮發麻,嚇得站在閉眼原地不敢動。

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她微微睜眼,看到眼前修長的手拿著一條幹淨的手帕。

她愣了一下,遲疑看向男人。

牧景望沉聲說:“擦淚。”

伍桉芷呆呆接過手帕,迷茫看著牧景望,不明白一個看著冷冰冰的陌生人為什麼會給她手帕。

看出她所想,他勾唇說:“我們以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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