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依舊暗沉,天空灰撲撲的,看不到太陽,連帶著大地也透著灰沉蕭瑟。
涼風習習,宋輕把齊肩長髮綁成一個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漂亮的臉龐,看著清爽不少。
宋輕來到操場,這會兒有學生正在跑步,主席臺兩側有一段長長的水泥階,一些人坐在那裡,手裡還拿著本書。草坪上也有一些人聚坐在一起。
橡膠跑道過去不遠的地方,還有個籃球場地,沒有用網板隔開,不少人在打籃球。
宋輕拿著垃圾袋開始在操場上走來走去,發現沒太多垃圾,不過讓她煩的是,籃球場地那邊的球總能跑到她這邊來,她都快成專業撿球人員了。
又是一個籃球砸到她的腳邊,幾個男生習慣性喊她把球丟回來,宋輕看到這球就有鬱躁,撿起那顆球,大聲朝籃球場那邊喊到:“自已去撿。”
接著朝著籃球場相反的方向用力砸出去,隨後宋輕忽然看到那頭傅時蔚走了過來,那顆籃球在地上高高彈起,準確無誤地砸在他頭上。
宋輕都能看到傅時蔚被球砸的腦袋晃了一下。
她瞬間嚇得愣在原地,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看人怎麼樣。
目睹這一幕的幾個男生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姑娘這麼猛,直接幹人頭上去了。
傅時蔚也沒想到,來操場找趙言譽,還能遭受無妄之災。
那顆球重重地砸在腦袋上,傅時蔚彎腰一隻手撐在腿上,另一隻手捂住被砸的地方,頭暈目眩,原地緩了一分鐘,意識漸漸迴歸,才注意到自已跟前站了個女孩。
傅時蔚認了出來,見她一臉愧疚,眼底還帶著害怕與擔憂。
她心虛愧疚地小聲說道:“傅時蔚,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時蔚看著面前的女孩,眼底似乎因害怕溼漉漉的,抬手揉了揉那塊隱隱作痛的地方,淡聲說了句“沒事。”
宋輕自然不信,腦袋那麼重要的地方被砸了怎麼可能沒事,更何況他還是學霸,要是被砸傻了怎麼辦!!
越想越害怕,拉著他的手臂就要把人送醫院去。
傅時蔚被她帶著走了幾步,“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醫院啊,要是你被砸傻了怎麼辦?我可就真的罪大惡極了!!”
傅時蔚覺得好笑,“還沒到那地步。”
宋輕聞言又攔在他面前,害怕的臉露出嚴肅來,接著問他:“2+2等於幾?”
傅時蔚也沒想到宋輕試他腦子的方式這麼幼稚,配合道了聲:“4”
宋輕心口鬆了幾分,但還是有些擔憂,見傅時蔚走了又立馬拉住他的衣服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傅時蔚只是還有點頭暈,但意識邏輯是很清醒的,“沒什麼事。”
宋輕整個人都還有些心虛和擔憂,他說是說沒事,但腦子那麼重要,萬一今天沒事明天有事了怎麼辦??
越想越要拖著他去醫院,傅時蔚頗有些無奈,“宋輕,你難道不上課了嗎?”
“那課聽著無聊,不上。”
“那我呢?”
宋輕反應過來,鬆開了手,癟了癟嘴。
對哦,他又不像自已,上課聽不懂老師講什麼。
雙手揪著衣襬,宋輕這還是第一次砸到別人的頭,尤其是面前的人還是頭腦非常聰明的,心裡是又擔憂又害怕。
還是堅持道:“那就中午的時候去趟醫院吧,要是你後面出問題了我真的會很愧疚的!!”
傅時蔚被她嘰嘰喳喳的話弄得頭更暈了,也不準備去找趙言譽了,只能無奈應下,宋輕才放他離開。
*
但等宋輕回到教室後想到,醫院中午醫生都下班了,等上完課又跑去理科1班找傅時蔚。
傅時蔚這會頭還有一點犯暈,但還是握著筆在草稿紙上演算,清雋的面容沉著淡定。
還是趙言譽告訴他,宋輕來找他,才停了筆。
趙言譽眼帶好奇看著他出去,心想兩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宋輕扒在窗戶邊,看到他們班上的桌子都是單獨排列的,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書。
在看到傅時蔚出來後,宋輕微鬆一口氣。
走廊上的一些學生看到不由帶著揶揄的目光。
“傅時蔚,要不下午你請個假吧,中午醫生都下班了,下午時間挺多的!”
傅時蔚低頭看她,她目光滿是期待地抬頭看他,兩人目光對視上,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他稍稍移開目光,喉結滑動幾下,輕聲拒絕:“我現在沒有不舒服,不用去醫院。”
“你剛剛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反悔的!”
宋輕看他又要拒絕,立馬反駁。
傅時蔚平素冷淡的黑眸難得露出一絲無奈,剛想說話,宋輕又立馬堵他話:“如果你敢反悔,我就在全校宣傳,你不守信用!”
傅時蔚:“……”
似乎想到還漏了什麼沒講,宋輕頓了一下,又道:“唔那個……上課的話,就一個下午而已,對於你來說沒關係的……”
傅時蔚看著面前的女孩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閉了閉眼,有點頭大,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執著。
等了一會兒,宋輕都準備撒潑一番了,就聽傅時蔚開口道:“去了以後你就不會煩我了是吧。”
宋輕點頭,“當然。”
只要去醫院做檢查,確定人沒事,她才能安心,她可不想以後看到傅時蔚就心虛,想起自已砸傷過他。
“那就去吧。”
宋輕聽傅時蔚答應了瞬間雀躍起來,“那我下午來找你!”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傅時蔚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似乎都能看出她雀躍的心情。他抬頭看看天,最後進了教室。
*
下午兩人去了醫院,傅時蔚照了ct,沒有損傷,讓宋輕放心了不少。
雖然傅時蔚沒什麼事,但宋輕覺得,出於愧疚,還是有必要補一補的。
晚上回去後她就告訴陳阿姨,讓她去市場上買豬頭燉湯,還要連續燉一個星期,中午送午餐順便送過來。
隔天中午,宋輕去校門口拿了裝了湯的保溫桶和午餐便當,來到傅時蔚班上,班上人走得都差不多了,還剩零星幾個人坐座位上。
看到傅時蔚還在寫什麼東西,還沒去吃飯,宋輕一樂,站在教室門口剛準備進去,就被趙言譽看到了。
宋輕看到趙言譽趕緊朝他招招手,趙言譽見狀走到門口,問她什麼事?
宋輕把裝有保溫桶和午餐的袋子遞給他,趙言譽還以為是給自已的,還覺得奇怪,下一秒就聽到宋輕讓他拿給傅時蔚。
趙言譽一臉懵的看了傅時蔚一眼,又看她,溫聲又問了一遍:“給時蔚的?”
教室安靜地不行,傅時蔚聽到自已的名字,從桌案抬首,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眉頭微皺起來。
宋輕點頭,“對啊,我昨天砸到他頭了,給他補補腦!”
趙言譽恍然大悟,表示沒問題,宋輕面露一個笑出來,扒門邊看著趙言譽給了傅時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