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上官澈坐下給自已倒了一杯茶喝,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最近不是傳出風聲說我殺害了張清馨嗎?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於是我就去了富逸門想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誰在朝我頭上潑髒水。

結果、”上官澈頓了一下,半晌沒有說話。

“結果什麼啊?”江挽月小聲問他,風搖雪也一直緊盯著他。

上官澈抹了一把眼睛,才狀似隨意的繼續說道:“結果我娘不讓我出門。

她說定是我總往外跑得罪了人,然後她讓我多跟我大哥學學。

我跟她嗆了幾句,我爹就來了。再之後我跟他大吵一架,我爹更是說我是心術不正的人。

後來、後來他竟然說我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覺得這話太重了,我想和他冷靜冷靜。

結果你們猜他說了什麼?”

說到這裡,上官澈的眼淚已經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他胡亂的擦了擦,繼續哽咽著開口:

“他竟然說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他讓我去找我自已的爹。

我不相信,我去看我娘,想從她口中聽到我爹說的都是氣話。

結果,結果我娘避開了我的視線。”

江挽月和風搖雪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震驚,此刻上官澈已經是泣不成聲。

多日來隱忍著的的情緒終於在他的兩個小夥伴面前爆發了。

二人都沒有說話,房間內只剩下上官澈壓低的啜泣聲。

過了一會兒,上官澈逐漸平靜下來。

風搖雪遞了一杯水給他。

“看我幹嘛?”風搖雪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靈泉水,喝了能讓你這個廢物早日進入金丹境。”

其實上官澈算不得廢物,他的修煉速度與平常人比起來已經算是很快了。

只是跟風搖雪和江挽月這樣修煉了十多年就金丹境的人比起來還是有些弱。

上官澈難得沒有跟風搖雪嗆聲,只冷嗤了一聲,從風搖雪手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喝完後還朝風搖雪示意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謝了,風大小姐。”

風搖雪別過臉去,用她那獨特的清冷孤高的嗓音說道:“真丟人。”

江挽月笑笑沒有說話,這才是她認識的上官澈和風搖雪。

“我說呢,怎麼以前他對我跟大哥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上官澈又懶散的開口說道,語調輕的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

江挽月看他這副樣子,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沒必要一直揭自已的傷疤。”

上官澈輕輕搖搖頭,帶著自得的表情看了江挽月一眼:“別小瞧我好吧,小爺是什麼人啊?”

說罷,他又自嘲的笑了一下:“這樣一來,他這些年對我不是罰就是打也能解釋清楚了。

虧的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對我恨鐵不成鋼。”

氣氛有一些凝重,大家都不再說話。

說實話,以前江挽月也以為上官鼎對上官澈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一旦知道上官澈非上官鼎親生,她也想起來以前一直忽略了的事情。

上官奕在築基的時候,修煉速度可是要比上官澈慢的多,不過當時上官鼎給他買了一顆高階丹藥,才讓他早早進入金丹境。

可是到了上官澈這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嗨呀,怎麼這麼安靜?”上官澈笑著打哈哈,把這沉重的話題揭了過去:

“誒我說江挽月,風搖雪是個清冷的蓮花,怎麼連你也不說話?

變啞巴了?”

江挽月無語,擠出一抹笑容:“上官澈我還真就不該為了你東跑西跑。

既然你沒事兒,那把我們這趟的靈石結一下。”說著,她還朝上官澈伸出了手。

上官澈:“……?”

“你沒有心啊江挽月?我都這樣了,你還想從我這裡佔便宜。”

說完他脖子一梗,癱在椅子上說道:“要靈石沒有,要命倒是隨便。”

“哦,對了,”上官澈又想到了什麼,轉而對著風搖雪說道:“風小姐,您做做好事兒,給小的一點靈石?

小的知道您有錢又心地善良,不像江某那樣摳搜,小的如今身上什麼都沒有,可能得需要置辦一點東西。”

江挽月翻了個白眼,轉身出去。

風搖雪也面無表情的站起來,看了上官澈一眼,當然上官澈從她這一眼裡看到了她對他的嫌棄。

不過好在,風搖雪還是比較大氣的拿了一袋靈石扔給上官澈。

然後走出了門,她們兩個開的這間客房,算是讓給上官澈了。

她們走後,上官澈拿著靈石,發了好一陣的呆。

隨後在眼睛上抹了一把,躺在床上。

在另一個房間內,江挽月和風搖雪坐著品了一晚上的用江挽月從他爹那裡要來的無極山的靈泉水泡的茶。

“表姐,你覺得這件事還能有轉機嗎?”

風搖雪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可能沒有了,上官掌門和夫人都承認了。”

江挽月蹙眉,狐疑著開口:“如果上官澈不是上官家的,那是誰家的?

我這些年看過那麼多九州大陸的荒謬故事,可從來不知道上官家收養了別的孩子。”

風搖雪看她一眼,輕聲說道:“挽月,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總是沉溺於那些小故事。

那些寫出來的故事,既不真實,也不全面。

就比如上次在你們天青宗試煉地遇到的那個紅衣女子,你的那些故事書裡面就完全沒有講吧?”

聽到這話,江挽月眼睛亮了亮,彷彿嗅到了一絲八卦。

“表姐你也知道宿瑛前輩?”

風搖雪閉上眼睛,想起了上次在天青宗試煉地看到的紅衣女子。

睜開眼,就對上了江挽月好奇的眼睛。

······

風搖雪無奈搖頭,還是給江挽月講了她知道的事情。

她也是知道宿瑛的,怎麼知道的呢,在獲得了一段前輩傳承之後,她看到了那個前輩的記憶。

準確來說,是兩個人的記憶。

那個前輩的記憶圍繞著天青宗而展開。

他是天青宗五長老,也是最為年輕的一個長老。

當時不過堪堪三百歲,卻已經是合體期修士了。

作為一名法修,這實在是值得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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