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江郅夫婦與大長老正站在外面。

江挽月簡直激動的熱淚盈眶:“爹,娘。”

風璃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旁邊的江郅也是鬆了一口氣。

蕭程遠這邊畫風有些突變,大長老哥倆好的拍了拍蕭程遠的肩膀,用粗獷的聲音開口:“好小子,挺厲害啊!還不算太丟你師父我的臉,哈哈哈哈!”

蕭程遠背上本就受了赤瞳炎角獸的一掌,這下又承受了大長老這不知輕重的拍打,當下吐出一口血來。

他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無奈開口:“師父,你再拍,可能就要喪失一個弟子了。”

大長老手頓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

回到天青宗,江挽月舒舒服服的享受著風璃的療傷。

“娘,那個酆詭說他能混進來還要多虧了孟媛,爹打算怎麼處理孟媛啊?”

風璃一邊抬手掐訣,給江挽月療傷,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她的問題:“還能怎麼辦,問清楚了直接逐出宗門唄!”

江挽月疑惑的看了她娘一眼,“可是她不是四長老的遠房孫女嗎?四長老就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風璃神色疏離,帶著嘲諷開口:“不過是一個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孫女,這次做出這樣的事情,

若非留著她還有用處,四長老早就自已清理門戶了。”

風璃現在對孟媛沒有一點好感,背叛宗門,與鬼修勾結不說,竟還差點害的她女兒葬身生死門。

江挽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對了,聽說蕭程遠替你擋了赤瞳炎角獸的一掌,你晚些時候去給他送點丹藥。”

風璃聲音輕柔的對著江挽月說。

——

天青宗審訊堂。

江郅夫婦與一眾長老坐在上首,江挽月與蕭程遠站在他們後面。

掌管審訊堂的執事楊濤此刻正笑眯眯的坐在孟媛面前,眼見該來的人都來齊了,楊濤開始審訊。

“孟媛,說說怎麼回事兒啊?”楊濤聲音很是溫和,卻無形之中帶著一絲壓迫感。

孟媛見事情敗露,雙腿止不住的打顫,一下跪了下來。

“弟子知錯了,是弟子鬼迷心竅,引來禍患,差點釀成大錯。”

楊濤彈了彈指尖的灰,和煦的說到:“可不是差點釀成大錯,是已經釀成了大錯。

你先交代一下是怎麼招來鬼王酆詭的?”

“弟子不知道啊,弟子真的不知道。”孟媛不停的搖頭,聲音帶上了哭腔,還帶著一些顫抖。

“不知道?

孟媛,我勸你說實話,畢竟進了我這審訊堂,你若好好配合,那自然相安無事,若是不配合,只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楊濤半是戲謔,半是威脅的開口。

孟媛頭皮一陣發麻,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四長老的視線。

“爺爺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害了!”

她顫抖著想要去向四長老求情,卻被四長老一個掌風掀倒在地。

楊濤換了個坐姿,“那我再問你,你說你鬼迷心竅,怎麼個鬼迷心竅法?”

孟媛的唇瓣被她咬到發白,她抬眼看了一眼江挽月,最終眼睛一閉,破罐子破摔,開口交代:

“我嫉妒江挽月,我見不得她好。

我不甘心,憑什麼她一點都不努力就能輕輕鬆鬆得到那麼多?修為,天賦,身份,朋友,好處全讓她佔了!

憑什麼?”

江挽月聽到這話,當場沉下臉,“你又沒有時刻待在我身邊,你怎麼知道我不努力?

再說了,但凡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好好對待別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朋友?”

孟媛不說話了。

楊濤恍然大悟:“你嫉妒別人,道心不穩,這就讓酆詭鑽了空子。”

孟媛咬咬牙,不管不顧的開口:“當時他入了我的夢,他告訴我,只要將江挽月引去小杉村的樹林,他就能替我教訓江挽月。”

此時江郅捏緊了手,釋放出威壓,孟媛一下子被壓的說不出話來,五臟肺腑彷彿被一雙大手捏住了,只一瞬就要被捏碎。

“我江郅的女兒,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風璃趕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聽她把話說完。”

江郅這才慢慢的收回威壓。

孟媛恐懼的趴在地上喘氣,這一次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害怕,修為的壓制讓她真正感受到了自已的渺小。

她咳了幾聲,才喘息著開口:“但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要江挽月的命,酆詭告訴我,他只是要從江挽月身上拿點東西,不會傷害她。

我想著,鬼王要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小物件,必定能讓江挽月受到重創,所以我答應了他。

正好我看見任務堂有去小杉村殺兇獸的任務,就讓她跟我一起去。”

說完,四長老怒不可遏的站起來,指著孟媛說:“蠢貨!”

接著一揮衣袖,一團霧氣朝著孟媛襲去,孟媛被他這一掌打的口吐鮮血。

四長老沒去看她,只朝著江郅拱拱手:“掌門放心,我定會清理門戶,給挽月一個交代。”

楊濤對著旁邊的弟子使了個眼色,於是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孟媛被他們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又跪在地上。

楊濤手撐著頭,朝著孟媛開口:“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張三是怎麼死的?”

孟媛面色蒼白,顫抖著開口:“這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張三沒怎麼接觸過。

只有一次,我和張三還有任務堂的葉塵師兄,我們一起下山做過任務。

後來我再見他就是這次,我並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他的身體被酆詭佔用。”

楊濤收起笑容,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江郅,江郅朝他微微點頭。

於是,楊濤朝著門外的弟子勾勾手指,“去把葉塵叫來。”

這邊江挽月等的實在無聊,就悄悄挪動步子,朝著蕭程遠的方向走了幾步。

“師兄,你的傷怎麼樣了?”她朝著蕭程遠小聲開口。

蕭程遠頭髮沒有像往常一樣披散著,倒是難得的全部束了起來,用一根玉簪固定。

身上也不再是平日裡那身宗門弟子的統一白袍,而是穿著一件袖口和衣襬用金線繡著些許圖案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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