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食人花·蘊:“……”

他先是抹了把嘴,又用力摁了摁突突直跳的額角,開始思考怎麼把這倆喝傻了的弄回去。

“好暈啊,”安夢微閉著眼睛喃喃,“食人花呢?”

“出來!就算是食人花我也認了!讓我再親一口!”

“你醉了。”謝蘊繞過桌子,手背探了探安夢額頭溫度,一片火熱。

清涼溫度傳來,安夢抱著他的手不放,嘴裡嘰裡咕嚕:“誰醉了!我沒有!”

“食人花不見了,我好慘啊!”安夢拖長聲音。

“我也沒醉!”周嶼城一拍桌子,跟著學舌:“誰有我慘啊!”

“老爹不愛,後媽算計,”他響亮地抽泣一聲,“還要被逼著玩跳樓機!”

安夢十分贊同,嗚咽著:“都慘,都慘嗚嗚嗚,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不,你沒錯!”周嶼城醉的一塌糊塗,卻還知道當應聲蟲:“錯的是老天!”

安夢長嘯:“蒼天饒過誰——”

“行了!都閉嘴!”謝蘊艱難地抽出手,尚且平靜的表情突然出現一道裂痕。

皺著眉頭擦乾淨手上的眼淚鼻涕後,謝蘊一手一個,把這倆醉鬼艱難地拖出了酒吧。

摸出手機給周嶼城叫了個順風車,說清地址後,謝蘊目送著順風車載著周嶼城遠去。

安夢整個人都扒拉在謝蘊手臂上,還在口齒不清地唱著“你說為什麼,都是我的錯”。

“菜就少喝。”謝蘊盯著安夢一無所知的臉片刻,俯下了身子,“上來。”

車在停車場,他們離停車場還有段距離,只能人肉把安夢背過去了。

安夢醉酒後倒是格外聽話,乖順地爬上了謝蘊的背。

酒精讓她整個人都冒著火,謝蘊便顯得格外涼快。

臉在謝蘊肩膀上蹭了蹭,安夢雙手在他胸前不安分的亂摸了幾下。

【這堵牆手感還不錯,軟中透著硬。】

【不對,我怎麼被困在牆裡了,謝蘊呢,周嶼城呢?】

【放開我,我要回去,他們還在等著我去救呢。】

謝蘊黑了臉,十分想把安夢就這麼丟下去得了。

“再摸就滾下去。”他最終冷冷道。

大概是謝蘊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十分明顯,安夢不摸了,雙手老老實實摟上了他的脖子。

她還能聽得懂人話,謝蘊一瞬間開始懷疑,安夢根本就沒醉!

“都是我的錯!”安夢嗷地一嗓子,“請你原諒我!”

這震天的跑調歌聲讓路過的行人紛紛為之側目,投來奇異的目光。

一瞬間,謝蘊只想假裝自已跟這個醉鬼沒有半點關係。

他雙手託著安夢膝蓋,往上顛了顛。

尚未恢復的左背襲來疼痛,謝蘊調整著呼吸。

身體騰空離開地面沒什麼安全感,安夢下意識加重手上力度以尋找支撐點。

“松點,”謝蘊被她手臂勒得窒息,有點擔心安夢能不能聽懂,“我快斷氣了。”

脖頸上的手臂很快鬆了勁,安夢輕聲嘟囔著:“怪了,謝蘊,我夢見食人花把我叼到半空了,還說他快要斷氣了。”

“……”謝·食人花·蘊慢慢往前走著,夜色裹挾著清風拂在他臉上,帶來幾縷涼意。

走了一小段路,酒吧街區燈紅酒綠的喧囂已被遙遙甩在身後,只餘謝蘊緩慢細微的腳步聲。

安夢漸漸沒動靜了,就在謝蘊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

“謝蘊。”安夢突然出聲。

“你知道為什麼有的父母不愛小孩嗎?就好像周嶼城他爹那樣。”

謝蘊眨眨眼,茫然盯著遠處路燈暖黃色的光暈,沒有做聲。

“我不知道。”安夢吸了下鼻涕。

謝蘊又有點想把她丟下去了:“鼻涕別蹭我衣服上。”

“哦,”安夢瓷聲瓷氣道,“我沒有父母。”

謝蘊嗯了聲:“我也沒有。”

“但你起碼見過他們吧,”安夢邏輯還挺清楚,“我從記事開始,就沒有見過父母。”

“那你真慘。”謝蘊言簡意賅評價道。

“也沒有吧,”安夢不甘心了,下意識開始攀比:“我還有師父。”

“師父把我撿回去了。”她說了半句,又接著痛訴:“我爸媽應該是把我扔掉了。”

謝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沉默。

“謝蘊,”安夢卻不肯讓他如意,叫謝蘊名字,“為什麼有的父母可以不愛小孩呢?”

“難道因為孩子生下來不符合他們的想法,就可以乾脆丟棄嗎?”

天色越發晚,沉沉夜色席捲了整個天空,路上行人稀少,皆是滿臉匆匆之色。

背上分量沉甸甸的,謝蘊微喘著凝神思考幾秒:“我不知道。”

安夢有些得意:“就知道你肯定想不出來。”

她說:“畢竟我想了這麼多年,也沒想明白。”

“也許,”謝蘊沉吟著輕聲說:“他們不是不愛,可能是出於某種迫不得已、不得不這麼做的緣由呢?”

長島冰茶這酒後勁十足,安夢暈乎乎的,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旋轉。

她很好說話地表示贊同:“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看不出來,食人花還挺會講道理。”安夢胡言亂語著,在酒意下昏睡過去了。

停車場就在不遠處,很快就到了。

謝蘊將安夢拖到車的後座後,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汗。

她瘦歸瘦,個子卻不矮,因此整個人重量也並不算輕。

也許是因為安夢方才一番的醉話,謝蘊坐在駕駛位發愣半晌,心緒有些難平。

片刻後,他啟動車子倒出車位,平穩地開出停車場,一路向著謝家的方向駛去。

不早了,謝家人都已安睡,謝蘊把安夢拖上二樓客房,又把她擺成側睡的姿勢。

正欲轉身離開,安夢又開始唸叨:“師父,師父你等等我,我馬上回去。”

謝蘊轉頭看一眼她無知無覺的臉,輕輕搖下頭,吩咐了保姆注意照看,便關上門離開了。

“師父——!”

安夢猛然一個驚醒,鯉魚打挺般坐了起來。

窗戶沒拉窗簾,透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睛,她下意識捂住眼睛。

在宿醉的頭痛中,安夢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自已幹完了最後一口酒,後面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

好像還有個什麼食人花?

食人花?真是越想越離譜了。

她放下手,環視周圍一圈,這好像不是謝蘊的臥室,謝蘊人呢?

自已是怎麼回來的?

身上氣味實在是不好聞,安夢搖搖頭,從床上爬起來進了浴室,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洗完澡又吃了飯,沒事做了,安夢躺在床上直犯困,乾脆又睡了個午覺。

醒來時已是下午,她突然覺得一陣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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