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永遠有多遠?

陳燁會這樣去回答,從沒有人愛你到有人一直愛著你,這兩者之間的距離,就是永遠的距離。

似乎生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告訴我們,要坦然地去接受這個世界那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告訴我們,腳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可註定也有些人,一旦出現就是永恆的耿耿於懷,等到失去的那一刻,就再也無法去忘記。

於是有人說:有些事情一下子就過去了,有些事情很久也過不去。

就像有個女孩,在出現的時候為陳燁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溫暖與光芒,可那光芒和溫暖卻在後來隨著她的逝去而逝去,於是剩下的就是痛苦和掙扎。

這些年來的陳野,無時無刻不想去完成答應她的那些話,那些約定。

“也許未來你會找到懂你疼你,更好的人。下段旅程,你一定要更幸福豐盛......”

那年春節,她站在天台上為他唱的歌,如今還歷歷在目。

於是他一邊做出一副努力生活的樣子,一邊在無人處悲痛欲絕。

於是惶惶然一場大夢,輾轉反側,下一刻,年華將要老去,卻仍不見故人身影。

沒關係,等我縫好胸腔,等我找到自已,我就來見你......

......

陳燁醒來的時候,自已正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窗外的光線照射了進來,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在胸口一陣陣的疼痛中,感到眼前一陣恍惚,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去找尋關於這個房間的記憶。

最終在記憶長河裡一個不那麼疼痛的落點裡,他找到了關於這個房間的回憶。

不,準確來說,是關於這套房子的記憶。

大概在一年前,他在大理買下了這套房子,房間的視野很好,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洱海高高懸掛的月亮和飛來飛去的海鷗。

可他好像在買下這套房子的一年中,從未去真切地看過這個房子,似乎只是為了曾經沒有做到的事情找一個寄託,也許是因為已經沒有了那個和他一起在窗前看著日升月落的人。

這是她曾經最想來的地方。

他在她最想來的地方買下了一套房子。

這是曾經做夢都想象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她卻看不到了。

陳燁強行讓自已鎮定了一些,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拿起了被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開啟手機的第一刻,他就看到了昨夜凌晨四點,秦倫給他發來的訊息,他說:“哥,我把你的衣服換過了,淋溼的衣服我給你放洗衣機裡了,你醒了自已去晾一下......還有......別總是想著過去的事情和......人,我以前一直以為幸福的畫面都一定是黑白的,但昨天在你眼睛裡,我似乎明白了其實它也會是比任何回憶都清晰的......你要多想想現在......”

陳燁回覆了一個“嗯”後,便退出了和秦倫的聊天框。

開啟朋友圈,映入眼簾的,便是米星在昨夜兩點的時候發的一條朋友圈,文案是“有些人的身體裡,藏著一場波濤洶湧後仍隱隱作痛的心臟。”

圖片上是一個在大雨滂沱中流淚的男人,他的身後是洱海。

陳燁看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很明白了過來,除了秦倫,誰還能有這樣的照片呢?

只是對於米星所發那條文案,他失神了許久,最終只換來一陣痛楚。

後來他在聊天軟體裡翻來覆去,似乎除了這些年生意上的“朋友”,就只剩下了幾個屈指可數的人。

誰能想到,一個明明在人們眼中如此年輕有為的男人,竟會在難過悲傷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去訴說。

其實陳燁曾經是有朋友的,有一個無時不刻可以去互相訴說痛苦和掙扎的朋友。

只是愛人和摯友都在某一個春秋或是冬夏,悄然而去。

也是在他那個名為“路遠”的朋友離開前的日子,他才明白,所謂永遠,原來不是從前,也不是將來,而是那些我們可以抱著對方或是用彼此間最近的距離看著對方的眼睛,幸福的笑或是哭泣的日子。

那些相愛的日子在記憶裡永遠不會被抹去,於是便成了永遠。

......

一轉眼又是夜晚,陳燁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那吸引無數追求“風花雪月”而來的人們的洱海,聽著雨聲,一陣失神。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陳燁揉了揉眼睛,起身去開啟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他愣了一下。

米星站在那裡,她穿著一件薄薄的外套,頭髮被雨淋溼,卻美得讓人心驚,她正紅著眼睛盯著陳燁,久久沒有說話。

秦倫拍了拍陳燁的肩,小聲說道:“米小姐一個人千里迢迢趕過來找你,沒有門禁卡,又不肯給你打電話,這才找到我帶她來了......酒吧裡還忙著,你倆先聊著,我先走了,有啥事咱倆明天聊......”

秦倫走後,一瞬間整個世界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你不是回南京了嗎?怎麼又跑回大理來了?最近不是出新歌了嗎?不夠你忙的啊!”陳燁故作輕鬆地說道。

米星用她那雙漂亮的,卻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陳燁,她一陣沉默後,哽咽地說道:“再忙又能怎麼樣?還能有你忙嗎?忙到一個人在洱海邊哭成那副讓人心疼的樣子!所以......所以我又敗給你了,也敗給我自已了......”

陳燁愣了一下,極力讓自已看上去雲淡風輕一些,輕聲說道:“我挺好的,一個人住著這麼大的房子,能有什麼問題!你頭髮溼了,進來把頭髮吹乾就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話音落下,陳燁自顧自地轉身,不去看米星哭紅的雙眼。

“陳燁,你到底還要在我面前裝成什麼樣子?你難道沒有聽見嗎?我說我心疼!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將你傷成那個樣子!又為什麼我為你做的一切,好像只要你的腦海裡一旦出現她的影子,就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米星從背後將他抱住,眼淚嘩嘩地流淌在他的衣服上,浸溼了他的後背。

在這一刻,陳燁在她的身上聞到了很濃的酒氣,伴隨著米星的體香混入他的鼻腔裡。

這應該是令足以令大多數男人著迷的味道,但陳燁卻生不起任何想法,只是輕輕將她抱著他的手放了下來,然後將她拉到沙發坐下。

接著,便去拿了一個吹風機過來放在她身旁的沙發上,輕聲說道:“吹頭髮吧,你一個大明星在我這老百姓家裡待太久也不怕被狗仔拍到傳緋聞的。”

米星沒有說話,陳燁在另一邊坐了下來,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風花雪月啤酒,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於是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按正常邏輯應該產生曖昧的氛圍,卻此刻尤為冰冷。

一個人的眼中盡是說不出的痛苦,一個人只顧著埋頭痛哭。

誰都沒有去打破這種沉默。

看著她在自已的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陳燁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這三年這個女人成名的道路上,不求回報的為自已的公司做宣傳的樣子,在達到千萬粉絲的頂流時期為自已樂隊的演唱會去當嘉賓引流的時候......

他明白自已虧欠她太多了,但卻沒有辦法去做什麼......

他的心裡,已經無法容下第二個女人了,哪怕這個女人是表現的如此深愛他。

“陳燁,我走了。這一次走了,我真的不會再回來找你了。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好後悔,當初愛上了你這樣一個註定沒有結果的男人!我當初就應該聽路遠的,好好去當一個大明星,不去纏著你......但我做不到,我依舊無法說服自已不去愛你。從今天起,我會努力去做到的......所以,陳燁,在我不愛你之前,我那天的承諾依舊有效。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這樣每天沉浸在悲痛和沒有方向的生活,來找我吧......我不唱歌了,我給你一個家......”

她似乎真的醉了,作為一個當下爆火的頂流女星,竟然說要放棄自已熱愛的事業,去給他一個家......

陳燁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她落寞的背影,雨已經停了,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就那樣落寞地走在風裡,又在某一刻回頭看他,眼神中閃爍著悲傷和絕望。

那天深夜裡,不知此刻身在何處的米星發了一條朋友圈,分享了一首音樂。

她配文:你會聽嗎?

那首歌,叫《慢冷》。

她是在告訴自已,要忘記那個慢熱的人,去做一個逐漸冷漠的人。

可為什麼歌詞裡有一句詞,是“慢冷的人會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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