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家小孩太可口
甘頤笑了：“怎麼又和苗魚母親扯上關係了？”
老扶頭也嘿嘿笑，“沒辦法，這裡的人把苗魚母親當做孕育生靈的神靈，自然什麼傳說都往她身上靠。”
老扶頭說，“苗魚母親孕育生靈，希望看到子民安居樂業，便將自已的眼睛安放到城內各處，來觀察居民的狀況。”
甘頤：“這樣感覺更嚇人啊。”
老扶頭：“不會的！”
“苗魚母親共三隻眼睛，一隻固定不動，其餘兩隻巡視各處，卻不會輕易讓人看見。”
“這麼神奇？”富貴湊近聽，“我來這麼久聽過苗魚母親的很多傳說，還是第一次聽這個。”
老扶頭笑，“之前災害多，這個傳說流傳得廣，但現在風調雨順，母親不需要時時再關注我們，傳說也就漸漸少了。”
“別說你了，我在這一千多年了，也只在很久之前聽過。”
封沐時不想聽他們講故事，見好不容易有插嘴的空，便直截了當地問，“所以，還有沒有其他出口。”
“有，當然有，”老扶頭指一個方向，“那邊。不遠，後山山谷，苗魚母親出生的地方。”
甘頤：“好傢伙，又是苗魚母親。走吧。”
老扶頭卻面露難色，“又走？”
“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吧，咱們歇會再去？”
富貴也贊同：“確實，老扶頭年紀大了，還只有一條腿，不方便，要不咱們再歇歇吧。”
封沐時瞧一眼他的腿，說：“多謝兩位指路，我們自已去便可，兩位也不用帶路了。”
老扶頭愣了一下，封瑜卻說，“勞煩，甘頤可以揹著你。”
甘頤：“啊？？”
老扶頭嘿嘿笑：“年輕就是好啊。”
最後是甘頤背了老扶頭一段山路，和富貴一起走在前面，其餘人跟在後。
封沐時走在前面總是覺得如芒在背，好像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捱上一腳，不自覺摸摸頭髮，悄悄落到了最後。
方有信牽著封可期的手跟在甘頤後面，封瑜有意落後和封沐時並肩。
但後者總是要落後一兩步。
封瑜：“再後退就退回城了。”
封沐時總覺得頂著這樣一頭鮮亮顏色的頭髮和他說話有點危險，聲音都不自覺放低了。
“為什麼要帶著他？我們自已走不是更安全？”
封瑜面不改色，確定說話的聲音不會被前面的人聽見。
“那你可要注意好他們，若是山谷沒有苗魚母親的眼睛，就挖了他的眼睛。”
封沐時點頭，早就知道父親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一個外人。
帶他們一起走還能掌控在自已手中，就算被騙了也還能出出氣。
但封沐時並沒有覺得解決了疑慮的曠然，說：“還以為這些事你只會和那誰說。”
封瑜輕笑一聲，看他：“我自認對你沒有虧欠，你怎麼總是一副缺愛小孩的表現？”
“我要是外人，都會以為家裡在虐待你。”
封沐時咬牙切齒：“……我不是小孩。”
封瑜點頭：“那便不再多說，不然又是另外的氛圍和話題了。”
兩刻鐘後將繞到山後，再從小路下至山谷，此處小路崎嶇，需緊貼石壁前進。
視野卻很好，能將整座城一覽無餘。
封瑜和封沐時前後走，不禁感慨，“此山起勢平坦，能找到這麼陡峭的小路還真得費一番心思。”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一行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方有信瞬間瞭然，手中武器已經蓄勢待發。
富貴還在傻樂，“確實哈哈，這後山這麼難走的路可不多，等會我們下山的時候可得繞著點走，不然老扶頭那腿怕是要摔下去的——啊啊！”
話音未落，一支羽箭破風而來，釘在方有信來臉邊的石壁上。
厭光從高處探出頭，身後跟了一群村民，向方有信挑釁。
“我可不會憐香惜玉，勸你快把手裡的小東西送給我，不然被這淋了一夜血雨的箭劃破了臉……嘖嘖，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了吧。”
方有信呸一聲，“有本事來打，放暗箭算什麼男人！”
封瑜伸手拔出箭，徒手扔了回去。
厭光身後的村民躲閃不及，一箭貫穿兩人，迅速化為血水。
同時捲過一陣風，將險路的人捲起，再穩穩落在了寬敞的地方。
封瑜再落地的瞬間便隱了身形，厭光心中警鈴大作，果不其然下一秒人就出現在了他身邊。
周圍村民迅速將封瑜圍起，封瑜卻目不斜視，問厭光，“殺人掠奪總共要有一個原因。”
“原因？”厭光笑起來，唇釘微動，露出兩顆尖銳的獸齒，“沒什麼原因啊。”
“我是他們新的巫師，我叫停了血雨，讓他們免於災禍，可難保苗魚母親下次不會生氣，我就只能和我的家人們尋找丟失的祭品啊。”
厭光目中無人，痴痴地笑著：“能有什麼目的，不過是你家小孩太可口了。”
下雨只是自然現象，但村民卻誤以為是苗魚母親發怒，可就算是沒有了祭品，雨該停還是會停下。
厭光對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卻又各種哄騙，說是自已向苗魚母親祈求了原諒，從而拉攏人心，一起對付封瑜他們。
封瑜見對這人實在說不通的，只能動用拳腳。
這裡所有村民加上厭光都不是封瑜的對手，厭光手中的銅板不停拋來拋去，就是難以得到自已想要的那一面。
於是一咬牙，讓全員向下面放箭！
村民現在對他言聽計從，便忽視封瑜，直接向下面的人放箭。
甘頤護著封可期，封沐時一手掐著老扶頭一手掐著富貴，方有信帶著小八護在他們身前。
可箭雨還未落下，山上忽然滾落石頭，狹小空間無處躲避，又得防備箭雨，一時間讓人手忙腳亂。
富貴還在憤憤不平，他們好心帶路，怎麼忽然就刀劍相向，於是趁機掙脫，還不忘踹封沐時一腳。
“狼心狗肺！”
老扶頭趕緊過來勸，“富貴別這樣！冷靜冷靜！別打別打！”
然後也趁機推了封沐時一把。
最後擠擠鬧鬧，封沐時掉下了懸崖。
方有信眼疾手快，甩出鞭子就要去拉，卻被羽箭打歪，打歪的羽箭又直直向封可期射過去。
甘頤還沒來得及擋下，羽箭入肉體的聲音便響起。
老扶頭擋在封可期前面，伸手指著厭光破口大罵：“滾蛋，怎麼能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