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街道上的乘涼散步的人反而更多。

路邊小吃店的人也往來不絕。

一家店門前的小方桌圍坐了四人,封可期看著其中兩人狼吞虎嚥了十來碗麵。

“你真不吃?”

旁邊一留著狼尾的青年男人抬頭問了他一句,封可期搖搖頭。

男人評價了一句:“浪費——”

然後把他面前的碗拉到自已面前,大口吃起來。

另一邊同樣髮型的男人忽然直起身,抬手:“老闆,再來三碗!”

“六碗吧,六碗!”

封可期對面坐著的男人染了一頭顯眼的紅髮,前面碎髮後面留長,拖著一條及腰的辮子。

雙耳微尖,右邊耳朵打了五顆耳釘,五官立體凌冽,眼眸深邃,如看獵物的眼神本就顯狠厲,薄唇左下角又戴著唇釘,每次開口說話露出的尖齒都像是要把人的血肉撕咬下來的兇器。

面前的碗也是沒吃一口,從頭到尾一直盯著封可期,在聽到同夥還要點餐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都沒吃過飯嗎?”

天知抬頭,地知搖頭,“相當於沒吃過。”

天知忍不住吐槽:“咱們組織的飯的吃給正常人吃的嗎?反正我倆是無福消受了,這是一百年來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地知很難不贊同:“還是人間好啊。”

又每人吃了三碗才滿足,厭光早就不耐煩,立刻起身:“吃完了付錢走,出事了你們可擔待不起。”

“錢?”天知笑起來,“我們吃飯從不給錢,而且咱們也又沒人類的貨幣啊。”

厭光才不在乎這些,“直接走。”

他一起身,封可期也被迫跟著起來,兩隻手老老實實交疊在身前,被一道肉眼難以看見的繩索綁著,另一頭握在厭光的手中。

但他竭力站穩,不跟著走,“在人間就得守人間的規矩,吃飯得給錢。”

“你小子,”

地知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這裡上幾天學就被洗腦了?弱肉強食,才是正道,就算我不給錢他又能怎麼我?”

封可期躲開他的肩膀,正視厭光:“放開我,我去付錢。”

天知開始打量他:“呦,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有錢就是好啊。”

雙手之間閃過一道紅光,封可期立刻就感覺到了束縛的消失,看了厭光一眼,揹著書包走進了店裡。

天知哼一聲,“要不是那個新來的死活不肯跟過來,我們能輪得到他一個小孩來付錢?”

地知也跟著吐槽,“和這小子一樣,固執得很,說沒有通行證就不能來。”

“我們也沒有通行證,照樣想來就來,什麼狗屁規矩,都是欺負他們老實人。”

封可期已經付錢回來,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禁皺起眉頭,“根據《三界約法》,沒有通行證禁止往來人界。”

“你小子還敢和老子們談規矩?”

天知伸手攬住他,小臂繞過脖子,帶著人轉彎走進了小巷,“我只要一用力就能勒死你,別跟老子談狗屁規矩。”

說著還用力了一下,本想嚇一嚇小破孩,卻沒想挨著脖子的手臂忽然吃痛。

他大罵一聲鬆開,拉開距離後才見小臂內側已經流血。

封可期掙脫桎梏,迅速後退背靠牆,右手持一把短刀擋在身前。

“惡意綁架,無證通行,擾亂人間秩序,若再不悔改,後果自行承擔。”

天知捂著手臂罵罵咧咧退後,“裝模作樣嚇唬我們?你以為你是封驚年啊!和我們講規矩!”

地知看兄弟受傷了,擼起袖子就要求給兄弟報仇。

但身後的厭光速度更快,還未察覺到人影閃動,封可期手中的短刀就已經落地。

厭光掐著小傢伙的脖子,強迫他仰視自已,“封瑜的兒子?有膽量。”

他手上力氣很大,輕而易舉就能拎著脖子把人提起,轉身看向一邊,“拖時間終於拖到救你的人來了。”

方有儀和甘頤跟著封可期身上的定位器到此處,氣還沒喘勻就看到這一幕。

甘頤瞬間暴起:“欺負小孩要不要臉啊,有種放下孩子,咱們單挑。”

看見有人為手裡的小東西著急,厭光興奮地眯起眼,把封可期隨手拋給天知地知,看著來人目光炯炯。

“來打啊。”

封可期被扔出去,還沒落地就撞進了一個懷抱。

方有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去,搶先把孩子奪過,落到另一角落。

但封可期臉色忽然變得很差,手腕立刻出現一道血痕。

厭光在另一邊抬起手,閃現一道血紅色鎖鏈,綁著封可期的手腕,臉上露出頑劣的笑。

“再離遠點試試呢?”

說著就拉著鏈子要把封可期拽過去,方有儀見狀趕緊去奪,但鏈子忽然竄出火光,整條鏈子瞬間燒的滾燙。

方有儀被火光逼退,封可期發出一聲慘叫,被直接拉了回去。

甘頤見狀瞬間火冒三丈,直接就厭光過去,揚起拳頭就砸。

“你個混賬,他還是個孩子啊!”

然後被厭光輕而易舉踹飛三丈。

方有儀被燒傷了手臂,又看著被紅毛掐著脖子的封可期,徹底生氣,

“姐姐不發威,還真當我是毛毛蟲啊——”

起步瞬間,手中幻化出一條銀色長鞭,抬手時發出捲風的呼嘯,甩出去發出巨大聲響,直接將厭光之前腳下的地劈開一條巨大的縫隙。

厭光躲開後還要調侃,“你是方有儀還是方有信?”

“不怕傷到我手中的小東西了?”

說著還要挑釁般拉一下綁著封可期的鏈子。

方有儀手中鞭子靈活,追著厭光而去,卻每次都被靈活躲開。

厭光漸覺無趣,準備反擊,卻在下一次躲閃落地之後被狠狠撞飛。

甘頤開著方有儀的車衝過來,沒有駕照的他撞人熟練且殘忍,就算是靈活的厭光也經不住,飛出老遠。

得了時機,方有儀吹了聲口哨,“去吧,豆豆——”

一道綠光從方有儀手中飛出,瞬間膨脹數倍,然後張開血盆大口,把封可期一嘴接住。

然後狠狠一咬,斷了鎖鏈。

豆豆Q彈Q彈落地,蹦躂回方有儀身邊,再把封可期吐出來。

小傢伙被方有儀接住,因為疼痛臉色蒼白,冷汗浸溼了校服,小臂血色一片。

甘頤迅速下車跑過來,大喊著:“會不會中毒!”

卻沒來得及走到近處,被撞出一頭血的厭光忽然出現在面前,隨手擦去臉上的血,笑道。

“報上名字,留你全屍。”

他手中紅色鏈條再次閃現,抬手直劈甘頤,甘頤躲閃不及,卻不曾想鏈條忽然轉彎甩向了方有儀。

方有儀注意力全在封可期身上,忽然的殺招招架不及,只能把封可期護在懷裡。

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火花摩擦,鏈條被方有信的長鞭纏住。

方有信姍姍來遲,領口還印著幾個口紅唇印。

她擋在兩人身前,笑嘻嘻打量厭光,綠色眼眸和獸齒毫不掩飾,還挑釁地吹了聲口哨:“哪來的弟弟?”

“長得好像姐姐我手中的亡魂。”

厭光手中加力,卻還是難以掙脫,乾脆又分出一隻手,拉出鏈條纏上了甘頤。

甘頤毫無還手之力。

縱使如此,方有信也沒能佔到便宜,剛要回頭喊姐姐幫忙,身側忽然出現冷箭,只得撤了長鞭去躲。

卻不想這一動作給了厭光時機,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枚銅錢,向上丟擲再下落,直直落在手中。

瞬間厭光一分為二,兩對三。

甘頤第一次近距離看大變活人,世界觀再次崩塌:“操,什麼鬼buff!外掛!一定是外掛!不公平!”

這下2對的局面形成,厭光更是輕蔑,打起來似乎毫不費力,再次拉鍊子把封可期搶了過去。

對三人不屑道,“封瑜心腹,不過如此——”

說罷就拎著封可期要離開,卻在邁出步子的同時呼吸一滯。

胸口發痛,低頭看,胸口被一支羽箭貫穿。

只在半息之間,羽箭破風而來,自已甚至都沒能反應。

另一個分身瞬間泯滅。

他連忙回頭,卻不見人影,但知道遇到了厲害的人物,帶著封可期就要離開。

封可期被他折磨的很疲憊,卻還在掙扎,被拖著走的同時甚至還提醒了一下,“別踩井蓋!”

“封建,你這是封建思想!大清早就亡了!”

天知地知在剛打起來的時候就躲起來了,現在看要逃跑了又趕緊追上,還不忘教訓一下小破孩。

地知還要故意去踩,“就是個井蓋,我踩了又能怎麼著?”

“我踩我踩我踩啊啊啊——”

井蓋忽然被踩塌,洞口迅速擴大數倍,地知和離得近的天知瞬間就掉了下去。

厭光被他們蠢到了,趕忙躲著走,卻不想井口裡伸出觸手,纏上了他的腿,也把他拉了進去。

方有信的長鞭甩出,裹住了封可期的腰,眼見著就要把他拉上來,洞口卻忽然伸出根泛著藍光的觸手纏上了封可期的腿。

方有信不敢再用力拉,乾脆一咬牙抱著封可期落下了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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