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王朝永樂三年,冬,漠北落了一場大雪。

雁門關外廝殺了近三月之久的人魔兩族,也因為這場雪迎來了短暫的喘息。

呼嘯的風雪掩埋了年輕將士的鮮血,卻掩埋不住天地之間的肅殺。

一望無際的漠北草原上,赤陽鐵木揹著殘月,迎著風雪,往雁門關而去。

他已經決定了,決定去赴死。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女人,另一個也是女人。

只不過這兩個女人,一個年邁,一個年少。

這時,一直前進的赤陽鐵木忽然站定,不過他卻並沒有回頭。

“此地距離雁門關只剩十里了,你們兩個回去吧,接下來的路只能我一個人走了,你們幫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們幫。”

說完這句話,赤陽鐵木再次啟程。

年少的女人朝著身前的赤陽鐵木伸了伸手,卻又立刻縮了回去。

她的手終究還是沒能觸控到面前這個男人,哪怕僅僅是他的背影。

“一定要去嗎,不去不行嗎?”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許是因為這場寒冷的冬雪,也或許是因為對前路的恐懼。

赤陽鐵木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他只是堅定不移的前進。

漫天風雪愈盛,他的步伐也更沉重了一些,不過他的背卻依舊挺的筆直。

少年人的脊樑可是壓不彎的,天地都不行,更何況是風雪呢?

可赤陽鐵木身後的少女看到他那明顯有些吃力的模樣,卻終究是沒能控制住自已的情緒。

“我求你了,留下來好嗎?為什麼明知道會死,還一定要去赴死呢?”

“難道就為了你口中所謂的統一漠北的契機?難道就為了能獲得那可笑的權利?”

“你是這樣,阿爸也是這樣。”

“你們這些男人的夢想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可是我卻知道,這權利是要用命去換的,想要統一這片草原是要死很多人的。”

“而我不想你死,我,我想要你活著,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中也慢慢帶上了幾分哭腔。

她說話的同時,身子也朝著赤陽鐵木跑了過去,試圖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明明近在咫尺的赤陽鐵木,對於少女來說卻彷彿天涯海角一般遙不可及。

一直前進的赤陽鐵木聽到少女的話,終於再次停下了腳步。

“權利?那從來都不是我要追求的東西,我要追求的,是榮耀啊!”

“我!赤陽鐵木!黃金家族最後的子孫!我的身體裡流淌著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黃金之血!”

“這身血脈,註定了我這一生都要為了這份榮耀去戰鬥。”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必須要重振黃金家族的榮光。”

“我要讓我的名字,讓黃金家族的名字,再次響徹這片草原,再次響徹整個天下。”

“這是我自已的路,我必須要走,因為只有瀕臨生死絕境,我才能覺醒黃金之血真正的力量。”

赤陽鐵木的話擲地有聲,滿是決絕,風雪都不能讓他回頭,女人,更不行。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少女又向前跑了幾步,終於來到赤陽鐵木身邊。

赤陽鐵木完全不為少女所動,他仍舊緊盯著前方,並且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我現在就立刻殺死你。”

說完這句話,赤陽鐵木沒再理會身旁的少女,邁開腳步繼續開始趕路。

少女呆愣在原地,只覺赤陽鐵木的話比他手中的劍還要更冰冷。

赤陽鐵木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在了漫天的風雪中。

少女就這樣愣愣看著赤陽鐵木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她隱隱覺得,赤陽鐵木這一去,她可能永遠都追不上這個執拗的男人了。

這時,那名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的年邁女人緩緩走到了少女的身邊。

“草原上的雄鷹在展翅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屬於這片土地了,天空才是他們的歸宿。”

“姆媽。”少女轉頭撲進女人懷裡,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所以,所以我,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呢?”少女抬起頭,淚流滿面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我們啊!”年邁的女人嘆了口氣,“我們能做的,就是煮好馬奶酒等他們回來,等他們活著回來!”

幾分落寞在這名年邁女人的臉上一閃而逝。

“好了,託雅,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你阿爸該擔心了,而且赤陽鐵木離開赫連部這件事,你阿爸可還不知道呢,回去之後可有你苦頭吃了。”

少女有些悵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她又看了一眼赤陽鐵木離去的方向,小聲說了句,“我等你回來,我相信,你一定能活著回來。”

夜色更盛,漆黑的天幕在風雪的掩映下更顯深邃。

雁門關城頭上的白虎帥旗在寒風的肆虐下,獵獵作響。

嶽瑤華身披一件裘絨大氅,斜倚在碗口粗的旗杆上,赤裸著胸膛迎向漫天風雪。

城頭上的篝火搖曳,照耀著他那張剛毅的面容。

他的手中還提著一罈酒,是漠北的酒。

這酒比江南的酒要更烈一些,入口也更苦澀。

但是嶽瑤華卻很喜歡這酒,比江南的酒更甚。

當然,除了酒之外的其他東西,嶽瑤華覺得江南那邊倒是比漠北要好的多,尤其是女人的肚皮。

想到女人,嶽瑤華不禁又多了幾分喝酒的興致。

他抬起手中的酒罈,仰頭猛灌。

他那壯碩的身軀在烈酒的洗禮下逐漸開始隨風搖擺。

“好酒,好酒,哈哈!”

嶽瑤華大笑一聲,轉頭掃了一圈城頭上一眾戴甲森寒的將士。

“無趣,真是無趣,連一個可以對飲的人都沒有。”

“無趣啊,當真無趣啊!”

嶽瑤華感嘆一句,又開始舉壇豪飲。

“人族守將可在!我!魔族人!赤陽鐵木!今日前來闖關!”

略顯稚嫩的喝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嶽瑤華的酒興。

周圍一眾甲士也瞬間提起長槍,戒備森嚴的向城下看去。

雁門關城下,一道瘦弱的身影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有意思,看來今天有架打了,我還以為最終的決戰要等到這場雪落盡之後呢?”

嶽瑤華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

“不對,怎麼就一個人?難道有什麼陰謀?”

“可陰謀詭計確實又不像是這些魔族人會用的手段,而且這個小傢伙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弱小啊!”

嶽瑤華再三確認城下叩關的魔族確實只有一人後,不禁有些失望。

“算了,有架打也總算是沒那麼無聊了。”

周圍一眾甲士的神情在這一刻忽然變的有些古怪,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彭!”

冰雪飛濺,嶽瑤華徑直從雁門關城頭一躍而下。

“赤陽鐵木?你姓赤陽?倒是個有些熟悉的姓氏。”

嶽瑤華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曾經統一過漠北的魔族赤陽部主君的姓氏啊。”

“可這一部的魔族崽子不是都死光了嗎?沒想到我居然有幸見到活的了。”

“只不過你這個小傢伙,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特別啊。”

說完話,嶽瑤華緩緩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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