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章飛蛾也撲火
車子一路開向了夜幕之裡,在漫天的星空,一棟歐式城堡遙不可及,大風車呼呼的轉著。
風吹動小草像波浪似的野坡層層遞進,樹很少,美得像一幅油畫。
由於是私人住宅,方圓幾十裡都看不到人煙,現在重要的是養精蓄銳,一個小小的伯爵小菜一碟。
“不把我關在島上了?”霍岐洲環顧著四周,隨口問。
“過幾天再去。”
他哼了一聲,彎腰撿起一個石子,就打向了未知點:“監控不少,怕我跑了?”
“對啊,五十多個,花了我不少錢呢。”
“你在我身上安監控就算了,還要像想看狗一樣看著我嗎?”
“NONO,我不看狗,我看你。”
威肯推開了那扇大門,房間的裝潢設計足夠震撼,可惜旁邊的人波瀾不驚。
“那個女生呢?”
“菲娜嗎?”他抽掉了鋪在沙發上的白布,動作帥氣利索,穿著悠閒像個貴族公子。
很明顯是答非所問。
“讓人教她道理去了。”
“為什麼?”
教道理能聽出含義不一樣。
“因為不聽話,恃寵而驕。”
臥室床頭顯眼的擺放著一部手機,是自己的手機,霍岐洲欣喜的開機,電話是空的,點什麼都是空的。
通通被格式化了,也對,他怎麼可能這麼大方。
憑藉著腦海裡的記憶,發去了求救資訊,不知道對不對,但只能拼手一搏了。
下一秒電話來了,剛準備接聽,就被一隻手奪走了,手機用一個完美的弧度二樓掉到了地上,愛的四分五裂渣也不剩。
“你賠我手機,你憑什麼扔我手機?”
霍岐洲大吼著,由於太激動,咳嗽了好幾聲,臉上起了粉色,弱不禁風的像久經滄桑的垂柳。
剛見到的是多圓潤,現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威肯也氣急:“我是為了你好,你永遠都不能見他。”
“憑什麼?”
“就憑你是我的女人。”
這話很了不起嗎,一句話就想買斷一個女人的人生,憑什麼要被冠上夫姓,女人並不是附屬品。
首先是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但不是所有男人的女人。
他腦子裡的想法極為的強烈,是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是來自潛意識的。
“啪”清脆的巴掌聲落在臉上,霍岐洲回握著被打疼的手,嘴角微翹,眼中滿是漠然:“你的話讓我噁心。”
“那你要再割腕自殺一回嗎?”威肯逼近她,眼睛通紅,像受傷的野獸:“我告訴你,你自殺一次我救一次,反正我有的是錢。”
霍岐洲抿嘴不語,只覺得渾身無力,他想要掙脫束縛,可是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根本抬不起來。
“我只要見她一眼就好了。”
他低低地哀求著,聲音很輕,輕得像羽毛拂過,卻如同一把刀子刺進了威肯的胸口。
為了那個男人居然如此這般低三下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威肯狠狠地甩開她的手臂,本就羸弱的身子,這麼一摔更加雪上加霜。
“為了他這麼作賤你自己,值得嗎?”
他妒忌的要發瘋,一拳砸進了牆裡,牆壁頓時凹陷了一塊兒,抓住她的肩膀質問:“你就這麼犯賤嗎?”
發了瘋似的大喊:“我對你不好嗎?我什麼我都給你,為什麼!為什麼!”
“隨你怎麼想。”霍岐洲別過頭去。
“你要是敢去找,我就扒光你的衣服關在籠子裡,用鐵鏈拴住著。”
“你現在不已經拴著我了?”
桌子上的飯菜早就涼了,威肯看了一眼:“不吃就餓著,反正又餓不死。”
下了樓發現好友還在沙發上坐著,他更心情不好的,將客廳裡全部都砸了。
“才幾天呀,就憋不住了?”好友調侃道。
“閉嘴!”威肯冷喝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我肺都要氣炸了。”
“不就仗著自己漂亮一點,我對她不好嗎,我還給她治病,有這麼對自己救命恩人嗎”
“再惹我,我就扔到紅燈區去。”
“你捨得嗎?“
僅僅四個字,卻堵得威肯啞口無言。
這就不知道是誰賤了,是自己賤呢?還是自己賤呢?
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還搞豪取強奪那一套,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覺得我把那個男人接過來,我們三個一起生活怎麼樣?”
這話一出更賤了,好友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威肯自己卻渾然不覺,繼續說道:“我父親都娶了好幾個女人,憑什麼女人不能同時擁有好幾個男人。”
“女人雖然是你的,但孩子不一定是你的。”
威肯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自己的思想是很開放,孩子要不是自己的,他接受不了。
這跟戴綠帽有什麼區別嗎?
這女人就是他的軟肋,一碰就疼。
“咳。”好友暗示性的咳嗽了一聲,威肯疑惑轉身。
樓梯拐角處站著一抹倩影,他殷勤的上前,噓寒問暖:“怎麼下來了?冷不冷?”
“聽說你要把我送到……?”霍岐洲故意拉長了尾音,聽進耳朵裡帶著些綿軟。
“聽見了?”威肯也不解釋,大膽的承認只為了嚇唬:“不聽話,菲娜就是你的下場。”
“果然我猜的沒錯,你真的把你的情婦送到了紅燈區了。”
紅燈區顧名思義,地下的天堂,那些骯髒的過程實在是不想了解,一大把沒用的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幹事。
跟豬一樣噁心。
威肯一步一步的走近,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眼眸微眯,藏匿著愛意:“不聽話的女孩子才去那裡,你那麼聽話,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怎麼可能讓你去那裡呢?對不對啊。”
霍岐洲對他的觸碰感到無比的噁心,從一個男人的眼中看到愛意,雖然不是對自己,但無法接受。
他這樣真的很gay裡gay氣。
“我是個男的,”在這副身體裡面,真的說不出口,不像個男人,但像個精神病。
力不從心的煩躁感似乎會讓人迷失方向,就像手指表皮的倒刺,撕的時候極疼,可弄不掉時又心慌,看著難受。
“我不想跟你爭什麼對錯。”
沉默的方式選擇逃避,他清咳了一聲:“我累了。”
雙手關上了那一扇門,隔絕了他與事,絲綢般的輕紗,淡泊的像霧。
思念加重,化為了飛蛾,明知會死,但依舊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