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裡拿出了紙巾,塞進了她的手裡:“她就是太純良了,傻到跳進了惡魔的口裡獻祭。”

臉上雪化成了水滴,落在了地上,單薄的風衣被風颳起,往往結局不重要,但尋找的過程才為之重要。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

“沒有,這是雪化成了水而已,小心告你誹謗。”

語氣怎麼聽都像極了氣急敗壞,劉秀打岔似的盯著他的眼眸,笑著:“好了,回家。”

季長鴻站在家門口,手足無措的抱著孩子,面容老氣橫秋:“小祖宗,別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摔死。”

小未意被他的臉嚇得哭嗝都打不出來了,張著嘴,這一刻像是時空定格了一般安靜。

果真不哭了,也能鬆了一口氣。

客廳裡充斥著銀鈴般的笑聲,柔軟的地毯上坐著一個小背影,不知道在鼓弄著什麼?

劉秀湊近一看,才買的娃娃沒有幾分鐘就被支離分解了,罪魁禍首還在昂著頭對著她笑嘻嘻。

小小的年紀就盡顯惡魔的本色,以後可怎麼得了。

“小未意,你在幹什麼呀?”

小未意歪著腦袋,小臉皺成了苦瓜,擺明了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也對,一個連牙都沒長齊的小孩,怎麼會聽懂話呢。

“這樣是不對的,娃娃是用來玩的,要好好的愛護才對。”

科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兩個傻瓜的對話,笑了出來。

“你笑啥?”

“沒笑,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

“季老頭,你都把小未意給我教壞了。”

“她吃不上,也怨我吧,你買的質量不好,還怪人家。”

季長鴻明顯話中摻雜著一些心虛,端茶杯的手都有點顫,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被晚輩一句話嚇成這德行。

“真是有辱斯文。”

小未意捧著奶瓶坐在地上,咯咯直笑,奶呼呼的,別說還真挺可愛的。

還沒長開呢,就差不了。

“笑什麼笑,都因為你,被訓了吧?”

科裡也沒好到哪去,身上被貼滿了公主貼紙,肉眼可見的地方都被貼的密密麻麻的。

小未意舉著貼紙,開始往他的手上粘,只要對方一不願意,自己小嘴一撇裝可憐。

可謂一招打遍天下無敵手,一打一個準。

科裡認命似的擼起了袖子:“來吧,趁我有耐心,趕快。”

寺廟內的香火氣息瀰漫,配合著木魚聲和誦經聲,聽潺潺流水依山而落,靜謐輕鬆。

霍老夫人跪在軟墊上,一身旗袍雍容華貴,雙手展開並磕頭,面對著上天無法決定的事情,盡顯得無能。

“菩薩,我婁玉秋從沒有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情,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我供了整整二十多年,我手是乾淨,心也是乾淨的。”

特助跑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張了張嘴:“小少爺活了。”

婁玉秋圓潤飽滿的額頭上磕得又紅又腫,血還順著鼻樑流在了地板,她聽到這句話,洩了一口氣,直接跌倒在了地上,手腕上的玉鐲被摔得粉碎。

狼狽的都不像她了。

“帶我去看他。”

“好。”

醫院的特殊兒童病房。

霍老爺子高興的將自己的扳指戴在了孫子的手上,臉面上終於有了些情緒:“霍安,你命不該絕。”

他已經整整幾天沒有閤眼了,都提前命人將小棺材做好了,上等的水晶棺材,連詞馬上都要寫好了。

這小孩命真硬,真難殺。

婁玉秋看到門口的箱子後,耳朵嗡的一下血壓就上來了,越看越鬧心先稱為箱子吧。

她直接當場變成了潑婦,扭著丈夫的耳朵,聲音大到整個醫院都能聽到。

“這麼快就做好了,自己沒躺進去試試尺寸,大不大小不小,整不整好?”

“整整好好,做好的時候我把他放進去量了一下,不大不小,整整好好。”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心還是那麼的冷,他可是你孫子,還沒死呢就做上棺材了。”

霍老爺子被堵的無話可說,手整理著衣服:“我霍家不缺他一個,一個小病這麼矯情,以後上戰場了怎麼辦?”

“可別嚇尿了,好好看著你的寶貝孫子吧,別長大了,還穿尿不溼呢。”

婁玉秋直接連拉帶扯的將人轟出了去,剛坐下就看到床單上的一抹嫩綠,嫌棄似的拍在了桌子上:“誰願意要他的破東西。”

奶媽敲了敲門,不太放心的道:“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進來吧。”

奶媽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捅了出去,說的特別的傳神,目光放在了太太的額頭上:“您又去拜菩薩了?”

她下意識的擋住了額頭,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轉向了別處:“不小心磕的,沒多大事。”

“我都跟您多長時間了,您還能瞞住我,您這次可栽到小少爺的手裡了。”

“你呀,就不能說點讓我高興的。”

奶媽拿了個枕頭墊在夫人的腰後,像往常一樣站在身後捏肩:“睡一會兒吧。”

“我哪還睡得著呀?是他睡得正歡。”

婁玉秋將目光放在了床上,小小的胸脯起伏著,小手背上數不清的針眼,頭上腳上無一例外都是青一片。

住院的期間都是喝營養液,不說花多少錢,但是遭罪呀,爹不疼娘不愛就算了,要是自己這個當奶奶也放棄他了。

就沒有人愛他了。

她像一尊慈母石散發著母愛的光輝,闔著眼眸,手拍著孫兒的胸脯,口中還唱著家鄉的歌謠。

年輕時兒子一天都沒照顧過,可如今老了,照顧起孫子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咚咚!”門被敲響了,蘭蘭站在門口,很顯然有些侷促不安,得知的訊息便趕了過來。

“打擾您了嗎?”她看向了床上的孩子,有意的控制著音量:“要不我一會兒再來?”

“你什麼時候這麼生疏了?”

“我……”

“還在怪我嗎?”

“沒有,我哪有資格責怪別人呢?”

婁玉秋聽到這話,眸子裡蘊含著不同的親情感,無時無刻不覺得虧欠著她。

“等你到了我這一輩的時候就能知道了,司琅槺配不上你,你可是未來蘭家的家主。”

“唯一的女家主,你懂嗎?”

“我當然不懂。”蘭蘭停留在門口,很顯然沒有要進門的意思,聲音聽不清起伏:“這是檢測報告。”

婁玉秋看著她不猶豫的背影,眸子黯淡了下來,長長的嘆息聲穿透了雲層。

再怎麼樣血脈那層關係是斷不了的,恨就恨吧,任由她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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