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過敏
“霍總，我知道錯了。”經理像洩了氣的皮球，腿軟跪在地上。
季未意坐在高位上，無聊的玩著杯子，“滴滴！”茶几上的手機亮了。
手點了兩下，嘴角噙著一抹笑，完全不理會在底下慌成如狗的雜碎。
看吧，耐不住寂寞了吧。
霍岐洲先是發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在表情包的上面至少五六條撤回資訊提示。
他還是拉不下臉，看對面不理他又發了一個表情，一隻小豬跪在搓衣板上，兩手捏著耳朵，頭上飄著我錯了。
霍岐洲：“你到底有完沒完了？非讓我跪下來求你是吧，看我笑話是吧？”
自己還沒怎麼樣呢？就怨上別人了，合著都是她的錯唄。
“給你個任務，給我找個小妹妹，聲音甜一點的。”她命令道。
很快肥豬經理帶著一個身材火辣，前凸後翹的美女來了，美女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霍先生。”美女嗲嗲的聲音直逼上腦，拿酒杯的手都差點捏碎了，勾了勾手指，暗示她過來。
在耳邊嘰裡咕嚕的說了一些話，又讓重複了一遍，季未意按著錄音鍵讓她說，說完目的達到了，恢復了原本的冷臉：“滾吧！”
不出所料一串子的語音如鞭炮似的齊鳴。
霍岐洲：“你的思想開放了，放浪了，終於從海洋起航了。”
他給自己都氣笑了，明知道她是故意氣自己的，還是會控制不住情緒。
季未意掐著時間，默唸著“三、二、一”包間的大門被踹開，嚇得經理連連後退。
“你怎麼在這？”霍岐洲眉眼冷了幾分，由於來得急，穿了件白襯衫，趿拉著拖鞋就來了。
“先滾！等會你再跪。”
經理下意識的看向老闆，季未意隨意的擺了擺手：“李經理記得把貪我的錢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她視線停留在了他的胳膊上：“要不然……就把你的手留給我當擺件吧。”她聲音慵懶但帶著駭人的震懾力。
李輝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肥胖的肚子讓他彎不下腰，滑稽的像園子的豬，連滾帶爬逃出了地獄。
“人呢？”霍岐洲像個查崗的女朋友瞧看著每個角落，就連沙發枕頭也拿起來看看，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天天當男人玩得挺花的，還叫小姐，你怎麼不叫幾個鴨子陪你呢？”
季未意頷首，衝他傻傻一笑：“這樣不太好吧？”嘴角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還在假裝很正經。
“不用多，就給我叫一兩個就好了，最好有腹肌，蜂窩腰，翹臀大長腿。”
她還點上菜了，蹬鼻子上臉會的很。
霍岐洲唇瓣微動，黑褐色的眼眸看向她，不見一絲亮光，無力反駁道：“隨便你吧。”
他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了那種人生不在自己的軌道上的無力感，就連呼吸都覺得很累，沒有一件事是順暢的。
“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這麼累？是小孩嗎？一點分寸感都沒有。”他儘量的控制住哽咽聲，眼睛往上看好不讓眼淚掉下來。
眼眶裡的淚水還是蓄到流下了眼角，僅僅的一滴淚把季未意的心砸成了大窟窿。
跌跌撞撞地湧入了她的懷裡，喘著粗氣，連語調都帶著潮溼，季未意吻住他，撬開齒關，唇舌交纏的熱吻。
溫柔又纏綿。
沒有kiss解決不了的吵架，吵得再兇，在床上幹一架就好了。
畢竟床頭吵架床尾和。
“滴答”一滴雨掉在地上，緊接著雨滴成群形成水渦，微小的綠葉為麻雀遮風擋雨，車水馬龍依舊如此。
行也匆匆，雨也匆匆。
“喵……。”一聲窸窣的貓叫聲，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像是沒有斷奶的小貓咪。
“哎呦，小可憐。”它好像找到了要照顧它的好人了。
季未意邊抱著邊打著噴嚏，還以為是感冒了，把懷裡的小貓咪抱的更緊。
“哪來的給我還回哪去！”霍岐洲直接攔著門不讓她進，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身體，手還是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為什麼啊？”季未意不解的高舉著小貓咪，想讓他看清楚小貓咪有多可愛：“你看多可愛啊！”
“我對貓毛過敏，哦……不對應該是你。”
“啊?”她怎麼都不知道，在一起三四年她一點也不知道，還是換了身體才知道的。
“你覺得你瞭解我什麼呢？”霍岐洲似乎察覺到了她心中所想，反問道。
季未意麵對他的反問啞然了，他又說“你對它能負責嗎？聖母心作祟會養它一輩子嗎？”
話語基本一針見血，他就是這樣的人。
季未意又打了一個噴嚏，鼻子癢癢的，總是想控制不住的打噴嚏，她揉鼻子：“不是還有你嘛。”
“它身上都不知道有沒有寄生蟲，先給它洗洗澡吧。”霍岐洲自己還是挺喜歡貓的，毛軟軟，還乖巧不拆家。
半夜
季未意被脖子癢醒了，撓完了一邊另一邊又癢，嗓子還難受，像是宿醉了一宿似的。
“啊……!”她望著鏡子的自己，嚇了一跳，脖子長滿了紅疙瘩，還被挖出了血印。
霍岐洲晚上一點動靜都聽不得，開門看臥室沒人，衛生間的門還亮著。
“你……你怎麼這樣了？”他關心的檢視著脖子的近況，指尖才觸碰到，脖子的主人就吸了一口冷氣：“疼，輕點。”
“怎麼過敏成這樣？”他緊張的連眼睫毛都在輕顫，眼神裡滿是心疼。
季未意也沒想到過敏成這樣，還以為就打幾天噴嚏就好了，嗓子也難受的說不出來話：“叫醫生來，癢死了。”
“去醫院吧，還叫醫生來這裡，難道私人醫生不用休息的嗎？”霍岐洲拿著口罩拿著圍巾將她裹得裡外三層，像是傷的很嚴重的樣子。
“出發!”他鬥志昂揚道。
“唔……唔。”季未意被捂住了嘴，動彈不得，他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是嗎，整個人被搬到了後坐位。
沒想到原來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果然潛力都是開發出來的。
“都怪你抱貓咪，害我變成了這樣。”
恆仁醫院
她由於裹的跟木乃伊一樣，得到急診室的鼎力關注，艱難的用手指了指嘴，發不出一點音。
難受就罷了，更重要的是顛了一路，自己還說不了話。
“先吊點水看看，看看情況如何。”醫生非常同情他，目光都帶著憐憫。
“好的!”霍岐洲點了點頭，應和道。
在病房裡傳來的一聲鬼哭狼嚎，季未意臉憋的通紅，非常抗拒護士姐姐換藥。
霍岐洲扶額，看見她幼稚的行為，嘆了一口氣：“我來換吧。”
換了個人，顯得就很乖巧了。
“疼嗎？”他問。
季未意被他眼神鎮壓的直搖頭，眉眼愁苦得像七八十歲的老太爺，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她敢說疼嗎，她不敢。
忍著唄，忍一步海闊天空，不……人要學會反抗，“啪！”剛掙扎著要起來，被人一巴掌拍睡著了。
“睡著了?還想問她吃點什麼呢？”